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到了御花园,诗瑶大失所望。
也就那样吧,规模和现代的小公园差不多,只是更精致些。
天色已黑,那些奇珍异草好像被蒙了层黑色的薄纱,显得灰扑扑的。
微风袭来,诗瑶闻到潮湿泥土的气息,抬头望去,夜空中漆黑一片,只有一弯朦胧的月亮高悬,不见星星。
明天会下雨。
她笃定的想。
果然,翌日,细雨连绵不绝。
今儿诗瑶换了个地方摸鱼。
比昨个舒服多了,屁股下坐的是软垫,身后靠的也是软的。不像实木椅子般膈人。
如先帝和皇祖父以及大清历代的皇帝一样,玄凌登基后,大多在乾清宫处理政务,在乾清宫西侧的养心殿歇息。
下雨的天,玄凌也想偷个懒,下朝后,便径直回了养心殿。
诗瑶自然是顶头上司在哪,她在哪。
于是便有了这一幕,玄凌与诗瑶二人隔着一小方桌坐在榻上。
玄凌接着看昨天见到诗瑶后便放下了的《离君书》,诗瑶则托着腮越过窗户瞧外面的绵绵细雨。
一人读书,一人发呆,看起来如此和谐,其实不然。
窗外下着雨,天空灰蒙蒙的,看不清,惹得诗瑶心情也愈发低落起来。
这算什么事?
她是个宫女,却与皇上同坐一榻。
为什么还不暴露真面目?
诗瑶佩服皇上真能做戏,到现在还能与她淡然相处。
搁以往那些变态,两人独自相处那么久了,会做什么呢?
要么伤害自己,要么伤害她。
反正,绝对不会像这个人一样,能安静的坐在这读书、品茶。
她已经做好了受伤,甚至是丧命的准备,毕竟这又不是和谐社会,没有安全叔叔让她求助。
而皇上作为封建社会最高阶级的统治者,对她这种地位低下的宫女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囚禁,残害,逼迫……
可她等了又等,却一直没等来利刃。
诗瑶不懂,但诗瑶不高兴。
其实玄凌并未真如诗瑶想的那般淡定,但也不是她想的那种残忍。
在诗瑶毫不遮掩的目光注视下,玄凌兴奋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诗瑶在注视着自己!
只要一想到诗瑶的目光正聚集在自己身上,玄凌就兴奋不已。
诗瑶为什么一直看着朕?
莫不是对朕倾心了?
也是,朕的容貌确实还不错。
玄凌洋洋得意起来,完全不似对那些只喜欢自己脸的肤浅女人的厌恶。
玄凌刚想开口,苏培盛进来通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
玄凌皱眉,她来干什么?平白打扰了自己与诗瑶相处。
但人已经到养心殿门口了,那就见吧。
可诗瑶呢?
若是被皇后那个毒妇看见了,说不得要做出什么事来。
不过还没等玄凌思索好该如何和诗瑶说,诗瑶就先开口了,“奴婢先告退了。”
说罢,便撤了。
心情不好,她懒得遵守宫规,大不了就是命一条,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玄凌也并未说什么,他敏锐的察觉到,诗瑶情绪不对。
更不耐烦应付皇后了,他想去哄诗瑶开心。
不过宜修已经进来了,“臣妾给皇上请安。”
(剧版融合原着,偏剧,所以人物大多按照剧版的来。)
“说吧,有何事?”
面对玄凌的催促,宜修温和一笑,“臣妾是为选秀一事而来。”
其实她心在滴血,谁愿意主动给自己俊美的夫君纳妾呢?
皇上容貌俊美异常,龙威逼人,哪个女子会不喜欢。
可她身为皇后,为皇上操持选秀是分内之事。
“不用说了,选秀一事全权交由你做主”,玄凌直截了当,把选秀的事全交给宜修管,所以就不要再拿这事来烦他了。
宜修却露出为难的神色,“只是,国库空虚……”
玄凌才登基三年,国库已经翻了一番,但到底先帝留下的少,如今仍是不多。
不过举办场选秀肯定是够的,只是如此一来,举办的寒酸,有损皇家颜面,举办的奢华,国库就所剩无几。
故而宜修才为难的的提醒玄凌,到底该按什么规格举办选秀。
其实要她说,不如把此事交给华妃,为了皇上的颜面,华妃肯定会自掏腰包把选秀举办的奢侈辉煌。
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华妃,强忍着心酸的模样,宜修就乐。
不过还未等她暗示,玄凌先下了决定,“既如此,今年的选秀就取消吧。”
他本就对选秀不感兴趣,正好皇后给送来了借口。
“万万不可啊皇上”,她虽然不想后宫多几个和她抢皇上的人,但也知道选秀一事牵连甚大,不可随意取消。
“就这么说定了。”
玄凌才不管她。
见皇上心意已定,宜修知道自己是说不动他的,既如此,她还是找太后商量去吧。
“那臣妾先行告退”,宜修行了一礼,皇上肯定不耐自己在养心殿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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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宜修还是有点眼力劲儿的,她走的痛快,玄凌也能早点去哄诗瑶。
“等等。”
宜修已走至殿门口,玄凌突然出声,闻言她心中雀跃,皇上是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吗?
“以后后宫嫔妃,不经允许不得贸然来乾清宫,养心殿。”
玄凌思来想去,还是定下这条规矩,他本就不耐烦见后宫那群只喜欢他外表的肤浅女人,更不愿以后谁再贸然前来打扰了他和诗瑶的相处。
尤其是今天这种情况,他总觉得,若是刚刚皇后没来,诗瑶没走,正是他敲开诗瑶心房的好时机。
宜修僵住了,皇上这番话是在说自己吗?
最近,只有宜修她今日来了养心殿,皇上便这样说。
“是…”,不管皇上说的是不是自己,她都要听。
宜修一走,玄凌立马问,“人呢?”
虽未点名道姓,但作为御前大总管,皇上肚子里的蛔虫,苏培盛当然知道这是在问自己,他还知道,皇上问的是诗瑶姑娘。
“诗瑶姑娘回了住处,可要奴才把她请过来?”
苏培盛说话时,脸都笑成菊花了。
哎呀呀,今儿的圣心,他可没揣测错。
玄凌看的害眼极了,不过想到诗瑶,他又笑了,“不必,朕去瞧瞧她。”
……
诗瑶早早回了住处,把头蒙了起来。
被子里,黑暗中,她才有安全感。
心涩涩,眼酸酸,什么时候她才能不怕。
为什么那些变态一个接一个的来?
她不是物品,不想被争来争去。
只记得那是很平常的一天,有个人突然跑到她面前把自己的手当做礼物,送给她。
从此以后,噩梦般的经历接踵而来,原以为送手送心的,是最恐怖的,其实送钱送花送饭的,才是真正的大变态。
送手送心的,是通过伤害自己向诗瑶证明自己的认真,送钱送花送饭的,是想要诗瑶伤害自己向他们证明。
其中伪装最好的那个,如果没有一个好心的安全叔叔提醒,诗瑶差点就步入他的陷阱了。
可惜,那个人莫名消失了。
可能被害了吧,诗瑶淡淡的想,唯一一个喜欢她还比较正常的,没了。
“诗瑶!”
玄凌闯了进来。
他到了诗瑶门外,纠结半天不知该不该打扰诗瑶,可刚刚诗瑶面无表情的离开,最终他还是决定敲门。
但谁知他敲了一次两次三次,都未听到诗瑶应声,要不是有宫女作证,诗瑶真的在里面并未出来,玄凌还以为是苏培盛说错了。
但诗瑶在里面却没人回应,更令玄凌揪心,也不知为何,他见诗瑶第一面,便对她很上心。
于是在几次敲门后,闯了进来。
还好门栓并未插好,玄凌一踹就踹开了。
其实是诗瑶太投入自己的情绪里,对外界屏蔽,所以才没出声。
不过玄凌闯入的动静不小,已经把她拉了出来。
“皇上?”
诗瑶缩在被子里,靠在床的角落,呆呆地看着玄凌,不懂他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