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不清楚赵景暄心里的想法,听到他提及牙婆顿时有些诧异。
“这有用吗?”
“当然,办了卖身契就是咱们家的丫鬟,若是逃了就能用逃奴的身份报官抓拿。她自己挖了个坑,我们没理由还让她从坑里爬起来。”
赵景暄知道梨花的做法完全是想要用这样弱势的身份博取他人的同情,可惜她实在是错估了他。
他可从来都不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多情人。
赵景暄心底只认江篱一人,纵然旁人再如何手段多段,倾国倾城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江篱听着赵景暄的话,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法子。反正能限定对方的自由,这对她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的。
她虽然不清楚这年头对于逃奴是什么惩罚,但是她信任赵景暄!
“那么我明天就让月华去找牙婆!”
解决了一桩心事,江篱的心情不禁放松下来,又转而跟赵景暄谈起今天这笔订单的事情。
“你说这件事不会有问题吧?赶巧就在我们不在酒楼的时候,竟然有客人上门订做大量的糕点。”
“放心,有阿七跟月华盯着,既然月华确定没有问题,这客人就不会有问题。”
赵景暄对于自己这两个手下还是十分信任的。
一听赵景暄肯定的回答,江篱也将悬着的心放下了。
“好了,我们别说这些了,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谈一下正事了?”
赵景暄突然话锋一转,直接凑近江篱,连带着他温暖的呼吸也一下洒在了江篱的脸上,让她觉得脸颊痒痒的,想要伸手推开他。
无奈江篱的力气并没有赵景暄的大,手很快就被他抓住,又因为她并不是真心想要将人拒之千里之外的,所以很容易就被他束缚住了。
赵景暄目光一闪,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娘子,过几日为夫可是要跟你分别了,虽说小别胜新婚,可是我们这新婚可是什么都没有做……”
“真是的!你这胡说什么呢!”
江篱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忍不住瞪了赵景暄一眼。
男人却是顾不得许多,眼神一黯,当即伸手直接就将她打横抱起。
“时辰还早呢!赵景暄……”
后续还未出口的话也被赵景暄一同吞入腹中,江篱只能被迫承受着他的热情。
江篱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就这么被赵景暄拆吃入腹,感觉这一切就像是做梦,只是清晨醒来时,看着床榻上的男子,又清晰的知道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某人的脸颊,作乱的小手刚碰到赵景暄的脸却被人一把抓住了。
“怎么,还想来一回?”
“才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
江篱没好气的瞪了赵景暄一眼,起身就出门了。
月华领了江篱的吩咐出门,她做事确实十分有效率,很快领着一个牙婆进门。
这名牙婆生得珠圆玉润,唯独一双眼睛透着精明,显然是个十分懂得看人的角色。
牙婆在听了江篱的话之后,谈妥了酬金,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对着江篱十分殷勤,笑着开口道:“夫人放心,奴家保准今天就把卖身契给你办妥了!只是,不知道这卖身银子要写多少?”
江篱看着牙婆的态度,也知道这确实是一个能干的,这才放心下来。
“其实我也是头一回买人进府,也不懂写多少钱合适。”
先前给了姚屠夫五两银子算是帮着梨花退了聘礼,但是江篱很清楚卖身契其实是有分类的,也就稍微提了一句。
“那我就根据行情定了。”
牙婆听着江篱的话,又上下打量了梨花一番,这才开口说道:“这姑娘年纪也算有些大了,按行规死契二三十两银子,要是算活契,五两就差不多了。不知夫人觉得如何?”
江篱并没有直接回答牙婆的问题,而是看向梨花。
“梨花,你觉得如何,可是愿意?”
梨花没有想到江篱做事竟然这么雷厉风行,一大早就请了牙婆上门,竟是要将她的卖身契给定下来。
她脸上阴晴不定,显得十分犹豫。
江篱看着她的神情变化,唇角微微上扬,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这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要是愿意就点一下头,我们按照规矩把事情办妥了,今后你就是我家的丫鬟。可是,你要是不愿意也没有关系,大可以离开。不过那五两银子就要还给我们了。”
在退还聘礼的时候,江篱多留了一个心眼,是跟姚屠夫写了字条的。
梨花要是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愿意签立契约的话,她也需要还钱。
五两银子对如今的江篱而言算不上是什么,可是对于一个寻常的姑娘却不是一笔小数目。
梨花踌躇着,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旁的牙婆见了生怕这生意要黄,当下就忍不住催促起来。
“姑娘可要想好了,若是改了主意,老身可就走了。”
梨花似乎是被牙婆说的这话一惊,浑身一颤,又抬头看向江篱。
她委屈的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你们下去把卖身的契立了就是了。”
江篱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男人,看着梨花红了眼圈也不为所动,转而对牙婆开口吩咐起来。
梨花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竟是轻轻抽泣起来。
月华整个过程都陪在江篱身边,见状顿时就瞪大眼睛,不满的轻喝一声。
“哭什么哭?分明是你死缠烂打非要自卖为奴的,这下倒是搞得像是夫人逼迫你,真是好没意思!”
月华盯着梨花,一脸的不满。
梨花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就慌忙擦拭眼泪,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她赔笑起来。
“月华姐姐别恼,我就是一时伤怀,并不是有谁逼迫我。别和我一般见识。”
说完,梨花就十分识趣的跟着牙婆,打算办理契书了。
月华见了她的态度转变还是很不满意。
“一点规矩也不懂,还是要从头教!”
“反正也不让她进屋伺候,就做些杂活。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江篱看着月华生气的样子轻笑着安慰了一句,懒懒地打了哈欠,“……我有些乏了,先睡会儿。”
想到昨晚赵景暄折腾的,江篱的脸就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