第三十章 南柯一梦(1 / 1)

碧桃影誓 九星雪 2510 字 2020-10-10

谢芝生站在门外听了好久,那哭声渐渐小了。突然“哗啦”一声窗户拉动,大片的喧哗吵闹声传来,街上行人的叫卖里竟然还夹杂了几声惊呼。

“桂花糕!新出炉的桂花糕!”

“哎呦,吓死老娘了!怎么突然间就从楼上跳下来一个人?”

“包子!包子!”

“还说呢?我这个心呢,差点就要扑出来了。大粉影刷的一下,跟个鬼似的!”

楼下还在咒骂着,谢芝生立刻冲到了窗前,只见那绯色的人影消失在结尾。他透过门遥遥地看了一眼楼梯,也翻身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哎妈呀!吓死了!”

“哪来的讨命鬼!还不快些投胎,省得在这里上蹿下跳的!呸!”

“要死了,要死了!嫌自己命大吗?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上吊算了,省得在这儿碍别人的眼!”

……

那不断的骂声被谢芝生甩在身后,他拼命向前奔跑,想要跟上那个身影。他真怕她会出了什么意外!那个绯色身影拐过另一道街巷,便跳进了鑫聚赌坊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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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公孙歧一声怒喝,目光所及是正在马棚前欲牵马的桃衣。

桃衣的嘴角抖了抖,心里也打了个颤,既然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她就不能回头了!她什么也没说沉着脸翻身上了马。

“驾”,她一声吆喝就欲骑马走出后院。

公孙歧飞身到她跟前,一掌向她胸前拍去。桃衣侧身一挡,身子侧翻向马下,公孙歧跳到马上坐到桃衣的身后,他伸手欲圈禁桃衣,桃衣却出手格挡,只见白光一闪,公孙歧眼瞳一缩右手化指为剑在她腕上一点,左手立刻去接掉下来的匕首。不加停留,公孙歧已紧紧将她圈固在自己的怀里,他恨恨地在她耳边说道“好啊!我教你的功夫,竟然全都用在我的身上了!”

桃衣胸前剧烈起伏,仍沉浸在刚才那极快的交手中。身后的人散发出阵阵寒意,让她倍感紧张,她嘴里咄咄逼人的话却吐不出口。

“说话啊!你刚才不是很狂傲吗?”

“我不要……呜呜呜……”桃衣大哭出来,她又断断续续地说“不要回去,我讨厌你……讨……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看见你……”她话说不全,一句话要喘上五口气,抽抽搭搭地狼狈至极。

公孙歧把她抱下了马,面色缓和了不少,但是话语依旧冰冷“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不回‘一去荷花坞’?”

“你……你真的喜欢杨元娘吗?”桃衣怒目圆睁,腮上还有数道斑驳的泪痕,但眼里却是极强的恨意。

“是。”

“那我呢?那这么多年,我算什么?”桃衣声嘶力竭地哭着。

“你为什么容不下她?我会给你一个名分的!”公孙歧不耐烦地说着。

“呜呜呜呜,我才不要,我不稀罕!”桃衣边说边抹着自己的泪珠。

公诉歧的鼻子深出一口气,良久他才平静地说“你去南疆也好,等你想明白再回来。”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他路过廊下,向谢芝生深深地看了一眼,轻轻地说“谢三哥,她不懂事,在南疆她若有什么问题转信给我就行。就不必谢三哥多费心了!”

公诉歧沉默拱手,送别离去的少主。“就不必谢三哥多费心了。”那句话如同一把锤子,一遍又一遍地敲在他的心口。

桃衣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后院也种了些桃树,那粉红的花瓣像一场雨肆意地拍打着地上那个无助的女孩。而他,只能保持距离地默默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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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施在桃林里和东渠过了三天醉生梦死的日子,无论是绿茵草野、无际桃林又或是仙府石床都有他们欢爱的影子。

他们在夜下起舞,花雨间缠绵,琴箫相伴,这天地间只有他们彼此。

施施此刻正躺在东渠仙府的摇椅上,等待着传说中最美味的“桃花甜汤”。

“来了!”东渠端着一大砂锅进来,他将砂锅放在桌子上,笑着喊施施起来。施施跳起来跑到桌子前,待锅盖掀开,扑面而来一阵甜淡清凉的香气。那甜汤里是杏色乳状,上面散落着三两粉色花瓣。

东渠这边已经为施施乘好了一碗汤,他轻声说“这汤里加入了上好的仙药仙草,你喝了对你灵魂修补有帮助。我查验你的灵魂,似乎有所缺损,但是哪里不对劲却又难以细明!”

施施是一个字也听不懂,只沉醉的喝着汤,只觉得入口清甜不腻,酸中带甜,回甘无穷。她不住地点头,“好喝,好喝。”

可是的她的双脚却悄悄变的透明起来,渐渐地双腿已然消失。东渠惊慌地去握住她的手,想要灌注灵力到她的手中,可那双手仍旧逐渐消失以致于她尚未一句话,便容颜散去。

“我这是怎么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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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施施惊慌地从床上爬起来,四周哪有那桃源仙境,不过是轻纱幔帐,铜炉烟渺渺。花叙影立刻握住了她手,紧张地问“怎么样,可还好一些。”

“我怎么了?”施施狐疑地看着她,梨裳更是站在一旁神色焦急。

“你不小心失足落水,昏了两个时辰,可吓死我们了!”

才两个时辰,施施惊诧于时间竟然变化如此之短,她望了望天外,月亮高悬已然入了夜。难道梦里的一切竟都是假的?那漫天的桃花雨,仙府石床,桃花甜汤,还有那个长相酷似周枫客的仙人全都是她梦里的虚无?

她痛苦地抱头,那梦里欢好难道只是因为她太过思念周枫客而做的痴梦吗?她轻轻摇头,想散去那过于清醒的记忆。她想,她真是痴魔了!她向自己的脖子摸去,那个三角符纸还在。她轻轻将它摘下拿在手中,原以为她掉入水中符纸只怕早已遇水化掉。却没有想到,那符纸好端端的,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笔迹没有一丝晕染。

她沉默地抚了抚那符纸,出声道“这符纸一直挂在我的脖子上吗?”

花叙影轻声说“是啊!怎么出什么问题了吗?”

“这符纸遇水竟未化开!”

“诶?还真是!”花叙影将那符纸抢在手中对着灯仔细看了看奇道,随即她淡淡地说“兴许真的是宣一道长的法术起了作用,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没事就证明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她最终还是沉默了,她无法辩白出梦里的一切。因为梦里的一切的的确确荒诞。

“没事了!早点休息,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花叙影拍了拍她的肩,安慰了一下。随后梨裳也劝慰了施施一番,两人便出了屋。

施施躺在床上却是彻夜难眠。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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