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城外,慕容沛带了一队人马躲在小山丘后,静静地看着城内的状况。
“王子,那姓赵的不会是唬咱们的吧?仅凭他一封信就能拿下一座城池,也太吹牛了些。”
“王子,我看我们怕是被他耍弄了,这天色都阴了好久了,还不见任何动静。”
潭州的晚风带了寒气,即便是穿着厚厚的铠甲,也抵挡不住寒冷,心里要是对于赵明奇没有任何意见,是不可能的。
“先别急,再等等看。”
慕容沛可不像他们那样沉不住气,再说了,他还在大梁的时候就和赵明奇合作过,所以对他自然是有一定的信任的。
“是,属下这就去安抚大家。”
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是主子都发话了。
现下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不满意,大家心里也有着怨言,只不过是不敢说而已。
慕容沛看着远方黑洞洞的城门,眼睛紧眯着,看不出情绪,方才罗参将碰了一鼻子的灰,让他们都不敢再表露出不满的情绪来。
天色已然暗下来,就连慕容沛也有些坐不住了的时候,城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这几日一直紧闭着的城门,轻轻的打开了一个缝。
若是放在平日里,他们哪里会注意到这样小的一个细节,可是现在,那吱嘎的一声轻响,终于让他们终于提起了精神。
“王子,门开了!”
有参将忍不住高兴的站起身来,他们苦等这么久,总算是没白费。
慕容沛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毕竟潭州城内有他的人,若是出现了什么意外,他当真不好交代。
好在赵明奇最终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王子,李府传来消息,等会儿城门大开之时,便是我军进城的时机。”
信差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他平日里就很是崇拜赵明奇,现在有幸得助他成大事,心里不知道有多兴奋。
“去告诉武大人,莫要节外生枝。”
慕容沛压下心中的喜悦,点点头嘱咐道。
武昌之此人急功近利,若是因为他的缘故而使得这件事出现意外,后果可没有人能够承担得起。
慕容沛得了命令,立即就派了人去通知大部队赶过来,待潭州城门大开,便一齐冲进去,瞬间将整个潭州城控制住。
“方叔叔,可以通知守备军了。”
李源之早就安排了眼线在城门出,得知慕容沛已经得了消息,赶紧让方刺史联系守备军。
潭州守备军,战力可不输正规军几分,自从守备军到了方刺史的手里之后,他便命令守备军每隔两个月都要进行一次特殊的剿匪行动。
即安排人进入各个山寨,却不是为了招安,而是挑起他们对朝廷的反骨,这样一来,他们才可以沦为守备军的陪练对象。
所以潭州的土匪不像其他的郡县那样富得流油,反而每隔两月一次的剿匪弄得险些神经衰弱。
后来他们摸清楚了守备军剿匪的时间顺序后,想避过这段时间,可是守备军比他们更棋高一着,直接在减肥前半个月便限制出入,这可就让他们没招了。
这样下来,不到两年,潭州守备军在实力上便有了很大的竞争。
这一切都是李源之的筹谋,当初他在京城的时候,有幸同秦天泽出席同一个宴会。
对于这个只大了自己几岁但是却让整个大梁引以为傲的男人,他心里的崇拜简直不止一点点。
当时秦天泽就谈到,现在虽然四国平稳,可是慕国一直贼心不死,东林虽然一直都是一副无意争霸的样子,可谁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剩下的晋国一直以来都崇尚安居乐业。
所以不管是哪个洲郡,都应该居安思危,当时李源之就听进去了这句话。
虽然他平日里看不惯大梁官场里的那些事情,可是怎么说大梁是他的家乡,他在乎的人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他又怎么可能会出卖大梁?
赵明奇会联系他,完全是意外收获,两人不过是当年见过一面,刚好他在同京城的朋友吐槽自己对大梁官场的看法,二人很多地方见解都很相似,便互相称了朋友。
只是后来李源之了解到了赵明奇的一些事情,才知道他背地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加上又离开了京城,便再没主动与他来往,没想到这次他会主动找上门来。
夜幕降临,潭州城的老百姓们并不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只是得了刺史和郡守二人的通知,乖乖的早就收拾东西回了家,很早便熄了灯歇息了。
前日他们便得了消息,要他们这几日都早些回家,最好闭门不出,以免慕国军队打进来的时候伤到人。
这要是放在别的郡县,这样的消息一旦下去,不知道会引起多少恐慌,可是在潭州,却不会发生这样的的事情,足以见得李方两家对于潭州城的掌控。
还有百姓对他们的信任。
一切早就准备就绪,就等着慕容沛带着人往陷阱里面钻了。
“今日多谢大人款待,小的家里还有事,这就先失礼了。”
李府的宴会已经到了末尾,不少官员都前来请辞。
李家父子与方刺史三人相视一眼,李源之站出来,彬彬有礼的看着宾客们。
“众位大人,对不住了,今日只怕还要留你们再多待会儿,至于原因是什么,大家就不要问了,你们迟早都是会知道的。”
在场的宾客都不知道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是什么,他们互相对视,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对未知的恐慌。
“李大人……”
有人不忿,郡守大人才是这潭州城能做主的人,这李公子,怎么可以仗着自己老爹的身份限制他们的自由?
“众位,我知道你们突然被留下来,心里肯定会慌,不过你们要相信我李某,就像一直以来都相信李某一样,稍安勿躁,再呆一个时辰,李某会让人将各位大人送回到府上的。”
李郡守往前站了一步,依旧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让人看一眼就会起了信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