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卜予如往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良才,给我拿杯饮料。”他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指使男孩。
可今天他发现有些不对劲,往常三只鬼经过催眠,一个个起得都比自己还晚,可今天三只鬼竟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像是在恭候着什么。
“醒了。”听这陌生的声音,卜予瞬间清醒了些,寻声看去,见一个中年人坐在沙发上,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你是?”卜予越看越觉着眼熟,半晌之后道:“那天在广场上。”
“是我。”中年人笑道。
离开了床,卜予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再看向规规矩矩的三只鬼,心中隐隐猜到什么,试探道:“莫非您就是城主尤?”
“是我。”尤将手中的酒仍给卜予,道:“那天见过你之后,本想找你聊聊。但有些急事所以耽搁了,不过还好我让卫跟着你,不然可能就真见不到了。”
“您认识我?”卜予心底有些发毛,天下无敌的尤为什么会在意自己?
尤看向那三只鬼,含笑道:“你现在可是很出名,多少年没有人屠过城了。”
见尤的目光看了过来,黄旭和范子非常默契的向后退了一步,将叶怜留在了前面,像是在说人都是她杀的。
“不过我想聊的,不是你杀了多少人,我对那个没兴趣。”尤笑着收回三只鬼身上的目光,目光深邃看向卜予,“我想跟你聊的是你的星球,还有你是如何来到这的。”
卜予残留的睡意瞬间惊没了,自己死也不会说出去的秘密,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只是见了一面就看出来了?
“我...”卜予不知应该作何反应,他不会不会将自己解剖了?
尤伸手打断了卜予,继续问道:“还有你的精神世界也与众不同,你们星球的人都这样,还是只有你特殊?”
这句话听得卜予几人毛骨悚然,卜予没想到只一面,就都被对方看了个底掉。
极限的恐惧之下,叶怜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本以为和良才黄旭持平了,可左右看了看后,恨不得当场将两人的腿打折。
原来良才和黄旭见叶怜后退,二人非常默契又向后退了一步。
“不必紧张,你所担心的事我都没有兴趣。”尤的神态和语气,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没有一丝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是想跟你聊聊你的世界。”
......
卜予磕磕巴巴将地球的生存环境介绍了一遍,加上叶怜和黄旭的补充,尤和卜予足足聊到了晚上才算结束。
至于来到这个世界的方法,卜予并没有把门的能力说出来。而是撒了个谎,只说被狗追不小心掉进了悬崖,就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
好在尤就如他自己所说,对卜予的秘密不感兴趣,只是单纯的对另一个星球的好奇。
“那你们屠城是为了什么?”在了解了卜予家乡之后,尤对此更是费解。因为按照卜予所说,在他的星球上,杀一个人都要偿命,何况是屠城。
良才像个学生似的,举起了右手,机智道:“因为他精神有问题。”
“精神病么,这倒是比较棘手。”尤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呸。”卜予将手中的杯子砸向范子,澄清道:“您别听他瞎说,屠城是为了筹钱,在希望之城住太贵了。”
“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住?”
“还不是因为魔临印记。”卜予无奈耸了耸肩,抱怨道:“您也知道,我这实力带着这玩意,太危险了。”
“简单,我可以帮你清了它。”这事对尤来说轻而易举。
“太好了。”但卜予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妥,犹豫道:“暂时先留着吧,不是说决战快到了么?”
“随你。”尤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便起身离开了座位,“我还有一些事,就不陪你了,你要是有什么事,直接找侍卫就行。”
“恭送城主。”
目送城主离开,卜予看向打闹的三只鬼,无奈道:“现在怎么办?”
将黄旭和范子打趴下之后,叶怜捋了捋头发,道:“既然出不了城,不如一直住在这里,反正只要在希望之城,住哪里都脱不开城主。”
“可是城主也没留我们啊。”黄旭艰难爬了起来。
“那没事。”卜予摆了摆手,再次拿了一杯酒,别说这酒味道不错,“反正咱脸皮厚。”
又过了半个月,不仅没有人过来撵卜予,他还时常被城主叫去聊天。
就这样卜予成功赖在了城主府。
某天。
中午时卜予正独自一人在花园里散步,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慢了,而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做慢动作。
在他意识到不对,想要后退的时候,却发现为时已晚。
当他大脑对身体发出命令时,他的身体却无动于衷,仍缓慢的向前迈步,当他这一步完整迈出之后,才开始执行后退的命令。
“卜予啊。”尤的声音在卜予身后响起。
当卜予完全转过身时,发现城主正提着一柄青剑朝着自己走来,闲庭若步丝毫不受时间的影响。
“城...主...大...人。”城主大人四个字,卜予愣是用了十秒的时间才说完。
“不好意思,我正在练剑。”尤笑了笑,手中的青剑瞬间化成了星光。
青剑消散之后,周围的时间也恢复了正常。
卜予却还保持着转身迈腿的姿势,周围的时间一恢复,他瞬间如子弹一样射了出去。但由于思想和身体的不契合,直接摔了个狗啃食,扑到了尤的脚下。
“不用行礼。”尤笑道。
卜予匆忙爬了起来,恭敬道:“打扰城主练剑了。”
“无妨,生前死后剑已练了百余年,现在练与不练并无区别。”尤来到卜予面前,将一个令牌送给了卜予,“若是无聊便出去走走,有此物可自由进出城主府。”
卜予看着手中的令牌,激动道:“谢城主。”
尤拍了拍卜予的肩膀,便从卜予身边走了过去,可没走出几步远,便回身问道:“你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者传道受业解惑,徒弟学的是衣钵传承。。”
“啊,是。”卜予愣了一下,自己确实说过这些,但那次聊的都是古时的事,现代哪还有什么所谓的师徒。
“我收你为徒,如何。”尤看着手中之剑,语气有些萧瑟,道:“在决战之前,或许我也可以留下一份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