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门口黑衣少女跨过门槛,走上前。
“玄执。”
“我想去南部。”
座上的王差一点就漏出了眼底的偏执。
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突然有些好奇,那封信给你怎样的底气。
“可以啊,我们一起,正好我们还没有同游过,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法子。”
玄执答应的痛快,甚至因‘同游’的想法变的热烈,肆无忌惮的散发着对墨鸢的情意。
可这不是墨鸢想要的答案。
但她没有办法。
说好听点她是城主府的座上宾,说不好听她就是被城主府困住的笼中鸟。
近处她打不过玄执,跟着殃殃学了半年箭法,她仍旧拿不动潜尾弓。
远处天下再大再远,也是姓玄。
她只能答应。
“好。”
毫不犹豫的转身。
“阿鸢。”
“一年过去了。”
玄执特意压低了语调,显得温润如玉。
他看见少女猝然僵直的身体。倏尔,转身,慢慢走向前,越来越近。
她已经不是那个玄执调戏一句话只知道攥紧拳头一退再退的小丫头了。
“玄执,不要叫我阿鸢。”
她环视了一周金碧辉煌的大殿。
“玄执,你是泗都的王。”
所以不要做这种事。
令人不齿。
一点都不出乎意料,他听懂了墨鸢的话。
在玄执默不作声时,墨鸢退开,很快消失在玄执视野中。
“呵……”
真是可笑,他是谁,他是泗都的王,他是玄执。
却连当个替代品都不行。
那···就用玄执的方式吧。
鸢儿,我会努力让你活下去的,活到你爱我的那一天。
……
时间过的飞快,到了启程南部的那日。
墨鸢骑马与玄执走在前面,这次出来没有带什么人,除了一直隐没在玄执身旁的问荆,她就带了阿青阿墨两兄妹。
她除了这俩人也没别人了。
而这俩人十分有眼力见,离着帝城主远远的。毕竟他老人家看他俩不顺眼很久了。
所以就造成了像是墨鸢与玄执两人单独出来一样。
他们易容好后相貌平平,就像是一对普通出游的男女。
玄执隐去了上位者的气场,看起来就像是带姑娘出门游玩的纨绔。
所以这一路无惊无险,一周多以后,悄然到达南王宫城。
已经大变样。
南王宫宫城被玄执改成了行宫,里面全部,包括一花一草都变了样。
……
是夜。
玄执意外的发现墨鸢在他房中。
玄执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墨鸢清冷的声音:“我明天要单独出去一趟。”
“……”
“我陪你。”
“单独,玄执,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
这人总有把自己气笑的本事,玄执想。
“那既然我都知道,又何须背着我?”
“那你跟来吧。”
墨鸢顺从地不可思议。
隔日。
玄执迟迟等不来墨鸢出发的消息,他起身,刚踏出房间一步,青年嘴角漫不经心的笑容瞬间消失,眉眼间冷漠至极。
他被墨鸢用阵法困在了这里。
一眼望不透其中,需要花些功夫破解。
呵。
真够下本钱的。
······
此时的李府。
府宅荒废,杂草丛生,曾经墨鸢与李玥初见的地方,此时迎来了墨鸢与她第一股势力的初见。
曾经拜李玥为主的暗棋死士首领,此刻跪立在半个仇人身下,静静地听她的心中章程。
“······”
“你们不怨我?”
“回主子,郡主选择把令牌托付给您,必然有她的考量。”
“郡主···生前曾秘密传信,说您可能过程不同寻常,但结果,必然是她心中所想,我们所愿!”
“我们愿为那目标舍生忘死!”
屋内烛香燃尽,此处就剩下了墨鸢一人的身影。
墨鸢回到行宫时,玄执还在阵法中。
墨鸢轻而易举的除了阵法,面对玄执。
青年绛红长袍,金丝玉冠,看见墨鸢后收起了眼中的戾气。
墨鸢不言,一副任凭发落又死性不改的样子。
“看来鸢儿此行颇有收获。”
玄执踱步上前,占尽身高之利,以墨鸢一年多对玄执的了解,他怕是真的动了气。
墨鸢开口回答:“玄执···”
“我们做个交易吧。”
少女音调低声婉转,像是最蛊人的药,试图牵引这世上最尊贵的王。
不过,这王刚被气的脑子清醒的很,看起来她还需再加把劲。
玄执不言,他倒要看看,她有多迫切。
墨鸢见玄执不应声,轻蹙了一下眉头,继续说了下去:“我想建座祭坛。”
玄执仿佛有了兴趣。
“说下去。”
“现在天下一统,应求的是守与稳。阵法多诡,可做奇兵,在乱世可堪大用,但在太平时便无法做治世之用。”
墨鸢在自己的领域如阳光般闪耀夺目,也炽热灼人。
“你看今日困住你的阵法如何?”
“诡谲却不凶险,可困人,但不伤人。”
这阵法困住玄执足足有两个多时辰,变化多端,玄执自认在阵法一行颇有心得,与墨鸢同行打仗一路上也学会了不少,但这阵法···难摸清门路。
再给他两个时辰,估计也难得其法。
“这阵法是我制得的。”
玄执敏感的抓住了字眼。
“你···这不是墨家记录在册的阵法。”
“是。”
墨鸢对上玄执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的目光,一边拿出一方阵盘,竟是罕见的用玉石雕刻,比玄执见过的任何一个阵盘都精致小巧,毫不引人瞩目。
“这阵是我在墨家时突发奇想,偶然制得的。”
“那时觉得,整日在藏书阁,不分昼夜,世人只知道墨家阵法传奇,而不知道想要学成有多难,无论是从记录文字的晦涩难懂,还是涉及的层面太过庞杂···”
“从地貌,到虫鸟,到花石···甚至星象。”
“可悲的是,这里面需要习得的东西,大半我都未曾见过。”
“你不知道吧,墨家诸多阵法中,我最擅长的制式是星象之阵法。”
玄执不难想象。
瘦弱的少女被困宅院,而她能望见的最远的地方,是无尽星空。
对于曾经的少城主而言,可调笑墨鸢守诺又可趁机约眼前少女结伴看尽不曾亲眼见过的景致。
而对于现在的玄执而言,仅仅只剩下一颗绞得生疼的心。
不敢表露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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