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难道是还有别的人帮她?
就她庄子上的家丁?不可能的。
康宁伯爷不可能同意她做这种事,更不可能帮她。
孟家是书香世家,更不可能。
“你不会是让姓季的帮你的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赵宸屹头顶都要烧起来了,冒的还是绿火。
就不能过了姓季的了是吧?
看他立时变了脸色,眼中更是火光冲天,郑蓉又往前凑了凑。
轻轻摇头,笑面如花。
惹得赵宸屹都动手推她了,“你个混账,给我正经点,不要企图混淆视听。”
她是清楚自己受不住的她的诱惑吧,所有又打算用这一招。
他动手将那张笑脸推远了一些,也是防着她越凑越近,冷不防的就又要扑到他身上来。
小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害臊。
还是说,她是笃定了,自己不会把她怎么样吗?
“累了,躺着说吧。”
其实,她不是累,她是怕赵宸屹累着,也怕他这样子坐得久了,影响伤口恢复。
说着,她就伸手去为身边的脱了外衣,然后小心的扶着他躺下,还细心的为他掖好被子。
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又见她就这么直挺挺的放在自己身边,赵宸屹心头矛盾得很。
也是半夜了,更深露重的,她这样肯定冷的,万一再受了风寒呢?
他暗自矛盾,拿不下决定的样子都落在郑蓉的眼中,她也在等着,倒要看看会做出什么决定来。
就在郑蓉以为他要睡着的时候,身边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去吧烛火灭了。”
夜深了,烛火一直燃着不是告诉别人,他这有情况吗?
虽不是第一次了,总归还是要考虑一下她的名节。
呵,她还以为这人会继续审问她,或者是说点别的什么。
结果,竟然是吩咐她做事的。
郑蓉又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中不明显的闪躲,又觉得有趣。
也不说什么,反手一根银针过去,就将烛火灭了。
屋内瞬间被黑暗笼罩,也遮住了赵宸屹眼中的惊诧,和满脸的愣怔。
他差点咬到了舌头。
直到郑蓉出声惊醒了他,“那是银针。”
赵宸屹回过神来,视线落在她的侧脸上,心想,她这是在跟自己解释吗?
还是主动的,第一次呢。
过了良久,赵宸屹终于消化了这个事实,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
一个你字出口之后,他又顿住了,没接着说。
不过却有了动作,出乎郑蓉意料的,他竟然掀开被子,往她的身上盖过来。
这人,还说她不知羞耻不害臊呢,现在这么主动的,是要投怀送抱,还是要献身?
不过,黑暗里,她的嘴角却是上扬的。
没等她再多想,耳边传来他不太自然的声音。
“别受了凉。”
赵宸屹没有忘之前他的质问和怀疑,现在,他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
这个女人,有太多的秘密,他竟然无从得知。
身边的人挪动着往他这边靠近,直到两只肩膀挨上,隔着薄薄的衣服料子,还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
“怎么不问了?”
有些事,郑蓉就没有打算瞒着他,只要他问。
从他受伤那一刻起,郑蓉是信他的。
这人,也被划在了她的某个范围之内,认了是她的人。
赵宸屹怎么不想问,只是,他又怕自己就这么问了,太突兀。
现在是她主动的提出来,他又觉得不知道怎么开口,从哪里问起。
过了良久,郑蓉突然笑了起来。
“可是被吓着了。”
在她说话的时候,她的手已经在被子里面握上了某只略微大一些的手。
两只手,十指相扣。
“只是惊讶。”
黑暗中,响起赵宸屹轻微的声音,平淡如水。
然后,又是短暂的沉默,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我从十岁那年开始习武,擅长枪,骑射。
不过这暗器,也就这一门了。”
说到这里,她又顿住,仿佛是专门停下来,好让身边的人适应消化。
然后,郑蓉又继续说道,声音徐徐缓缓。
“那年,我受了风寒,差点没有挺过来,后来便搬离了伯府住进庄子里。
文武先生都是我求了舅舅请的,如今都已离去。
城中有几个铺子,你应该是有所耳闻的。
手中还有一个庄子,养了些人,如今看来还算得用,不废我花那些心思银钱培养。
我说了要给你报仇,自然不是空口白话。
你受了这许多的苦,岂是几车货物就能抵消的?
你且安心的养着,我总归是要替你出气。
日后,再不许随意糟蹋自己的身子。”
她这番话并没有什么起伏,平缓轻慢。
可是听的人,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息。
她竟然是都知道的,怎么就知道了?
他敢笃定,那事就只有他身边都人知道,绝没有第四个人。
否则,他还能安稳的从宫中出来?
还能在家养伤,等着她来?
终究,他没能问出口,也不知从何问。
他一直知道她有秘密,瞒着他,瞒着所有的人。
如今,从她嘴里说出来,又是在这种情形下,他没有追问更多的心思。
这辈子,他赵宸屹,从没有人对他说过的话。
现在,从他身边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了。
这个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子。
身体僵硬,手指却不自觉的用力,捏得郑蓉的手有些疼。
只是,她我没有抽走,任由他捏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就恢复了往次轻佻调戏的语气,凑近赵宸屹耳边。
“上次你说,你是我男人,是也不是?呵~可说了是我的。”
热气撒在耳道里,又热又痒,激得赵宸屹下意识的哆嗦。
刚才的沉重心情烟消云散,只一句“不知羞耻”脱口而出。
又惹来某个不知害臊为何物的前皇帝陛下轻笑出声,笑声压抑着从喉咙里出来,格外的惹人心房。
也不知道是为了掩饰他的某种情绪,还是他就这么的不是情趣。
非要在这个时候摆出十分正经的模样说话,“你虽是有把握,但也要注意才是。
以后,别做这种危险事。”
说着,他话锋一转,有训人的架势。
“哼,你也知道我是你男人,有事也该我冲在前头,知不知道?”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