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盟主大驾光临,朕,有远失迎。”
边玉鑫行礼。
“皇上贵为一国之君,竟能亲自前来,是边某之荣幸,蕊枝,还不快拜见皇上。”
陈湘熙在他背后同样行屈膝礼,学得像模像样的。
“民女,参见皇上。”
她低头,心里直打鼓,正想着万一他认出来她了,却没想到,他只是淡淡道:
“起来吧。”
她一惊,却也不敢抬头看他,只是躲在边玉鑫的背后,真真是一幅娇羞女子的模样。
她没抬头,自然也就没有看到。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略略停留了片刻,这才不动声色地移开。
眸中平静,毫无波澜,看起来并无任何异常。
陈湘熙低头,心里暗自揪紧。
怪了。
按照规矩,应该是在八方殿接见所有来宾,他怎么会单独过来?
边玉鑫率先开口。
“皇上亲自接待,边某倍感荣幸。”
“边盟主多言。绝世之战中,盟主对坞暝的暗中帮助,朕没齿难忘。”
交谈之中并未露出杀机。
陈湘熙心里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身为天底下第一有钱盟的盟主,他自然是皇室的座上宾。
两人寒暄一番,便并肩而行。
她跟在两人背后,低头,目光只能够看到他的头发尾端。
她注视着那一缕白,有些恍然。
他的一头长发,要比这天底下最为丝滑的锦缎还要柔软上个几分,在她眼里是极佳的玩物。
她多日跟在他背后,缠着他要玩他的头发却一直不被允许。
终有一日,他被她缠的不行,也就同意了。
她满心欢喜,学着那些姑娘们像模像样地编个麻花辫子什么的,他在一旁拿着一卷书,依靠在一块石头上,任由着她瞎胡闹,甚至把山上采的野花插在发辫内。
也就是偶尔放下书眸里含笑,叫声她的名字,提醒她稍微有个界限,大多还是由着她的性子去做,也因此并没有玩尽兴。
终于有一天,她醒的比他早,看着他的长发,轻叫了他几声,见没有回应,突然来了注意。
小丫头的坏心眼多地很,肚子里的孬点子一会冒出来一个。
不一会,她就将他本来柔顺的长发一团团地拧成疙瘩,而后故意打个死结,重新躺在他身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睡醒后也不恼,也不说她,只是阴笑着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反扣在身下,让她解开,欺身便咬上她的锁骨。
前一夜已经被他压在身下折磨得浑身酸疼,清晨又哪里受得了?
不消多时她便没了力气,求他放了她,可是他阴笑着勒令她继续,仗着她挣脱不开,更为欺人太甚。
解不开,就不停。
她本就已经被他折磨得手臂已经颤抖了,又怎么会有足够的力气解开?
活结尚且解不开,更别提什么死结了。
最后还是被他猛地反扣在身下吃抹个干净,哭着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才被他饶过。
好在他的头发极为柔顺光滑,容易拉开。
最后他稍稍操纵些内力,便一点点将一坨东西解开了。
也就是后来,她回忆起这件事后,才意识到他当时有多纵容她。
发,血之余。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尤其是他,贵为龙体,天子之身,代表着整个皇室宗族的尊严。
更是所有人都不敢动的禁忌之物。
若是擅自动了,那绝对是对先帝的大不敬,对整个皇室的大不韪!
碰都碰不得,更别说随便玩了。
却被她拿在手里肆意玩把,这其中的骄纵宠溺,让多少女子艳羡。
再后来,她才突然明白过来更为深一层的意思。
他是那样多疑的一个人,性格极为敏锐,睡眠很浅,几乎不曾有过一夜是安稳地睡眠,又怎会察觉不到她的一举一动?
自然是早就知道是她在动这些歪点子,也定是知道了她打的是死结。
故意纵容着她罢了。
他们都说,她性格很野,喜欢胡闹,撒野,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却不知道,她的性格很野的背后,全都是他纵容的结果。
只是那些纵容,怕是以后再也没有了。
她注视着他的背影,有些恍然,直到手腕被人猛地一拉,才反应过来。
“你要跟去哪里?”
是边玉鑫。
她身体猛地停下来,只见自己和他只见就差了一息的距离就直接撞在他后背上了,吓得背脊一阵冷汗,慌忙后退几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糟了,刚走神了,下意识地就跟着他了。
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停下来,注视着她。
“汝跟着朕,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