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这楼也太变态了,七楼要我命。”
淡月爬上七楼之后像个行尸走肉地走着,累得全身乏力。
“叫你平时不锻炼。”江城南说。
这一天晚自习,江城南和淡月爬到七楼,路过教学楼的一条很长很长的走廊,走廊的灯光很明亮,照在地上的瓷砖有点反光。
白天的喧闹变成了晚上的静谧,淡月路过看到别的班级同学专注地捧着书看,或认真地拿着作业写……
走廊的墙上挂有很多画素描,油画,白描画……
“这应该应该是学姐学长留下来的,画得还算一般。”淡月说。
“还算一般?你这个‘专业鉴画人’,再个双引号。”江城南说。
“本来就是,跟你画的没得比。”淡月说。
“那是你没见过大神级别的画。”江城南说。
……
江城南和走进教室。
淡月无意回过头,凝视窗外的风景,有点稍愣,她突然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窗外有几座高楼大厦,高楼大厦闪着桔黄的光,她似乎可以看到一点点乌云,夜空是浅紫色的,星星闪耀在浅紫色的夜空里。
都说高楼空气好,淡月似乎可以闻到高楼才有的“特殊”空气,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感觉这里空气,的确跟一楼的空气不一样。
可能是天意,升了初一,江城南还是坐在她前面。
“你快回头看窗外,是不是很好看?”淡月用笔帽轻轻戳江城南,。
江城南回过头眺望窗外,然后轻声说“嗯。”
“唉,可惜我不会画画,要不然我肯定会画下来。”淡月说。
说完淡月无奈地拿着笔写题。
第二天,是周末,淡月像往常一样,大清早出门买冰棍。
她有很严重的起床气,能治她起床气的只有冰棍,走着走着,她忽然看见一个外国女人,稍愣止了步。
那人看起来真年轻,金色蓬松的头发,白皙的皮肤,深邃的眼睛。
淡月从来没出过国,见到外国人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此刻,那人朝淡月缓缓走来,“小朋友,你……知道……江城南……家在哪儿……吗?”
淡月听着她用断断续续的中文说话,傻了眼。
不会是拐卖儿童的吧?淡月低头上下打量自己一番,不到一五米的身高,长得还算稚嫩,确实可能被坏人盯上。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江城南的名字,虽然骗子手段多。
而且雇外国人拐卖儿童,成本为免太高了,淡月暗想。
“阿姨,你等一下,我给他打电话。”淡月不知道她能否听懂,但实属无奈,淡月英语一直都不好。
庆幸她能听懂一点点,“好的,我能等。”外国女人说。
淡月焦头烂额地给江城南打电话,电话通了。
“今天,有个外国女人找你,她跟你什么关系啊?”
“应该是我妈妈。”江城南说。
淡月有点惊讶,“啊……这……”
电话挂了。
淡月认识江城南两年,一直都没见过江城南妈妈庐山真面,随后她上下打量那人一番,觉得不可思议。
淡月心中感叹江城南啊!藏得够深。
淡月带外国女人,来到江城南家门口,外国女人轻轻敲门,江城南奶奶开了门。
外国女人进了屋,淡月不好意思打扰离开了,走时还不忘傻呆呆地回头看几眼。
下午六点,桔红的夕阳笼罩着大地。
淡月悠然地在阳台一边发呆,一边看夕阳,无聊到了极致,都不愿意写作业。
淡月觉得作业这种东西,本应该就是要拖在最后写的。
此刻,她似乎听到还有在喊她,是楼下传来的,难道是幻听?淡月心想。
淡月难以置信地往下看,她看见江城南在楼下,江城南在说什么,此时她听不清。
她赶紧靠在铁栏,竖起耳朵用心听,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淡月,快下来。”
淡月跑下楼,然后径直走向江城南。
“我也家也没着火啊,那么着急在楼下喊我下去干嘛?”淡月疑惑地问。
“送你的生日礼物,你快看!最后一页。”说完江城南把画册给淡月。
桔黄的夕阳照在画册上,格外好看,是本旧旧的画册,淡月拿着画册,不薄也不厚,她翻到最后一页,是晚自习窗外的夜景。
淡月泛起眼泪,从来没有人对她的话那么上心,连爸妈都没有把她的话那么放心上,江城南是第一个。
淡月继续翻阅画册,有几张是画她的,有她无聊放空的模样,有她笑容满面的模样……
“江城南,谢谢你啊……”
“还有,你妈妈离开了吗?”淡月说。
“嗯。”江城南说。
“我还以为你要丢下我,跟你妈妈去外国生活呢!”淡月噗呲一笑。
“放心吧!笨蛋,我不会丢下你的。”说完江城南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我很好奇你爸爸妈妈,为什么都不跟你住啊?”淡月说。
“我妈是外国人,然后我爸嫁给她,就跟她到国外住了,而我呢?”
“我爸想让我成为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所以就送我到中国读书,我爸说长大后,要我去国外陪他们,可是我不想去……”江城南说。
“啊,这样啊!”淡月说。
“我有一件事拜托你,你千万要帮我。”淡月说。
“什么事?”江城南说
“借我作业抄。”淡月嘟着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不借。”江城南头也不回地走,留下了绝情的背影。
“绝情。”淡月大声地喊。
是会因为对方的做的一件事或一句话感动,也是会因为对方的做的一件事或一句话拌嘴。
他们像形影不离的影子离不开,像岸上奄奄一息的鱼渴望“水”。
彼此离不开,彼此需要……像极他们的友情。
中午,江城南和淡月来到粉店,点了三碗牛腩粉,三年过去了,这家粉店依旧没有变,价格没有变,装饰还是之前那般复古。
可是来的人变了,不再只有他们……
过了片刻,一个戴着眼镜,笑容灿烂的男生坐在江城南旁边。
“这是我兄弟。”江城南介绍。
“可贺,可贺,江哥交终于新朋友了。”淡月假惺惺道,还不忘拍手叫好。
“敢问姑娘贵姓?”男生问。
“月哥,喊我月哥就好。”淡月横眉冷眼盯着他。
“啊……月哥啊,久仰大名,跟江哥认识三个月了,经常听他提起你。”男生热情地说,“我叫张天亦。”
“她就是个小孩,幼稚,别太在意。”江城南侧过脸对张天亦说,像是已经忽略了淡月这个大活人。
“谁小孩了?我都13岁了,已经不是不是小孩了。”淡月说。
“她是大小孩。”江城南侧过脸对张天亦说。
淡月刚想反驳江城南的话。江城南连忙说“淡月,打住,别说话。”
淡月嘟囔着,也不知道说什么。
“蛋月,鸡蛋的蛋?”张天亦疑惑地问。
“你才鸡蛋的蛋,你全家都鸡蛋的蛋。”淡月眼神死死地盯住他。
“对……不起。”
“那是哪个dan?”张天亦说。
“淡淡的月亮那个淡。”江城南帮淡月解释。
“名字真好听。”张天亦憨笑。
“那必须的。”淡月说。
“我不陪你走了,等下我要跟他去补习。”江城南对淡月说。
“多少点放学?”淡月问。
“十一点半。”江城南回答。
“好咧!到时我去接你。”淡月说完起身离开。
此刻,就只有江城南和张天亦两个人,空气莫名变得很安静……
“她怎么像个跟屁虫,到哪都要跟着你啊?”张天亦笑道。
“都说了,她就是个小孩,长不大。”江城南淡淡地说。
十一点二十分,淡月提前十分钟来到这里。
淡月傻呆呆地蹲在补习班门口,因为太无聊,她一边戴着耳机听歌,一边发呆。
这时严妍路过,“你怎么蹲在这里?”
淡月不紧不慢地摘下耳机。
“我等人。”淡月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家搬到这附近了?”淡月问。
“嗯。”说完严妍离开了。
淡月继续等待,此刻,她闻到香喷喷的肠粉味,口水都快溜下来,她站起来望了又望,不远处有个肠粉店,淡月看着它望梅止渴。
终于过了十一点半,陆陆续续有人出来,淡月继续无奈地蹲着,盼着盼着,她看见前面十米远处走来,两个一米七多,高高瘦瘦的,手搭着肩的男生,此时淡月怡悦地起身。
大喊“我在这。”
“傻子,我们又不瞎。”江城南看着她笑容满面。
“呦!某人眼本来就眼瞎。”淡月反驳道。
“我妈开车来接我,不跟你们走了。”张天亦看着他们说。
“那好!明天见。”江城南对他说。
随后看着张天亦上了一个宝马地轿车,江城南和淡月目送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