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下异兽来到不夜城附近时,太乙的身形却悠的一下,凭空消失了。下一刻他出现在了不夜城外,一处海涯的附近。
距离他数百丈远处崖壁之上,拓馨哭哭啼啼的从悬崖上朝着海中跳下。观其趋势,若是她不自救,或者没人救她,拓馨定然要撞在礁石之上,不死也得死。
从以万为基数的人族修士中,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徒儿,又教导了十数年,太乙岂能容许她就这么去死了。
当即暗施神通,转变了拓馨方位。
“砰咚”一声,拓馨没能撞在岩石之上,转而掉入了海水之中。这时太乙冷冷传音道:“还不给为师过来!”
没穿越来这边之前,太乙曾经一度以为授徒就跟玩似的。只需无聊指点他们几句,她们就能茁壮成长,帮助自己干活。即便他收大徒弟后,他还是没感觉授徒有多累。更多的是,以为能辛苦一时,爽一世。
直到收了拓馨。
别的不说,他这次前来,就是半日里多次谋算之后的结果。可以说过来的时间,都与反复谋算后最佳的结果分毫不差。这说起来简单,其中经过可费心神了。
太乙的神识注意着拓馨,只见她哼啼几声,又哭了一阵,竟然还做出一副自任自家自生自灭的自残举动。太乙又掐指一算,又有了计较。
片刻,只见海水翻腾,拓馨附近一个凶兽冷不丁的扑出,直将自暴自弃的拓馨,吓得尖叫连连,疯狂逃命。情急之下,她都忘了运转仙法飞遁,仅是飞快的用四肢扑打海水而行。
凶兽几次险些将她咬住,可却始终没能得逞。却不知道道,这是太乙有意控制。等她发现时,她已经游到了太乙所在沙滩附近。
模样古怪的黑色凶兽化作一摊海水,拓馨这才意识到上了当。
而太乙通过此番手段,终于让拓馨知道了什么是徒高一尺,师高一丈。
想跟他斗,还早着呢!
欲擒之,需先纵之。太乙有心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说教说教自己家徒儿。只是在这之前吗,他还得做一些事。
教育徒儿,可是个细致活,不能光想着做完自家想做的,而不考虑人家能不能接受。先催动真法,鼓荡一股微风,先将拓馨一身吹得干净清爽。
太乙这才严肃道:“你可知自己哪儿错了?”
拓馨坐在沙滩上,低锤着脑袋,被人要打破脑袋争取的飞剑,被她随意的丢在一边。杂乱的头发乱披,玉簪也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太乙又道:“不问是非,不顾场面,乱使小性子。回到水宫之后,禁闭十年,凝不出完美婴儿,不许出来。”
拓馨发出一声嘶哭声,用手擦了擦眼泪水。太乙无奈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心知自己以往对这个徒儿太好了,才会致使她此时不拿自己当外人。难怪蜀山正史中,好多收徒的,都要想让徒儿历练一番,再传真本事。
不过,拓馨当年也算历练的吧?
可那似乎又跟入门学道没什么关系。
这时太乙终于打定主意,晚些时候,定然要让她去经历一些磨砺才行。
至于此时,这徒儿明明投海寻死,却又被一个他法术所化的异兽吓了回来,求死之后又求生,此时她定然不好意思再寻死。再加上他先已施恩,他的话,此时她应该能听进去几句。
想要让她听进去自家的话,太乙觉得,得先给她理清楚自家做法的是非。
“你只看到为师杀戮了千余人族修士,可你那又知道,若是那些人不诛杀,而后由她们带来的祸乱,会死伤更多的人,还会使得诸多人无家可归。”
太乙话语刚落,还不待继续说,拓馨抬起头来,两眼晶莹,看着太乙。
“师父骗人,云诚哥哥一家修为不高,又偏居一隅,跟您统领人族,跟祸乱,又有任何关系?”
拓馨能及时的说出自己的意见和心事,这是一个好的交流征兆。而她目前之所以被蒙蔽,乃是因为太乙还没传授他先天神算,她推算不出因果。
太乙走到拓馨面前,伸出一只手,食指在拓馨额头上轻轻一点。就将自家推算出的因果发了过去。因果之中的那些事,在拓馨的脑海里,就像她亲眼见过一般。
“怎么会这样?”拓馨猛然抬起头,相比其他亲人,他对太乙更加信任。看着太乙,想要从太乙这里汲取知识。
这可是一个好的育徒机会,当即太乙认真道:“鬼谋狡诈之人,常常善于伪装。非天长日久的接触,非有一颗玲珑仔细的心思,就难以辨别。你好多年不返家,你家又与你那亲戚距离不短,纵然偶尔你家长辈与他们有些接触,可毕竟不多。再加上你那个嫁过去的嫂子,不喜读书,不明白事理,只觉得夫家遭难,她未来难以预测,故而只想博得你家同情,那会告诉你们她那夫家往日作为。而你本心善良,阅历尚浅,故而容易被表象欺骗。”
太乙说完,仍旧看着拓馨。后者听太乙说话期间还不觉得,后面还被太乙盯着,就颇有些不好意思,底下了头,复又抬起,“师父,那该怎么办?”
太乙认主内心想要发笑的举动,“能怎么办?俗话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她们本就是这一世没了成道希望,只为尘世各种利益欲望所惑。往后你少与她们接触。然为师念在,你父母以及祖父祖母生养你不易,每年逢年过节,为师允许你回家两次,每次看望不超过一个时程。略尽孝道。但你也要提高警惕,不得甘于堕落,洁身自爱。”
拓馨张开小嘴,“哦”了一声,又道:“师父,那我之前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您,怎么办?”
要是嵩山二老等人在此,遇到类似情况,定然要将徒儿狠狠的责罚一番,直到自己出够气再说,甚至要直接吼出踢出师门等等,直到好多人求情,又让其磨难一番,才有可能回转心一。
可太乙毕竟是后世来的人,他认为育徒更多的是助其成才,用以亲情为纽带来维持良好的师徒关系,而非以自家身上才有修行成道法门,对方若是i想要成道,就不得不将就自己,而图自家痛快,徒儿遭罪之事。
当然了,太乙也不好说人家那样不好。毕竟人家还是教育出了不少优秀弟子。只是,反正他是不会认同那种理念的。
太乙道:“你知道难为情,往后说话做事就要注意场合。有些用起来,自家和别人都能感到舒适的礼仪,要学用起来。另外,之前为师所说的责罚,回到水宫之后,一个都不能少。”
拓馨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自信,“啊!”
太乙哪会管她,此时已经将她心结解开,可以放养了,自家正好轻松一会。旋即他又问道:“徒儿,你要不要随为师一起去?”
拓馨连忙把脑袋摇了又摇,面色通红,她哪里好意思再回去。
太乙挑了挑眉,道:“为师算过一挂,此行乃是吉卦。或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你真不去观?”
拓馨理了理头发,又忙看着太乙,面上笑着问:“师父,什么好处?”
太乙皱了皱眉,道:“为师虽然在先天神卦上有些造诣,可事件许多事务都能屏蔽卦象。此行牵扯这方世界,故而为师也算不出究竟。只知道先有些磨砺,只要能挺过去,就能有好处将领。”
拓馨爬起了起来,拽着太乙的胳膊,道:“那我要去。”
太乙点了天头,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