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1 / 1)

天微亮,苏云照便被宫里来的嬷嬷喊了起来,整个人都是懵的。昨日傍晚说好不来的姜白等人竟然来了,可把苏云照高兴极了,几个姑娘聚在一块儿说说笑笑,说笑之间,姜白拿了一坛酒来,说是雁飞酿的。

几个姑娘多少都尝了一点,苏云照从未喝过这等烈酒,入喉的一瞬间只觉得辣嗓子,江之瑶几人却道:“好酒!”

苏云照不理解,姜白便哄道:“好喝极了,这酒可不是茶,慢慢品是品不出来的!你得痛痛快快地喝下一碗,才知其中滋味!”

就这么着,苏云照猛地喝了一碗,刚入喉那一瞬间她便后悔了,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那么一小碗的酒就这么尽数入了苏云照的喉。

姜白端着酒碗,有些傻眼,这老实孩子怎么自己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呢?

江之瑶连忙给苏云照递了一杯茶,众人也拥上前来,那会儿苏云照已经好多了,让众人不必在意,结果没过一会儿苏云照便栽了过去,这么一栽便睡到了这个时候。

苏云照整个人还处在和姐妹一起喝酒说笑的时候,不成想,那几个嬷嬷已经让百锦带着她去沐浴了,她这才慢慢缓过来。

哦,今天是五月二十七,她成亲的日子……

苏云照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她们摆弄。

半雨端来早膳,让苏云照吃一些,垫垫肚子,没吃多少,宫里来的那个几个嬷嬷,便让把半雨撤下早膳,拉着苏云照走到梳妆台前,为苏云照梳妆。

几个嬷嬷为苏云照梳好妆发,天已大亮,没过多久,便有人来请苏云照到祠堂去。

苏云照一进入祠堂,便看到几位长辈都在此,他们神情严肃,倒叫苏云照精神了几分。

苏家族长看到苏云照到了,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给这位马上就要还成为太子妃的小辈行礼。

族长说了一大串的话,一行人便按着辈分以此上香,上完香自然是行三拜九叩之礼。

苏云照今日出嫁,得一个人行礼,她的目光滑过一个个牌位,十分恭谨地行礼。

如果苏家祖先真的在天有灵的话,苏云照希望他们能保佑苏家平平安安的。苏云照心想,起身后,目光又落到吴筠窈的牌位上,目光眷恋,娘,你放心吧!女儿会照顾好自己。

苏家族长又唱了一些祝词,便让苏云照先行离开了。

苏云照出了祠堂,苏老夫人身边的绮云又说老夫人请苏云照过去,苏云照几人又去了福寿堂。

福寿堂这时候很是热闹,连容氏也在这儿,见苏云照来了,发神的容氏才回过神来,跟着一众人笑了笑。

“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四小姐今日的风采更甚往日呢!”柔姨娘笑嘻嘻地说道。

苏云照温婉地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苏老夫人见状,拉着苏云照说了会儿话,多是叮嘱苏云照的。

柔姨娘在一旁又是一笑,“姑母,柔儿看您多虑了!我们四小姐如此好,定然得太子殿下喜爱。小夫妻俩啊,定是举案齐眉、恩爱无比的!”

苏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转头就对苏云照说:“你记住,你身为太子正妃得太子喜爱是好,更重要的是得他敬重,你是正妃,该有自己的肚量,切莫因别人而与殿下生嫌。”

白氏听了这话,瞥了一眼笑容凝固的白柔,不禁有些幸灾乐祸,这姑侄不是要好吗?这姑母还不是落了这侄女的面子。

屋里众人自然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微妙,苏云照面色不变,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是,祖母,云照明白。”

苏云露不愿看柔姨娘陷入窘境,便开口道:“四姐姐,云露在此祝四姐姐与殿下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苏云照微微点点头,“多谢云露。”

苏老夫人大概是明白苏云照顶着繁琐的凤冠及身着这身繁重的婚服很是难挨,只拍了拍她的手便让她回去了。

柔姨娘想在说些什么也无从可说了。

苏云照刚走,容氏也起身离开了,她自然也是有千言万语要同苏云照说的。

苏云照实在不能理解,为何婚礼在黄昏,自己却要这么早就起床,她真的好累!顶着这繁琐的凤冠,身着这身繁重的婚服,苏云照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姜白几人在自己面前吃着早膳,而她连个茶水都喝不了!

而许景澜这边也没比苏云照轻松到哪里去。

他也是天微亮,便起床沐浴更衣,换上繁重的冕服后,出了东宫去受群官朝拜后,又去拜见皇帝和皇太后。

而后,才带着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地朝着信阳侯府而来。

信阳侯府的人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宫里来的那个几个嬷嬷检查了一遍苏云照的妆发和婚服,这才让苏云照拿着扇子到了侯府的大堂之中。

苏云照本以为许景澜不会来,没想到他竟亲自来迎自己了,两人隔着扇子匆匆对视的那一眼叫两人都愣了愣。

陈怀瑜饿坏了,急吼吼地上前找人对诗,找来找去把雨淮拎了出来,惹的众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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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怀瑜却冠冕堂皇道:“我不过是想考考小世子罢了!”

众人又是一阵笑,笑过了便看他们斗诗。

苏云照原以为,因着太子的身份,这斗诗应该是中规中矩的,无甚趣味。

没忘了这可是陈怀瑜,满京城里再也找不出比他还爱搞怪的人了!

他尽做些情爱之词,雨淮年纪小,羞于谈情爱之事,对了几句便脸红了。

几个哥哥和元时明他们就你一言我一言的,帮着雨淮对诗,陈怀瑜招架不住,直呼要让赵大才子帮他。

那滑稽的模样,逗的苏云照在扇后差点憋不住笑。

苏云照从未想过今日会这么热闹,她还以为大家会因太子的身份而恪守礼节。看着自己的家人朋友都笑的这么开心,苏云照心里也挺开心的。

直到司礼官指引苏云照执扇离开,侯府几人和雾隐山庄的人一下收敛了笑脸,仿佛方才堂中的欢乐景象是一场梦一样。

苏云照心里酸酸的,垂着眸子,看着脚下的路,越看越模糊,她抬了抬头,努力将眼泪憋回去。

直到上了舆车,苏云照的泪意才渐渐消失。

想起等会儿到了宫里,自己又得干坐至黄昏,不禁有些苦恼。

白城

苏云照她们离开后不久,有人急匆匆地赶到玉芳间,花妈妈正准备找人来打扫这儿,见她来,便道:“来得正好,把这儿清扫了。”

那人却道:“妈妈!不好了!”

花妈妈一听这话便有些不悦,翘起二郎腿,理了理自己的发髻,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哪里不好了?”

“那兰芳间竟没有房事的痕迹!”那人说道。

花妈妈眼神一变,“什么?”见小丫鬟担忧的模样,便道:“且放宽心!就是他们是专门来救人的,也未必敢说出去!谁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在这花楼做过妓子?”

那丫鬟见花妈妈这副模样,松了一口气,“妈妈说的是,是奴婢多心了。”

花妈妈话虽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放不下,思及温允臻,最终还是说道:“你去告诉杨大,马上去找王县令,让王县令立即封城,将他们给我捉回来!另外告诉杨二,马上带人去搜各个客栈。”

那丫鬟心神一颤,立即应道:“奴婢知道了。”

花妈妈在房内坐立不安,月娘来后,见她那副模样,便宽慰道:“别担心,又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了。有李县令他们帮忙,捉住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