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风头(1 / 1)

因着老虎的出现,这个下午再没有猎到其它野味,齐宿也没心思去,一心只在白虎身上。

而叶从蔚回到落脚的院内,叫司竹再把软膏拿来给她。

司竹捧着小瓷瓶,道:“王妃身子不爽利,何不跟王爷直说?”

原本休息两日就能好的小伤,这么一磨,平白遭罪。

“王爷正在兴头上,怎么说?”叶从蔚笑了笑:“如今倒好,他得了这么好一只猎物,想必不会再去打猎了。”

就等着工匠加急打造出牢笼,把老虎带回去呢。

“王妃性子和善,乃王爷之幸。”司竹替她掩下帘子。

叶从蔚不语,褪了外衫与亵l裤擦药。

什么和善,实际上……她也虚伪得很。

晚间,齐宿与叶从蔚准备歇下。

他从背后环住她,道:“回京后本王要大宴宾客,让他们瞧瞧这百兽之王的威风,王妃以为如何?”

“不知王爷打算邀请谁?”叶从蔚问道。

“崔言仪自然跑不了的,再有就是你表兄齐钰,以及……”他的手倏地钻入她衣襟中,一把攥住软绵,“以及陶迟。”

“唔……”叶从蔚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一声闷哼。

夏日衣衫单薄,哪容得他这般‘探囊取物’?

她反抓住他的手掌,轻声道:“王爷,别……”

“别请陶迟?”齐宿一挑眉。

“不是,”叶从蔚贝齿轻咬下唇,道:“王爷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王妃这就冤枉本王了,”齐宿垂下眼帘:“本王并未动脚。”

“王爷明知妾身的意思。”叶从蔚想要制止他。

被齐宿用点劲紧紧箍住,他低声道:“你要拒绝本王?”

“……没有,”叶从蔚叫苦不迭,她索性道:“只是妾身不舒服,恐怕难以服侍。”

“哪不舒服?”他追问。

事已至此,叶从蔚也不瞒着他,直说自己大腿的内侧被马鞍给磨伤了。

一来疼痛不方便,二来她推测明日就要回京,小半天的路程呢,今晚还是早些歇息别折腾的好。

齐宿听完后沉默了一瞬,也不从背后抱着她了,把人转过来面对自己。

“居然被鞍具磨伤了?”他的语气带着点不可置信,仿佛听到有人被雨滴砸出血窟窿一样。

“本王看看。”

“诶??”叶从蔚眼明手快按住他的手:“王爷不可!”

齐宿黑眸微微眯起,邪肆一笑:“又不是没看过。”

“……!”这一幕何其熟悉,简直跟那日清晨上药如出一辙!

叶从蔚被他捧着p股抱起,直接放到桌案上,强行掰开腿,而她身边,是一个烛台,三根蜡烛熊熊燃烧照亮黑夜。

“王爷,我已经上过药了。”她一字一顿地强调。

“原来王妃也会用这般强硬的口吻与本王说话?”齐宿眼皮都不抬,自顾自剥光她。

叶从蔚咬咬牙,何止是语气问题,她几乎要骂人了!

如今她不仅觉得齐宿好女色,还……还有这种观赏的喜好?

(风l流并且下l流的登徒子一枚石锤了&¥……)

齐宿看了两边擦伤,不算严重,只是肤白衬托得红彤彤的伤口愈发明显了。

他摸摸下巴:“这么短的路程也能磨伤,当真可怜王妃这一身细肉了。”

这话听着似有感叹,叶从蔚憋红了脸,只想把裤子给拉起来。

齐宿却不让,就这姿势摆出一副拷问她的意图。

“中午那会儿王妃不想随本王狩猎,当时为何不说?”

叶从蔚看他一眼:“王爷不是希望妾身随行么?”

“但我不知你受伤了。”他嘴上解释着,以一种微妙的眼光把桌上的女子纳入眼底。

她微不可查地颤栗着,当下这个状态让她羞红了脸,可即便这样,她依然配合着听从他。

就像是一团棉花,他利剑误伤,使她感到不适,她依然软软地裹覆上来,包容他。

这是一个……有点难以言说的比拟,齐宿低声问道:“你就这么言听计从么?”

须知,他只是个被世人抨击的,不着调的闲王,手中无实权。

“王爷?”叶从蔚心里微惊。

齐宿何等敏锐,难不成她这么做,适得其反,让他怀疑了?

说来很简单,别人把他当闲王看,而她把他当帝王,这就是区别。

所以压抑住脾气,不敢随意反驳,她希望来日他登基,记着这点乖顺,别轻易要她性命就好。

叶从蔚不知道自己短命的结局是否改写了,一年多以后,以她到时的身份,若依然免不了一死——多半是被齐宿弄死的。

“王妃太过乖巧,本王心生愧疚。”齐宿轻叹一声,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走向他们的床榻。

叶从蔚有点害怕,他不会还要……?禽、兽!

“睡吧。”齐宿摸摸她头顶,道:“以后有事直说即可,本王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

叶从蔚松口气,决定收回上面那个骂词。

她笑了笑:“多谢王爷怜惜。”

之前都是假的怜惜,这回才是真的。

第二天上午,一辆带着笼子的车抵达行宫,瞧着跟押送犯人的囚车有些类似,多半是用它紧急改装的。

白虎昨晚麻药的药效就过去了,生龙活虎的,大半夜吼了好几声,吓得胆小的宫人唯恐它跃出院子。

今天要把它赶到笼子里,少不了再来一顿麻药大餐。

把它药倒之后,正好打两盆水替它清理血污,恢复其原本靓丽的毛色,然后重新上一遍伤药。

叶从蔚站在远处看着,那擦洗老虎的不是别人,是自告奋勇的安燕。

俗话说老虎p股摸不得,也就趁着它被药倒的功夫,才能容许他这样上下其手。

“王爷,它真的太威风了!”安燕满脸激动。

身躯矫健,尖牙利爪,一身好皮毛无人能近身。

齐宿淡淡道:“有机会你也去抓一只。”

“什么?”安燕瞪大眼睛,挠挠头道:“您可别为难小的了。”

打虎凶险,生擒更是困难,与它交手能保着自己不死就是勇士了。

虽说他也有功夫,但猛兽的力量不是人可以比较的。

司兰站在叶从蔚身后,掩嘴笑道:“瞧它躺着不动,难怪都说老虎是大猫。”

叶从蔚微一摇头:“也就现在你才觉得它乖巧。”

一旦药效过去,白虎醒来之后,看谁会说它是猫。

…………

清洗上药之后,老虎被送进稳固的牢笼之中,一行人收拾行装,启程回京。

马车上,司梅偷偷掀起帘子往后看,关押老虎的车子就在后边缀着。

起初她还挺兴奋的,这会儿后知后觉地担忧起来:“王爷真要把它养在王府里啊?”

“你别去靠近它,便伤不了你,怕什么?”司兰说道。

“我是担心王爷把它养在正院里……”司梅皱起眉头。

正院是王爷王妃居住的地方,也是她们这群小丫鬟日常待的地,要是成天对着一只大老虎,即便隔着笼子,她也怕万一啊!

叶从蔚随着马车晃悠闭目养神,道:“王爷应该不会。”

圣上对齐宿心有防备,唯恐这个亲王名声太好。

他时不时折腾一下,不论是百官还是百姓,多多少少都心有微词,有的耿直的读书人,还作诗公然讽刺豫亲王呢。

叶从蔚猜测,齐宿未必喜欢饲养猛兽,不过是拿它做幌子。

即便是真的喜欢,也不必要养在自己起居的院子吧?

王府那么大,随便找个地关着就是。

行至半路,麻药的药效逐渐褪去,老虎来劲了。

它呼哧呼哧喘着气,恢复体力,靠在铁栏杆边上满面凶相。

不曾吼叫,但那股被惹怒的急躁不安,使得押送车子的侍从们一颗心都提起来了。

安燕叮嘱道:“别靠太近,被这么多人围着正生气呢。”

要是不慎被它伸出爪子来一下,少不了皮开肉绽。

白虎有了力气之后,开始嘶吼,在狭小的笼子里转来转去,拿爪子拍打铁栏杆。

它想出去。

被惹怒的猛兽,闹腾了好半晌,直到抵达城门。

守门的若不是见了豫亲王令牌,绝不敢随便放着庞然大物入城。

进出城门口的人们,无不驻足打量,惊呼议论。

队伍前行,一路上如同叶从蔚预料的那般,引来许多人观看,还有很多跟在笼子后面不愿离开的。

有恐慌,有赞叹,毕竟生擒猛兽确实不易;还有唏嘘,皇亲贵胄的玩乐就是与寻常人不同哟……

叶从蔚安坐马车内,外人瞧不着她,她也看不到人们此刻的神情。

不过周遭吵杂的话语,倒是清晰可闻。

她不禁有点好奇,打马走在前头的齐宿,是什么表情呢?

得意张扬?还是面无表情的故作平常?

他的目的真是她猜想中那样么?

司梅司兰头次经历这种场面,紧张的揪着手指头,完全不敢掀开竹帘。

忽的想起几月前,她们王爷才出过一次风头,全城皆知。

一抬抬贵重礼物送往留香阁,估计引来的喧哗也如今天这般。

那时她们是不相干的旁人,跟着看热闹看笑话,而现在……她们也是王府的人了。

此番全程参与其中,不知侯府的人听说后,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