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见鬼了,曾经天下寒门学子心中的神祇,凭一己之力,仅用了十年,便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丞相宝座的赵岐赵大人,如今在这小城里,衣摆上沾着血迹,被一群官差押着,被镣铐锁着,委委屈屈地对她说“你踢我”????
若不是手被镣铐束缚,言兮真的想揍自己一顿,她到底做了多大的孽,把一个好好的谪仙搞成这个样子。
看着言兮抓耳挠腮的样子,赵岐心情很好,转头去看石头,石头又塞了张银票,想必数额不小,那官差笑得十分灿烂,下令让人将他俩的手铐去掉,押回了知府衙门。
公堂之上,两人老老实实跪了下来,言兮意味深长地瞄了赵岐一眼,心道,倒是能屈能伸的汉子,除了皇帝,怕是有多年不曾向人下跪了吧。
赵岐则是毫不在意,跪得极其自然,他现在可是布衣,要有布衣的样子。
知府惊堂木一拍“堂下所跪何人?”
言兮道“回大人,民妇赵言氏,为方便行事,因此作男子装束,这是民妇的夫君,通州人氏赵……”
话音未落,赵岐重重一甩袖,神情冰冷“我早已准备将你休弃下堂,何来的夫妻一说!”
言兮先是一愣,继而眼珠子一转,掩面而泣“大人,请您为民妇做主,民妇与隔壁的王家哥哥清清白白,那日王家哥哥来给夫君送画卷,民妇不小心绊了一跤,王家哥哥顺势扶了民妇一把,却不料夫君正好瞧见,便说奴家与王家哥哥有染,要休了民妇,嘤嘤嘤……”
“哼,都抱在一起了,谁知平日我不在家时你们有没有行过苟且之事!”
“大人明鉴,民妇与王家哥哥绝无苟且!”
“一口一个王家哥哥叫得到是顺口,还说没有!既然你不承认,我便打得你承认!”说着扬起手便要打言兮,知府见此,怒拍惊堂木“放肆!公堂之上,竟敢藐视王法!”
说完,却见赵岐充耳不闻,扬起的手就要落下,而言兮则是在地上狼狈地打了个滚避开,知府气急,指着赵岐怒道“将他给我抓起来!”
官差上前就要抓赵岐,言兮却是“不小心”撞了官差一下,一边说“既然夫君不相信奴家,那今日奴家便撞死在这堂上,以证清白!”一边就要往柱子上撞去。
那几个官差又要抓赵岐,又要制止言兮,一时间,公堂上一片混乱。
知府见状,将惊堂木往地上一掷,怒吼“都给我押到牢里去!”
“是”
领头的官差便是刚才收了石头银钱的那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按石头说的,没有将它们与其他人犯关于一处,又见夫妻二人水火不容又气愤异常的样子,便将二人分开关押至面对面的两间牢房,并且吩咐了牢头仔细看押。
待官差离去,两人收起夸张的神情,瘫坐在地上,对视一眼,喘了口气,最近日日都在演戏,颇有些疲累。
之后便再没有动静,牢头见两人安分下来,就去前头喝茶歇息了。
言兮坐在石炕上打坐调息,腰上的伤还未好全,虽然赵岐的药好,但刚刚一番撒泼打滚,伤口也有些裂开,此时脸色并不太好。
对面的赵岐见状,从怀里掏出了金疮药,握在手里摩挲。
时间飞快过去,转眼天便黑了,等到牢头分过饭离开,隔壁的犯人都开始吃饭时,赵岐立刻将金疮药往对面丢去,药瓶擦到了些栅栏,索幸牢房不大,药瓶还是落在了言兮的怀里。
悄咪咪地收起金疮药,言兮不动声色地拿起饭碗开始吃。
赵岐也端起了碗,他俩得罪了石头大厨,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嗯?”赵岐的手微顿。
言兮刚夹起一块肉送到嘴边,便听到“叮”的一声,抬头,是赵岐用筷子敲碗。进食时用筷敲碗是十分失礼的事情,而赵岐明显不该做这种事情。
皱了皱眉,不舍地放下夹起的菜,一碗吃食便倒给了土地公公,顺手用身边的稻草掩了掩,深深叹了口气,真可惜,好不容易有口吃的。
过了一会儿,牢头过来收走了碗筷,牢里便慢慢静了下来。周围的犯人有的小声交谈,有的已经睡下。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一阵迷烟飘来,牢里的人都昏睡了过去,几个黑衣人用钥匙打开了牢门,将赵岐与言兮扛了走。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