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下楼,正好见曹方。
“夏今天怎么没来?”她站在,楼梯的拐角,居高临下。
曹方抬眸了她一眼,解释道:“夏后天要上班了,霍总让她在家好调整两天,也不好总叫人过来。”
付胭抿唇,曹方的回答无懈可击,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的心一直惴惴不安,像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一样。
“我想给她打个电话。”
曹方迟疑了一下,“我先请示霍总。”
付胭脸色冷下来,“不让我联系季临,傅寒霖,我连夏都不能联系吗?”
曹方为难道:“付姐,这是霍总的意思,我不敢私自让你打电话。”
他了付胭,当着她的面上楼进霍铭征的房,过一会儿,他开门出来,打开通讯录,找到夏的电话,将手机递给付胭。
“付姐,霍总您可以给夏打电话。”
付胭拿过手机,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夏才接起来。
“喂?”
“夏,是我。”付胭开口。
电话那头夏呼吸急了一下,“胭姐。”
付胭嗯的一声,意有所指地问:“你还好吗?”
“我没事。本来还想过来陪你的,不过霍总让我休息两天,胭姐,你会不会很无聊?”
没听到任何的异常,付胭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你好好休息,我这里你不用担心。”
挂了电话后,付胭将手机还给曹方。
而夏那边。
她皱了一下眉头,捏紧屏幕黑掉的手机,欲言又止地着身边一言不发,面容冷峻的曹原。
“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她?”
曹原惜字如金,“她知道又能怎样?”
夏忍不住红了眼眶,季临出车祸的事都上新闻了,他是国家运动员,不久后又要去参加比赛,突然出了车祸,很多新闻媒体都在报导。
那么帅,性格又那么好的季临,是胭姐最好最好的朋友。
胭姐要是知道季临现在性命垂危,她要心疼死的呀!
曹原转头了她一眼,沉默地扭开头,直到夏哭出声来,他皱了皱眉头,摸了摸车上的置物架,突然发现没有抽纸。
夏越哭越凶,大概是觉得付胭太委屈,心里为她抱不平。
他的手还没抽回去,突然夏拉过他的手腕,他浑身一僵,只见夏拉高他的手腕,直接拿他的袖子擦泪,“你们欺人太甚!”
“关我什么事?”曹原眉头皱得更深,要将袖子扯回去。
奈何夏是铆足了劲,也铁了心要将眼泪擦在他袖子上,用此方法来‘报复’他。
最后,她双手拉起曹原的袖子,狠狠擦了一把眼泪,哼的一声,扭头就走!
曹原着黑色的袖子被洇湿了一片,还有亮晶晶黏腻的丝线,脑海里闪过夏刚才鼻子上挂着的鼻涕,脸色铁青!
“夏心心!”
夏站在原地,凶狠狠地瞪着他,“干嘛!”
她哭惨了,眼圈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她才刚出校园,脸上的稚气还未完全脱去,睫毛上挂着眼泪,又凶又惨的瞪着曹原。
曹原皱了皱眉,没什么,扭头就走,回到车上,脱下西装外套丢在副驾驶座。
原本这辆车已经在开往金陵名邸庄园的半路上了,结果他接到曹方的电话,让他原路返回将夏送回到家,同一时间,在刷手机的夏突然叫了一声,他连忙急刹车。
他向夏的手机屏幕上的新闻,曹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季临出车祸了。”
曹原恍然大悟,夏一定会告诉付胭的,而付胭和季临就像亲兄妹,付胭无论如何都会去季临。
霍总是想瞒着她。
而霍总也算准了付胭会生疑,让他待在夏身边,而让曹方假意为难,请示霍铭征将电话打到夏这边来,事情做的滴水不漏,自然消除了付胭的疑心。
……
营养师端来点心给付胭吃,付胭靠在椅背上,她整天整天的被霍铭征关在这里,对时间的概念渐渐都有些模糊了,她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初五,是星的生日。
“几点了?”
她问营养师。
营养师下意识摸向口袋,掏了一下,“哎呀,我忘带手机了。”
她转身走了两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快十点半了。”
付胭面色如常地嗯了一声,低头喝着汤,直到营养师离开餐厅,她倏然握紧了勺子。
是她多虑了吗?
营养师每天给她准备营养的饭菜和点心,每一餐的时间基本上都会把握的很好,再加上有些东西炖煮需要时间的严格把控,前天她的手表坏了,一直都用手机来计时。
可是今天却没有带手机。
是真的忘了,还是担心被她抢走手机?又或者,有什么东西是她不能到的?
心里的那股不安再次席卷而来。
一直到傍晚时分,付胭坐在靠近露台的窗前夕阳,拐角处,两名佣人从次卧出来,声聊着天。
“好像还没消息呢。”
“太可惜了,我之前过他比赛,真的好帅啊,没想到大过年的就出了车祸。”
“我还听季家很有钱的,他是妥妥的富二代,居然还愿意吃苦去当运动员,这么优秀又低调的人,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老天爷保佑。”
声音渐渐了,付胭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个人恍惚了一下。
傍晚曹方接到一通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听保镖汇报那边的情况,脸色骤然一变。
他行色匆匆离开房间,在经过主楼时,保持镇定,脸上不出一丝端倪,直到他敲开房的门,脸色才凝重起来。
“霍总,医院那边来电话了。”
霍铭征握着钢的手一顿,眸光深沉,“怎么样?”
曹方摇头,“已经下了两次病危通知,情况十分危及。”
“我知道了,”霍铭征脸色冷峻,沉声道,“别让付胭知道。”
忽然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进来,砰的一声撞到墙上,霍铭征下意识起身,大步走过去,扶着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付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