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都散了吧。”

灵儿上前扶起卜予，一边拍着卜予身上的灰尘一边道“你这神经性头疼还没好？你没去jl市医院看看么？这里医院可不是咱家那二线城市能比的。”

“没用。”卜予摇了摇头。

比jl市医院还好的也不是没去过，当年一群精神科专家围着自己研究了好些年，可最终不还是束手无策。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出院时的情景。

当时他站在四瓶精神病院大门口，身后站着这些年研究或参与研究自己的医生，老少都有加一起不下十人。

就在众人依依惜别时，老院长自责道“说来惭愧啊，这些年也没查出你头疼的病因，不过这很可能跟你父母失踪那晚有关。要想治好这个病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还有就是你这病以后还可能加重。”

卜予始终记得，最后老院长拍着自己的手，语重心长道“总之好死不如赖活着。”

如今看来那老家伙也不算是庸医，起码对自己的诊断都应验了。

其实这些年疼的多了也渐渐习惯了，只是不知道这么疼下去自己还能活多久。

卜予找了处路肩坐了下来，冲着灵儿摆了摆手，道“没事了，你不是要排练么，快去吧。”

“你这样可以么？要不还是先送你回寝室吧。”灵儿担心道。

“这些年你也见过不少次了，放心吧我没事。”卜予苦笑着摇了摇头。

灵儿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关心的话，最后只叮嘱了一句有事打电话，就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卜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瘪了瘪嘴勉强站了起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人当猴看，可还是不喜欢这种怪异的目光。

原本十多分钟的路程，他整整走了近半小时才回到寝室，这一路他心中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我到底该做些什么？”

回到寝室后，卜予见魏建一人坐在电脑前看着一个文档，当发现有人进来瞬间将文档切换成网页。

卜予本不想说话，但看着魏建鬼鬼祟祟的样子，心中不免好奇“你怎么又回来了？”

魏建的反应显得从容不迫，慢悠悠转向卜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微笑道“怎么我不能回来？”

卜予走到了魏建身后，若无其事撇了一眼魏建的电脑，只见网页上显示的是一个名叫‘灵社’的网站。

当下心中更是好奇，但又不能直接问，因为以二人的关系问了也白问。

注意到卜予偷窥的目光，魏建则直接合上了笔记本，后用一副你怎么还不滚的表情看着卜予。

卜予只得悻悻坐回到自己的电脑前。

许久之后，卜予一边看着小说一边吃着外卖，而魏建早已拿着笔记本走了。

“现在的恐怖电影真的是无语，除了精神病就是精神问题，反正就是没有一个鬼。”卜予伸个懒腰，看着另一半屏幕上正播的国产恐怖片。

他习惯留出一半屏幕看电视剧或电影，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听个响声，有时一部电视剧播完他都不知道电视剧演得是什么，甚至连名字都没记住。

等到夜晚睡觉时，卜予脑海里再次出现一个想法，去真的鬼屋见一见真的鬼。

自己反正都是死，与其这么窝囊得疼死，不如死在鬼怪的手里，或许这也是一种不错的死法。

同时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闹鬼的传闻，这还是他在当精神病那会听说的。

在s市边缘处有一个建了一半的游乐场，关于停工的传言很多，在那群精神病之间就流传着一种。

传闻游乐场在施工时发生了意外，每天夜里都有工人离奇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久而久之就没人再敢接这个活，游乐场也就不了了之了。

据说游乐场之前是一片坟地，而且出事的地方正是游乐场项目之一鬼屋。

只是这个主意很快就被否了，那游乐场建在了一个生人不近的地方，若在荒郊野岭碰见个歹徒什么的，那就不用去找什么鬼了，直接原地变鬼了。

卜予由于是剖腹产所以胆比较小，往常对危险之事都是敬而远之，尤其是四下无人夜深人静的荒野。

虽然否了游乐场，但这个事在他心中生了根。

接下来的日子里，卜予又过回了混吃等死的生活，若没有头疼和卜秦这些破事，这么混到死也不错。

奈何天妒英才，在头疼的阴霾下，他连混吃等死都做不到安心，最近头疼频繁到让人绝望。

新的一天，校园里四处充满了朝气，只有少数几个人躲在阴暗的寝室，卜予正是其中之一。

卜予顶着蓬乱的头发坐在电脑前，叼着烟目不转睛看着电脑，经过这些天不休止得焦虑，他脸色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这些天他打听到了一个消息，得知了一个闹鬼的地方，一个荒废的中学。

耐不住好奇心，卜予在网上找了关于闹鬼中学的信息。

网上倒还真有这么个地方，只不过都是十年以前的新闻，学校荒废的解释也是五花八门，不过都比闹鬼靠谱。

倒是能总结出一些大致的信息，学校的教师黄旭因某种原因跳楼自杀了，随后黄旭所带的学生一个个接连死亡。

卜予又续上了一根烟，他本来也不酗烟，只是近年头疼次数多到令人发指，吸烟就变成了日常必需品。

他试着在导航上找了下这个第七中学，地图上还真有这个中学，只是看着这公里数，算明白了学校为什么荒废了十年之久。

以如今jl市的规模，等开发到那里怎么也得四五年之后，这哪是农村分明就是山沟沟么，怪不得过了十年还没拆。

经过几天的准备，卜予终是开启了七中之行。

傍晚趁着夜幕还没降临，骑着他那二手自行车上路了。

骑车行驶在市区范围内还好，可出了市区后周围越来越荒凉，天色也越来越黑，再远到了乡道后连路灯都没有了。

最后卜予不得已一只手举着手电，一只手骑着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