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太医的话,傅今安与洛德运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什么。只是现在还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为洛染解毒。
一切都准备妥当,张太医只留了又青跟春雨在里面,其他人都守在外面。
另一边袁宜忙了一圈也没见洛染,心里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抓着沈夕晴问道:“染染呢,你见了没?”
沈夕晴也了一圈,调皮地笑道:“刚刚我母亲拉着她话来着,是不是害羞躲起来了?”
关于沈聿知和洛染“两情相悦”的事,两家大人都知道了,只是洛德运与袁宜知道内情,并不相信,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况且洛染一向贴心,不可能在这么忙的日子里躲起来这么久。又叫来绿蓉,让她去。
没一会儿,绿蓉回来,附在她耳边轻语几句,袁宜的脸立刻变了颜色。
曹氏在眼中,忙过来询问。
袁宜拉着她的手恳求道:“三弟妹,我忽然感觉身子不舒服,头也有些晕,你能不能帮我照一下,我回去歇一会儿就来。”
在曹氏来,换成自己是袁宜,肯定会比她还在乎这一胎,不别的,万一是个男孩,未来可是要继承爵位的。所以就算袁宜再娇贵,曹氏都能理解。
遂道:“大嫂放心,这里有我呢,你快回去歇着吧,当心些,要不要找大夫过来?”
曹氏的也并不都是客气话,这种日子,她巴不得抛头露面呢,不用像原来似的,句话还要李氏的脸色。
袁宜也没跟她客气,交待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玲珑苑。
洛如雪一身大红嫁衣坐在梳妆镜前,盖头放下,外面迎亲的鞭炮声不绝于耳。
李氏着即将为人妇的女儿,不忘叮嘱:“雪儿,到了傅家你一定要想尽办法拴住世子爷的心,在你没生下嫡子之前,那些通房丫鬟可得好了。”
着,从袖中拿出一包东西塞进洛如雪的袖中,低声道:“这是绝子药,万一有哪个丫鬟心或妾室心大,你就把这个给她们吃了。”
洛如雪收好东西,她没跟母亲实情,只肚子的礼孩子是傅世恒的,因为她觉得李氏现在自身都难保,让她知道等于多一重危险。
听李氏完,她忍不住道:“母亲既然有这种药,当初怎么不给袁宜吃了,你她现在怀个孕,大伯父恨不得把她当眼珠子似的疼。洛染也是个傻的,她竟然还帮着袁宜,等大伯父有了儿子,还有她什么事!”
李氏恨声道:“你不知道这个药得来的多费劲,如果那么容易,我们母女至于被她们欺负到如此境地?”
想到什么,忽然笑道:“不过你放心,过了今日,再不会有人挡我们的路了。”
“娘,您……”
洛如雪眼睛一亮,正好这时候门口的嬷嬷报迎亲的人来了,母女俩这才止了话。
浓烈的血腥味从紧闭的门窗缝隙中一点点飘散出来,傅今安双手负在身后,盯着张太医从里面送出来的东西:不过是一方女子平常用来净面用的巾子。
半晌才抬头对洛德运冷笑一声:“侯爷,这巾子是怎么来的,你若是查不出来,可别怪我越俎代庖了。”
洛德运双颊紧绷,没他,对青山道:“你去给我查,凡是有关联的人都先关起来,无论是谁!”
袁宜进来听到这句话,腿一软,若不是石嬷嬷扶着,差点跌坐在地。
她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环顾一圈,只见两个大男人杀神似的站在门口,却不见那个窈窕的身影,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侯爷,染染呢?”
洛染中毒的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府里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但对于袁宜的为人,与其洛德运相信自己不会错人,他更愿意相信女儿,所以向袁宜的目光柔和了些,但声音还是有些严肃:“在里面。”
袁宜提着裙摆刚迈上台阶,眼前忽然出现一只手臂将她拦住。
抬眼望去,不是傅今安还能是谁。
傅今安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带着摄人心魄寒光,先是扫了一眼袁宜的腹部,然后才淡淡开口:“听闻侯夫人有了身孕?”
被他冰冷的眼神一,袁宜本能地捂住自己的腹。
傅今安只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向洛德运:“抱歉,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包括她。”
袁宜缓缓向洛德运:“染染到底怎么了?”
洛德运虎目对上傅今安,忍着怒气道:“这里是冠军侯府!容不得你放肆!”
“呵。”
傅今安轻笑一声,双臂抱胸往门前一站:“我今日就放肆了,谁敢往前一步!”
袁宜忙拉着洛德运的衣袖道,焦急道:“没事,我可以不进去,可你跟我,到底怎么回事啊!”
有锦衣卫的帮忙,青山很快跟长影一起回来,洛德运只青山脸上的表情,大概就是知道事情是谁所为了。
长影没那么多顾虑,一五一十将事情了个清楚:“回禀大人,事情大概已经查明白,这条巾子是侯府统一采买,又经过库房管事等人才到了县主手中。而且属下还查明,前些日子侯府账房管事拿着巾子去过西院佛堂,那里平日只有洛二夫人在里面诵经。至于药物从何而来……”
傅今安抬手打断:“不用了。去,把人都带过来。包括洛老夫人。”
洛德运在一旁道:“不用了,都带去宁福院吧。”
青山:“是。只是迎亲的人……”
洛德运了一眼屋内,道:“动静点,尽量别让那些宾客知道。”
完转身离开。
老夫人本来一脸喜气地跟几位老夫人话,钱嬷嬷突然从外面回来,在她耳边了几句,只见老夫人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勉强撑着笑容跟大家赔不是:“不好意思了各位老姐姐老妹妹们,我这身子骨最近不大利索,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吃好喝好,就当到了自己家。”
虽然有些失礼,但也被逼无奈。
待人都走后,老夫人当场气得将桌子拍得震天响:“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母亲!救我!”
老夫人话刚落,李氏就被人像破布一样从外面扔进来,脸蹭在地面上,瞬间渗出几道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