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旗木朔茂带着他的小队成员回到了木叶。
“终于回来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木叶大门,朔茂长舒了口气,但随即想到,本来可以在战争中一鸣惊人、荣耀而归、迎娶露琪亚的自己,莫名其妙被鞍马裕送去看守了一个多月的黑煤窑,他便不由地心生愤懑。
“鞍马裕这么做……是出于嫉妒吗?”
“看来,他真是个小人……”
……
鞍马裕家中。
水门迎着窗外照进来的第一缕阳光,缓缓睁开了眼睛。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
他一睡在榻榻米上,就能闻到的臭味并未随着意识的苏醒而消失。
反倒是愈发浓郁了。
“裕大叔……”
推了推旁边还在熟睡的鞍马裕,水门疑惑地问道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
“啥?”
鞍马裕半睁眼睛,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啥”,然后裹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起来。
“靠不住啊……”
瞅着鞍马裕这副慵懒的模样,小水门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伸长脖子,顺着这股怪味四处嗅了嗅,水门渐渐把视线落在了身下的榻榻米上。
“味道……”
“好像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诶。”
“等等!”
“我为什么不往枕头下看看呢?”
就仿佛华生发现了盲点一样,水门也猛地反应过来。
他趴在榻榻米上,缓缓伸出自己的小手,掀起了枕头。
而枕头下方,赫然放着一双成年人的袜子。
难怪会有一种怪味,原来我每天都在枕着他的臭袜子睡觉!
“裕大叔,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理由!”
“一个能让我满意的理由!”
等鞍马裕听到声音醒来,看到的就是水门拎着他的袜子,咬牙切齿的小模样。
鞍马裕“……”
尴尬了!
那天忙着出门。
随手一塞,竟然给忘了!
看着水门愈发和善的笑容,鞍马裕当场裂开。
而后,在和小家伙签订了包括“请他吃一顿三色丸子”、“换枕头床铺”、“带他去死亡之森狩猎”等一系列赔偿条约后,小水门才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暂时原谅了他。
早饭过后。
鞍马裕向往常那样去了修炼室,练习幻术。
这一个月来。
云海的伊度已被他成功驯化,现在是一只白色的布偶猫,名字叫小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性排斥的缘故。
小白和小黑完全不对付,老是在在幻术空间掐架,为了不让它们整天无所事事,在那里摔跤,日久生情解锁“哲学新姿势”,鞍马裕想了想,便把相较之下,还算靠谱的小黑派往巫之国打探魍魉的情报去了。
至于,其他能力,变化倒是不大
念波斩的范围依旧很小。
五百多万的恐惧值也不够解锁下一阶段的魔幻五感。
总而言之。
这一阶段,对鞍马裕来说更像是巩固和沉淀,虽然没有开发出新的招式,但他对以往的各种能力理解起来更加透彻、运用起来也更加自如了,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达到了一种举重若轻、如臂使指的境界。
“不过,近来的处境有些堪忧啊。”
想到最近频繁出现在族地外面的暗部,鞍马裕就有些头疼。
他倒是有魄力当着他们的面大摇大摆地走出族地,但村子这种将自己视作威胁的作态,实在令他不爽。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伸出双手,拢住桌上的火烛,鞍马裕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下午的时候。
鞍马裕离开了修炼室,准备前往族地内的训练场。
等他赶到那里的时候,包括水门在内的孩子们,已经在树荫下翘首企盼地等着他了。
“裕大哥,这边这边!”
“今天教什么啊?”
看到鞍马裕如约而至,这些孩子激动地欢呼起来。
随后,他们像一阵狂风,卷起地上的叶子向鞍马裕冲来。
“哈哈!”
有时候,鞍马裕觉得他们奔跑时的样子像极了呆头呆脑的企鹅,滑稽而可爱。
“裕大哥,下午好呀!”
“今天教完画画,可以给我们讲几个故事吗?”
“是啊,我最喜欢听裕大哥讲故事了!”
“没错没错!”
靠过来的小家伙们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但是在这温馨的氛围中,鞍马裕的心情却不平静。
因为现在已经是七月底了。
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这些孩子就要去忍者学校开启他们的忍者生涯了。
十年后,等他们在相聚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些活泼可爱的孩子,还能剩下几个。
“裕大哥,你怎么了?”
鞍马裕正忧虑着。
旁边的小云海突然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踮起脚尖,拽住了他的手臂。
小云海用他那小小的手掌温暖着鞍马裕冰冷的手心。
这孩子的心思总是这么的敏感细腻……
鞍马裕心中一暖,一边将隐忧深埋心底,一边弯下腰,摸了摸小云海的脑袋
“没什么,刚才,我只是在思考今天该教你们什么罢了。”
“是这样吗?”
小云海嘴角一抽,将信将疑。
而鞍马裕却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
接下来,他将一些常用的绘画技巧教给了身边的这群小不点。
除了完全没有艺术细胞的水门之外,大家表现得都很不错。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鞍马裕晚上回到家中的时候变了。
“什么?”
“突然之间,我和纲手就有了婚约?”
“还是水户奶奶下午亲自来谈的?”
“我怎么不知道?”
“不行,这种包办婚姻我是不会同意的!”
饭桌上,无视明日香越来越危险的笑容,鞍马裕放下筷子朝父母据理力争。
“我鞍马裕就是单身一辈子、孤独终老,也不会和纲手结婚的!”
嗯?
裕大叔,要结婚了?
旁边的小水门表面上若无其事地吃着东西,但实际上心里却开始慌了。
这几天,他在和丛云他们玩耍的时候,没少听他们抱怨继母的可怕。
这种恐怖的生物,不光会和他们抢走父亲的宠爱,甚至还会打他们的屁股。
嗯,那个叫纲手的女人……
应该也算是继母吧?
偷偷地看了一眼旁边满脸纠结的鞍马裕,水门在心里默默想道。
“真的吗?”
“你确定吗?”
“不打算再好好想一想了吗?”
明日香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
她脸上带着鞍马裕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一边用菜刀将桌上的清蒸鲈鱼剁咔咔作响,一边瘆人的语气向鞍马裕问道。
呃……
老妈这副样子好吓人!
鞍马裕在心里暴汗的同时,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向对面的老爹求助。
“嗯?”
儿子的小动作哪里会逃得过明日香的眼睛,没等鞍马谷诚开口,她便一转攻势,一脸温柔地向旁边的丈夫看去。
而在这无声的胁迫中。
鞍马谷诚在面对保儿子还是保自己的难题中,坚决且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这孩子像我,呵呵……”
爱莫能助地干笑了一声,鞍马谷诚给了妻子一个“你继续、最好加大力度”的表情之后,便埋头吃起了饭。
“谷诚,你今晚超级帅。”
明日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随后,只听“啪”的一声,明日香就将身前这道清蒸鱼彻底拍碎,然后拿着粘满肉沫的菜刀,温柔地看着鞍马裕
“没关系的,儿子,就算你拒绝,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然后,便是一阵摔碗摔盘子的声音。
明日香一边将整个客厅弄得一片狼藉,一边继续温柔地说道
“真的,我一点都不在乎。”
鞍马裕“……”
您这是不在乎吗?
鞍马裕深吸了一口气,无语道
“老妈,能不能放下菜刀好好说话。”
“嗯?”
明日香笑得越发温柔。
这让鞍马裕多少明白,自己可能只有一次说话的机会了。
于是,在万般无奈中,他只好乖巧地点了点头。
“是是,伟大的母亲大人,我同意了。”
“真的?”
明日香面色一喜,放下菜刀,挨着鞍马裕坐下,似笑非笑地确认道
“不会反悔?”
“当然不会。”
“不会结了婚以后闪离?”
“呃……不会的,老妈,我鞍马裕是这么不负责的男人吗?”
“哎呀,可别为难了你啊。”
话虽如此,但明日香的右手还是朝着桌上的菜刀摸去了,这一幕,把一旁的鞍马裕看得如芒在背,瑟瑟发抖。趁明日香还没拿起菜刀的时候,他急忙说道
“不为难,不为难。”
“这我就放心了。”
满意地点了点头,明日香站起身解下了身上的围裙,然后朝客厅外走去,与此同时,亦不忘回头安顿坐在餐桌前的爷儿孙三人
“今晚的客厅有些乱,就烦劳三位帅气的男士收拾一下吧。”
话毕,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厅,留下了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的鞍马谷诚、鞍马裕和水门三人。
愣了一会儿,鞍马裕忍不住凑到父亲面前,疑惑地问道
“老爸,老妈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听到这话,旁边的小水门不着痕迹地竖起了耳朵。
而鞍马谷诚本人则是先朝门外忐忑地望了一眼,然后才长吁短叹地回道
“裕儿,你才知道啊!”
“这些年来,真是苦了你了,老爸!”
鞍马裕拍了拍父亲的肩膀,以作安慰。
“倒是你呢?”
这时,鞍马谷诚突然放下筷子,反问道
“真的很讨厌纲手那个孩子吗?”
“倒也不是讨厌了……”
鞍马裕沉吟片刻,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只是一想到身边突然多出一个女孩子来,就感觉哪里怪怪的。”
“哈哈,简直和当年的我如出一辙。”
听着儿子直男到家的发言,鞍马谷诚忍不住大笑起来,笑了一阵,他才看着鞍马裕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
“其实,有老婆的快乐,单身的你根本想象不到!”
鞍马裕“……”
夜晚。
清风徐徐,蛙声阵阵。
两大一小拿着扫帚、拖把、抹布努力清洁着客厅里的狼藉。
而“肇事者”明日香却心事重重地坐在卧室门前,遥望头顶朦胧的月色发着呆。
下午在听到水户说,千手公主愿意嫁给儿子的时候,深知战争残酷性的她,便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因为在她看来,如果鞍马裕将来有了孩子以后,就算哪天,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自己也能有个念想,不是?
再说了,千手一族诚意满满。
又是送礼,又是由辈分最高的水户亲自出面,他们鞍马一族还能当着初代火影妻子的面,拒绝千手一族不成?
综合考虑下来,他们只能答应。
“该死的,裕大叔,你怎么突然用拖把甩我啊!溅了我一身油污!”
“哈哈,水门,我的水遁·扬拖把之术不错吧!”
“呵呵,看招,水遁·抹布飞!”
这时候,水门和鞍马裕打闹的声音,渐渐从客厅里传来。
“这两个臭小子!”
明日香听到以后,忍不住笑骂了一声,随后,她来到厨房里,为他们烧了一桶热乎乎的洗澡水。
收拾好客厅之后。
鞍马裕和水门回到了卧室,他们一边泡着由明日香准备好的热水,一边靠在浴桶边缘,舒爽地眯起了眼睛。
然而就在鞍马裕窝在家庭的港湾中,肆意享受着亲情的时候,远在涡之国东面的大海上,岩隐、云隐和雾隐的人却在一艘渔船上密谋起来。
“砂隐的人还没有来吗?”
“呵呵,别提了!”
“听说砂隐村的千代在楼兰出任务的时候,被鞍马裕吓破了胆子,整个砂隐高层现在都已经统一了口径,决定和木叶结盟了。”
“结盟?不会暴露这次行动计划吧!”
“这倒不会。”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盟友倒霉呢!”
“哈哈,说得也是,就像我现在就巴不得在场的各位早点死去呢!”
“雾隐的代表你别太嚣张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也没什么吧!”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全身缠着绷带了,一定是嘴臭被人打得吧?”
“你想死吗?来自岩隐土包子!”
“就凭你?”
看着面前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的岩隐代表黄土以及雾隐代表枇杷十藏,特洛伊向旁边的土台说道
“土台大人,难道我们真的要和这样一群白痴共事吗?”
“你说什么!”
船上的一众岩忍和雾忍一听,顿时愤怒地看向特洛伊。
如果是黄土和枇杷十藏之前的对话还只是在互相攻击对方的话,那么特洛伊刚才的话无疑就是群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