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年郎,又是第一次被放在心上的女子如此对待。
这女子还是他的未婚妻子,他虽有再多的恼怒,也是情之所至,自然而为。
可是,与之相对的却是沉默,或者是默认。
赵宸屹心中悲凉,自觉是被耍弄,又有多年被无视轻待的过往,只觉郑蓉这个女人与那些人并无两样。
满腔悲愤交加,黑暗中,一双眸子阴鸷深沉。
突然动作,猛然将那只握着他的手甩开,动作极大,也是用了大力气的。
“滚吧。”
他深更半夜巴巴的等着,等来的却是他自己的笑话。
他的所有反应郑蓉都是看在眼里的,虽然是晚上光线不好,但在黑夜里待久了,也不是什么都看不到。
一开始她不说话还有逗弄的心思,这小子气鼓鼓拈酸吃醋的样子她还挺喜欢看。
若不是真心头想着她,又怎会如此?
更不会半夜的不睡觉,就只是为了能亲口问她这一句。
她并非真正十六岁的少女,身体里藏着一颗老透了的心,也曾从这个年纪过来,也曾有过懵懂的感情。
错了一次,再也不能挽回。
后来赵宸屹的变化看得她心头怜惜,他也不过十七岁,单纯欢喜谁,也想被人欢喜的年纪。
这一甩手,说明他是真的发了气,不能再逗了。
她一个女人,又是比他年岁大的,还能跟他置气?
所以,滚不滚的,她就没有放在心上,冲口而出的气话,都不作数。
赵宸屹胸口不断的起伏,呼吸紊乱,是真的被气的。
薄唇紧紧的咬着,却是因为刚才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生疼。
这个混账,怎么还不走?
他这个想法刚落下,身边突然靠近了一个柔软的身体,还动手扒拉他的衣裳。
“郑蓉,你还干什么?让你滚?啊。”
结果,“啪”的一声脆响,拍在了他的脸侧。
赵宸屹惊愣住,她竟然,打自己?
他是什么都没有,还无权无势,还被她耍弄了,可是……
“乖,别再乱动,伤口都裂开了。”
他刚抬起的手被她制住,压在胸口上,也不知道这女人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伤口处本来就痒,又疼,结果她喷洒出的热气全都洒在伤口上,就更加的痒,还热。
郑蓉一手压着某人刚才要偷袭她的手腕,单手为他将衣裳拢好,系上是做不到的了。
赵宸屹一只手被制住,更是气恼得血直往脑子里冲,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横着就往郑蓉颈上来。
就这小胳膊小腿,还能碰的到她,自然是又被制住。
看着他气红了的脸,紊乱的呼吸,又加上夜深人静,就连心跳得声音都听不清楚。
恼羞成怒,说的就是他现在了。
赵宸屹有太多的火气和委屈,她就是来羞辱玩弄自己的,刚才竟然还打了他,又假惺惺的在乎他伤口裂开不裂开的做什么?
就着制住他两只手的姿势,郑蓉附身下去,越来越近。
半边身体都趴在了他身上,没趴全也是怕压着他腰侧的伤口,真要是在裂开了,她是要心疼的。
这个姿势,赵宸屹的两只手就落在了他耳边,举着。
他挣扎着想抽回,却是不行。
“你到底还要做什么?不知羞耻。
外头有的是你的姘头,自去找他们,我让你滚,听不到么?”
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有一天被个女人压在床上羞辱调戏的。
蓦然,脸上多了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
正是刚才被打过的地方,滚烫。
他自己不知,郑蓉却是看得清楚,刚才还满是怒火的阴鸷眸子,现在被惊讶代替,瞪圆的样子也着实可爱。
如此,郑蓉又果真不知羞耻的动了动舌,圆了他总是说她不知羞耻的话。
“你,你……你下去。”
嚅嗫着半天的唇,你了又你,赵宸屹这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脸颊上红透了,一直红到脖颈,再到亵衣遮住看不到的地方。
郑蓉趴在他的胸膛上,自然能够清楚的听到,感受到他心跳的速度和慌乱。
“气什么?气我刚才拍了你?还是气我不与你解释?”
郑蓉没动,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过却是放开了他的手,转而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到了眼前的红润薄唇上。
因为先前被咬过,现在就显得格外的红润,上面还有浅浅的牙印,她用食指在上面轻柔的摩挲着。
她指腹上有常年练枪留下的茧,刮得赵宸屹只觉唇上火辣。
耳边却是她低沉又带着蛊惑人心的嗓音,“并无别的人,也未曾去翻过别的男子的墙,更没有爬过别的男子的床。
就只有你,别生气了。
气着了你,我是要心疼的。”
说话间,滚烫的气息在他耳边,烫得他根本不能分辨她话中的真假,整个人也都僵硬住,仿佛根本不是他的。
过了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个混账,不害臊,赶紧下去。”
他话落,郑蓉果真就翻身从他身上下来,然后就平躺在他的身边,两人肩膀挨着肩膀。
耳边还有郑蓉低沉的笑声,听得出来是轻快欢喜的。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刚才明明就是气的心肝肺都生疼,现在她不过是几句话,就让他心头又乱了,也不如先前那样的憋闷。
“莫生我的气了,我刚才说的自然都是真话。”郑蓉说着话,就用手指去勾他的手心。
握上之后,又一下一下的刮着。
没动两下,就被某只大手捏住,用了力气不让他使坏。
这次轮到某人不说话了,就只捏着她的手,连眼神都没得给她。
郑蓉扭头去望着他的侧脸,觉得这小子还真是长得不错,要是他眼中再明朗一些,就更好了。
见他始终不说话,又笑了。
轻轻的道“我每日里做了什么,你大可去问孟春她们几个,定然是规规矩矩的。”
“哼!真要是规规矩矩的能去醉仙楼吃酒?还请了别的男人。
那姓季的是谁?我可不信真是你表哥的友人,我要听你自己说。”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