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停下来!”
虽然被伊度束缚在了体内,但鞍马裕仍能正常地感知到外界的信息,所以,在意识到鞍马谷诚和明日香要做什么后,他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动起来!”
“拜托了,身体给我动起来吧!”
“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又辛辛苦苦地将我养大,现在我长大了,该我为他们分忧。而不是他们为我牺牲。”
“所以,动起来吧!”
“拜托了!”
极力催动着力量,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是让手指短暂地跳动了一下,这样轻微的动作,压根就没有引起鞍马谷诚和明日香的注意。
“该死!”
“我该怎么办?”
之前被魍魉束缚,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他却慌了……
在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后,他再也不想活成前世那那副孤独的样子了。
“鞍马裕,你真是没用……”
“关键时刻,什么也做不到!”
正当鞍马裕即将陷入绝望的时候,身边虚无的环境莫名焕然一新,出现他面前的顿时从一望无际的的黑暗,变成了甘栗甘门前的场景。
看着不远处大树下的长椅。
鞍马裕瞬间淹没在了回忆的浪潮中。
犹记得,小时候。
他走不了路,父亲就经常背着他来这里,买了糕点也不在里面吃,就坐在那边的长椅上,陪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讲述着有趣的事。
这个过程中,父亲总是一边爽朗地笑着,一边将糕点掰成块往他嘴里塞,说到尽兴的时候,连他被噎住,都注意不到。
这时候,母亲总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蹿出来,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娇嗔着谴责父亲这种不靠谱的带娃行为,而父亲也不反驳,只是盯着他傻呵呵地笑着……
“看起来,你很悲伤呢!”
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鞍马裕听到以后,猛然惊醒,看向前方
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大树下,坐着一个面容俊秀的男人。
男人仿佛拥有某种魔力,看到他的瞬间,鞍马裕莫名冷静下来
“网格状的紧身衣……”
“灰雾长袍……”
“黑色手套的皮鞋……”
“等等,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
来到长椅旁坐下,鞍马裕看着身旁的男人,好奇地问道。
男人转头看向他,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道
“没错,你应该也猜到了吧?”
“长得这么帅,应该不是伊度。”
嘀咕一声,鞍马裕在男人愈发期待的目光中,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
“难道……你是我的儿子?”
“儿子?”
男人嘴角猛地一抽,反手就是一记暴栗敲在了鞍马裕的头上,然后,又苦笑起来
“只能说,不愧是我……”
“这样的蠢话也能说得出口。”
“我……?”
听到这话,鞍马裕顿时反应过来
“你是未来的我?”
“没错。”
男人点了点头,将胳膊非常自然地搭在了鞍马裕肩膀上。
“云海的到来并非意外。”
“你安排的?”
鞍马裕有些惊讶。
“差不多吧……”
男人叹了口气。
只是他的眼神远没有表情平静。
注意到这个细节后,鞍马裕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暗自戒备起来。
然而,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男人在随后便微笑着解释起来
“如果把时间比喻成一条线,那么在今天之前,我们两个的时间线是完全重合的,但在今天之后,很有可能就不一样了。”
男人的解释通俗易懂。
鞍马谷诚听得很明白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改变我的命运,对吗?”
“是你的,当然也是我的。”
男人的眼角已有皱纹,说起话来,也是老气横秋。
“但是,为什么呢?”
鞍马裕看着男人的脸,追问道
“嗯,该怎么说呢……”
男人歪着脑袋思考起来,而这恰恰是鞍马裕在想问题时最喜欢做的动作。
“哦,我想到了!”
片刻之后,男人笑着竖起了手指
“按照前世的说法,这应该叫黑化吧!”
“没错,就是黑化,今天的事发生以后,我就黑化了。”
“黑化了?”
鞍马裕嘴角一抽,觉得未来自己有点搞笑,但回想到自己刚才的状态,他猛然惊觉,别说,好像还真有这样的可能!
“是啊,毕竟,前世咋两是孤儿嘛,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了一双疼爱我们的老爹老妈,他们一死,我们可不就直接黑化了呗!”
说完,男人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继续吐槽道
“而且,这颗星球的垃圾意识,瞧不起谁呢?带土死了青梅竹马,以整个忍界为敌,我们失去了父母,那还不得帮它把老家重新翻修一遍?”
“所以,你没事吧?”
鞍马裕被身旁这个男人淡定、轻松的态度感染了,忍不住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世界没事吧’呢!”
男人向鞍马裕伸出了拳头,鞍马裕笑了笑,出拳和他碰在一起
“不愧是我!”
“不愧是我!”
在大树下就着清风,默契地说了这么一句,男人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
“我倒是没事……”
“只不过,我把世界意识玩没了。”
“啊?”
鞍马裕满脸错愕。
而男人却只是笑着摸了摸鼻子,表情除了带着些许尴尬之外,并无悔意。
“随着实力的提升,未来你肯定会和这玩意打交道的,我还是跟你介绍一下吧。”
“如果把人的一生比喻成一部电影的话,那么这东西就是编剧,你所有的人生节点都在它安排之中……”
“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哦……”
鞍马裕似懂非懂,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那你是用幻术把他玩坏的吗?”
“不然呢?”
男人有些无语
“除了幻术,我们还会别的东西吗?”
鞍马裕歪着脑袋,想了想回道
“卖萌术,算吗?”
“去你的吧!”
轻笑一声,注意到体外仪式即将开始的男人顿时严肃起来,他一边将手掌按在鞍马裕的脑袋上,一边认真地说道
“时间不多了,兄弟,你觉得幻术真正欺骗的东西是什么呢?”
涉及到最擅长的方面,鞍马裕还是很有自信的,他不假思索道
“神经?”
“不……”
男人温和地笑道
“是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