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一边跑,一边死死的盯着我,问马元秋quot那可是四十九人油,他为什么有这种本事?quot
nt事情不对劲儿……那是真的……quot
他说什么真的,我没听清,只一抬手,马元秋和江辰的脚步顿时就凝滞住了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手拉住了。
nt我还没许你们走。quot
马元秋扭头咬牙,江辰倒是也很镇静,只看着马元秋,像是相信马元秋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别说,这江辰临危不乱的气势,还真有些王者风范。
可这个时候,马元秋忽然也笑了,一双寒潭似得眼睛看向了我quot可惜了。这次我运气好。quot
啥意思?
只见马元秋一只手背过身后,像是做了什么手脚。
我忽然就听到一阵地震似得声音,脚底下就颤了起来,无数砖头瓦块直往下落,程星河大声说道quot这帮王八蛋肯定是挖洞挖的不讲究,这里要塌了!quot
说着就往外拽我,我被他拽了一个踉跄,再抬头一看,数不清的葬罐摇摇欲坠就往下掉,碎了一地的瓷片子。
这样下去,不被压死也得被砸死。
nt乌鸡还没找到呢!quot
nt你别告诉我,你真的为了那个乖徒弟,连自己的命也不要。quot
nt你懂个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儿有不救自己儿子的。quot
nt我哥们拜托给你,你带他快出去。quot
兰如月微微皱眉,像是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转身就往摇摇欲坠的瓷片子里面跑我看见了一个位置上,有一些浅浅碧色。
果然,乌鸡就在排葬罐后面躺着,我兴奋起来,就想拉他。
可这个时候。一道黑影从他身边飞跃而起,对着我就扑过来了。
是……尸油小鬼?
妈的,还有幸存的?
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我就反应过来,立刻从怀里掏出了兰如月给我的小镜子,对着尸油小鬼就照了过去。
既然杀人的不是那个蛟,而是尸油小鬼,那民居之中,砸碎镜子和玻璃的,其实是他们。
怕镜子玻璃的,也是他们。
果然,这一下,那个黑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反弹了一下,直接撞在了那一排葬罐上。
这一下,葬罐晃的更厉害了,我一咬牙,往反方向踹翻一排,直接把乌鸡拽了出来,就在铺天盖地的碎裂声中往外面跑。
乌鸡猛然睁眼,一开始还有点蒙圈,但马上反应过来,惨叫了起来,想甩开我的手quot李北斗,你是不是想害我?quot
他这么一甩,身体失去了平衡,直接撞在了一排葬罐上,那葬罐瞬间坠落,奔着他就砸。
他这下才傻了。
我没想太多,伸手就要把他拉出来,给他挡住了葬罐,脑袋也被砸了一下,顿时一股暖流就流下来往我眼睛上糊,眼瞅我俩要一起被埋,我忽然觉出,自己的手往上托了一下。
四周的葬罐。顿时就停在了半空,像是被一个看不到的屏障阻隔了。
乌鸡瞪大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quot你竟然……quot
不是我,是潇湘。
但我立刻觉察出来,食指一阵剧痛肯定是潇湘还没有完全恢复好,今天耗费了太多的精神。
我不由一阵心疼,反应也是非常快的,立刻拖着乌鸡往外跑马元秋和江辰挖出了一个地道。
刚进了地道,身后的葬罐已经全部倒塌,数不清的碎瓷片脆声破裂,渣子直往我们身上溅,这还不算完,这个土洞,也要塌了。
乌鸡娇生惯养,哪儿见过这种世面,脚都软了跑不动,我一路把他拖到了外面,洞口越来越窄,虽然出口就在眼前,可我们马上就要被埋起来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两只手从洞口外伸了出来,把我们俩直接拽了出来说也险,我们一出来,那个洞口就被堵实了,但凡晚一秒,我们也要压里面了。
我躺在地上,看到这时天刚亮,漂亮的群青隐然从夜色之中脱出,几道晨光流泻出来,晨风微凉。
活下来了……
喘了一口气,侧头一看,乌鸡韩式短发乱如鸡窝,美瞳掉了一片,白皙的脸上都是瓷片子划出的血痕,正呆愣愣的望着我。
nt就你。还是个地阶呢,每次都得等着人救你,你也别叫乌鸡了,你叫雅典娜吧。quot
乌鸡破天荒没还嘴,甚至没多看程星河一眼。
nt你是不是被砸傻了,还认得我吗?quot
乌鸡死死的盯着我,半天才说道quot师父。quot
我倒是一愣,这一声,跟他平时喊我不一样。
像是……衷心的。
他歪头擦眼睛,薄唇一斜是个比哭还难看的笑quot谢谢。quot
我一笑,看来他的良心还没坏到了底。
兰如月也盯着我的右手食指,是个若有所思的样子。
程星河看着我的脑袋,很粗暴的把他拖过来,就给我脑袋止血quot我看你真是有点虎……quot
nt妈的你不能轻点,这是脑袋,不是萝卜!quot
nt我看你就是装了一脑袋萝卜花。quot
nt说到萝卜花,我有点饿了。quot
什么都挡不住你对吃的向往。
兰如月第一次笑了。
那个笑容被打上一缕金色晨光,交相辉映,非常明艳。
乌鸡看直眼了,我也有点晃神。
不过我马上反应了过来奇怪,食指怎么没痛?
潇湘转性,不吃醋了,还是……她损耗的太大,都没力气整治我了?
我不由一阵担心,就看向了自己的食指。
还好……纹路还是红色的,没有变黑,我顿时高兴了起来。她没有再消失。
我好像第一次这么患得患失。
程星河一边吃仙贝,一边看向了河边,忽然又打了我脑袋一下quot七星,河里出来了好多人。quot
谁特么七星,我转头一看,河面上浮出了很多的死气。
都是村里的村民?
没赶上救他们,只能超度一下了。
我和程星河一起念了往生咒这次人员众多。一个人超度非得吐血不可。
等日上三竿,河水上的雾气散尽,死气终于消失了。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再次躺在了地上。
现在天空湛蓝湛蓝的,三伏天的日头晒死人,地皮能把后背烫出泡,可我还是不想动真累。
程星河不比我好到哪里去,跟我一起躺的像是一对醉汉。
一道阴影投了下来竟然是乌鸡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荷叶,给我遮在了头上。
当然了,他表情还是有点别扭的,露出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真是没白带他出来,被人伺候惯了的公子哥,也知道关心别人了。
我缓过劲儿来,就开始行气看看这次。能不能升到了玄阶。
可一行气我就皱起了眉头还是不行。
越往上升阶,需要的功德也就越大,升起来也就越难。
回头一瞅,程星河也还是妥妥的黄色跟我一样,也没成功升到了玄阶。
我们俩都想起来了黄阶没资格留在天师府的事情了。
程星河连忙就问乌鸡,这事儿是他刁难,还是确有其事?
nt我之前,确实想把你们给赶出去,就找了这个借口不过这个规矩确实不是我定的,是天师府定的。quot
那这么说,我们俩一回去,就得被赶出来?那还咋找江瘸子?
可这个时候,兰如月忽然拿出了本子,本子上写着quot我知道一件事情。可以让你们升成玄阶。quot
nt真的?还是自己人靠谱!quot
说着他跟兰如月挤了挤眼,意思是他也是四大家族的,大家都是战友。
可兰如月没理这个茬,接着写道quot回天师府,这件事情我帮你们。quot
程星河高兴起来,挺自豪的说看见没有,我们四大家族同气连枝,都讲义气。
乌鸡一看自己一觉睡醒,兰如月跟程星河倒是成了什么同气连枝,气的直翻白眼,凑上去就想打听打听什么叫四大家族,但没人搭理他。
回去的路上,程星河还跟兰如月凑近乎quot哎,你也有二郎眼是不是?quot
nt是其他的事。quot
nt天生哑巴?quot
nt如果这么简单好了。quot
她的眼神,非常落寞。
咋,他们锦江府兰家的世代诅咒,比天生哑巴还惨?可她武力值爆表,也看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倒霉事,难不成是飞机场?
我立马把这个不正经的念头给压下去了跟程星河在一起时间久了,我也有点沙雕的趋势,一定得及扳回来。
回到了天师府,跟那个玄阶师兄交差,那个师兄没想到真的办完了,看着我的眼神别提多狐疑了,还一个劲儿看乌鸡。像是问乌鸡这事儿不是乌鸡给我们放水了?
乌鸡表情很尴尬,而那个师兄接着就跟乌鸡眨眨眼,意思是我都懂,接着就看向我们quot那我们就没辙了,只好请你们把风水铃给……quot
nt七天不是还没到吗?quot
nt可你明明说过……quot
明明说过,有个黄阶的师父,是莫大的耻辱。无论如何都要把他赶出天师府。
nt我改主意了,不行啊?quot
nt也不是不行,不过嘛……quot
兰如月把本子伸了过来,上面写着quot胡孤山的事情,我们来做。quot
胡孤山?
nt你也太狠了吧?quot
兰如月侧头看了我们一眼,意思是答应就能留下。不答应也只好走了。
我和程星河一对眼,我就问胡孤山到底是什么事情?
那个师兄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quot那……是八丈桥的一个悬案。quot
原来胡孤山也在八丈桥办事处的管辖范围内。
这些年来,一直有青壮年男人失踪的事情。
人口调查下来,上头认定那地方有事儿,就让人去看,可本地人竟然拒绝。说那些青壮年只不过是在山上迷路,出了意外,根本不用来看。
这也太反常了吧,哪个地方闹事儿,本地人不害怕,他们反而还拦着?
可天师府是管民间疾苦的,怎么也得把事情弄清楚了,怪就怪在,派去看胡孤山事件的先生,没有一个回来过。
胡孤山在天师府出了名,没人敢再接这个活儿,就一直悬了下来早先去解决的,也都是高阶,高阶都送了命,谁还乐意去找死。
青壮年男人阳气最足,按理说是最不容易撞邪的,那地方是什么玩意儿作怪,一般邪物都乐意欺软怕硬,它怎么还专挑难啃的骨头?
nt那失踪的青壮年男人,都有什么共同点没有?quot
nt要说特点,也就只有一个,就是失踪的男人,长得都非常俊俏。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