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辰逸从沐凌雪那里,已经知道了村长住的地方。
在炎族村子的正中间,那里有一个祭坛,辰逸一眼就看到了。
祭坛是一个边长十几米的正方形建筑,是用巨大的石头拼接而成,祭坛的高有十米左右,由石阶延伸而上,在顶端放置着一口大鼎,似青铜铸造。
此时很多村民正在祭坛下方祭拜,以前村民都是遇到特殊的节日才会到此来祭拜蛮神。
自从出现瘟疫以后,留在村子里的村民,每天早上晚上都会来这里祭拜,祈求蛮神的保护。
但是这样祭拜,好像也没有什么用,蛮神也不能保护他们染上瘟疫,始终有染上瘟疫的人死去,又有新的人染上瘟疫,一直持续到今天。
但这并没有阻止他们祭拜蛮神的诚心,他们认为蛮神没有拯救他们,是他们还不够心诚,蛮神是不会抛弃他们的。
蛮神没有拯救他的子民,他们不会怪蛮神,而是把他们的憎恨情绪转移到辰逸和沐凌雪这两个外来人的身上。
他们知道,是他们接纳了这两个外来者,所以蛮神才惩罚他们村子,这场瘟疫是这两个外来者带来的,这样的传言很早就出现在村子里。
辰逸来到祭坛前,祭祀的村民也看到了辰逸,他们对辰逸只有憎恨,辰逸从他们眼中已经看不到其他情感了。
“如果不是村长维护我和沐凌雪,估计这群人十有八九是要将我扒皮抽筋,献祭蛮神了。”辰逸知道这一切和村长有很大关系。
辰逸没有理会这些人,自己现在没有能力让他们转变看法,自己还没有这个力量。
辰逸绕开他们向着祭坛后方走去,那里是一间石屋,所用的石头和祭坛的一样,都有些斑驳的痕迹,已经建造了许久的岁月。
石屋的门打开着,辰逸犹豫片刻,还是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来到里屋,里面背对着自己坐着一个老者。
他坐在屋子正中的一个蒲团上,那个蒲团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的皮毛编制的,看上去有些岁月了。
在他的右手边也有一个蒲团,似乎是专门为辰逸准备的。
辰逸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站在那里。
他也没有去和那个老者打招呼,而是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
让辰逸有些失望的是,除了老者前方放着的一个像是供桌的桌子,就没有其他的陈设了。
桌上有一盏油灯,静静地燃烧着,火光忽大忽小,让屋子里的光线忽明忽暗。
老者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静,以至于让辰逸猜测老者是不是坐化了。
就在辰逸刚想开口询问的时候。
“你来了。”老者的声音有些缅怀,似有些伤感。
“老村长,我是辰逸”辰逸还不知道这位老者是不是村长。
不过种种表现,辰逸可以确定眼前的人应该不是普通村民,他的态度和其他村民明显不同。
“时间过得真快,十年了。”老者没有否定辰逸。
辰逸有些一头雾水,不过老者没有否定,他应该就是村长吧。
“孩子,过来坐下吧。”老者拍了拍旁边的蒲团,示意辰逸坐到他旁边。
辰逸稍微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盘膝坐在老者的身边。
老者转过头看着辰逸,辰逸这时候才第一次见到了他的样子,这就是在村里面德高望重的村长。
他的头发有些花白,慈祥的脸庞上饱经风霜,布满了皱纹。
他的脸庞上挂着慈祥的微笑,像是许久不见的老爷爷那般亲切。
“我已经知道,昨天你身上发生的事,你有没有恨我,这一年中,对你们姐弟俩不闻不问。”村长语气中似乎能够感受到他对辰逸的惭愧。
辰逸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辰逸了。
辰逸知道,如果当初不是村长庇护自己和沐凌雪,沐凌雪和原来的那个辰逸早就不可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过辰逸也弄不懂,为什么村长只是维护他们不被逐出村子,而不在其他方面帮助他们,或许是有什么原因。
但什么原因都不能完全抵掉沐凌雪和原来那个辰逸的遭遇,特别是沐凌雪,这个女孩吃了太多苦了。
“有些事情,想躲是躲不掉的,一些事情应该告诉你了。”村长没有听到辰逸的回答,他继续说道。
“我们所生活的地方属于蛮荒域,蛮荒域是一个很大的一个地方,一个普通人穷尽一生,也走不完蛮荒域的版图,而在蛮荒域以外还有另外的地方,不过那些地方,我也忘记了我有没有去过”。
“而这个村子,不过是蜗居在十万大山千万条山脉之一的蛮兽山脉,这里太封闭了。”
辰逸静静的坐在村长旁边,认真的听着他的讲述,或许以后对自己帮助很大,也能让自己更加了解这个世界。
“像我们这样几千来人的村子,在蛮兽山脉还有成千上万个,由于蛮兽山脉太大了,每个村子都相隔很远,并不会经常碰见外村的人”。
“这里生活的几乎都是与世隔绝的人,外面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就像传说一样。”
“村子里的人都崇拜蛮神,这是在这危机四伏的大荒中活下去的一种信念。”
“他们对你和沐凌雪所做的事情,也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村子,我今天对你说了这些,是希望你对村子不要抱有仇恨,况且你也算的是半个族人”。
村长叹息了一声,他知道村民对辰逸和沐凌雪做的事情想让辰逸放下,需要的时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
辰逸犹豫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以后他们没有威胁到我和凌雪,我不会做什么。”
辰逸看着族长,少年般脸上露出了有些纯真的笑容,继续说道“况且现在的我才十岁,能做什么。”
族长笑了笑,拍了拍辰逸的肩膀,说道“命运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族长有些感慨,又有些追忆似水年华。
“在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到过一个地方,遇到一个带着一只大黄狗的年轻道人,他说我人生中有两劫难,情劫和死劫。”
“因情而止境,因辰而死劫。”
“当时的我年轻气盛,怎么会听道士的胡说八道,道士临走前又嘀咕了一句。”
“亿万轮回曲,一曲亿万年。”
“说完那人就消失在了茫茫荒野之中。”
“之后所经历的事,让我从前一句中悟出了浅薄之意,至于后一句似乎不是对我说的。”村长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话。
辰逸越来越听不懂村长在说什么。
“十多年前你的父亲来到村子。”村长看着听得有些恍惚的辰逸,转到了下一个话题。
“那时候的他受了重伤,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那时候我为他看过,他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活不过多久。”
“不过他却支撑着在床上躺了半年,最后还奇迹般的好转了,这应该和他本身的实力有关,你的父亲不是一个平常人。”村长的目光在辰逸的身上扫了一遍,似乎是想要确认辰逸的不同。
辰逸看到那块玉佩的时候,就知道原本“辰逸”的父亲不是一个平常的人,他应该来自很远的地方。
对于实力与修炼功法是什么,辰逸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也许村长就能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