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队禁卫军冲了进来,个个举着手中的钢刀,眉目带冷的直视房中的米恩贝尔及那横着配剑的男人。
那男人原是想搏一搏,看能不能杀出一条血路好逃出生天。
可当他的目光触及禁卫军身后出现的悄无声息的两位俊俏男子时,便知自己不是两人的对手。
转念一想,他竟横刀架上脖子,打算自刎在现场。
门外的人洞悉了他的意图,声音微凉却不容抗拒,出言道“别让他死了。”
禁卫军身后的两名男子闻言,齐齐有了动作,一人如闪电般攻击将要自刎男子的脖子,将人打晕。
另一人,趁米恩贝尔还没有回神,迅速的将她手里拿着的信纸给夺了过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迈了进来的厉璟天“主子爷。”
米恩贝尔不在乎那男人是否被擒,也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牵连,她的目光甫一触及站在门口处的厉璟天,顿时变得猩红可怖,她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恨恨的从齿间挤出几个含了滔天恨意的字眼来“厉璟天!!!”
然,厉璟天看也不看她一眼,从纳月的手中接过那封被拆开的书信,蹙着眉头看着,越看面上的神情越发的阴冷,到最后,他看完信时早已一脸冰霜。
他垂下眼睑扫视了昏倒在地的男子一眼,又抬眸望向米恩贝尔,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眸幽深莫测,声音如淬了冰般寒意刺骨冷冽“带走!”
几个禁卫军给昏倒在地的男人上了镣锁,又检查了他的口腔,以防他齿间暗藏暗囊自尽,这才堵上他的嘴,将人拖走。
另几个禁卫军甫一靠近米恩贝尔,便被她挥了一鞭子,她怒目圆睁地瞪厉璟天,咬牙切齿地诘问道“厉少将军你什么意思?带着禁卫军贸然闯入本公主的住所,你将两国的和平视为什么!?”
她怒视一众禁卫军,愤愤道“你们也要陪着他胡闹吗?”
“你们将两国的和平视为什么了?”
厉璟天冷冷的看着她,扬了扬手中拿着的信纸,眉目之间尽是冷怒“那便要问问米恩贝尔公主你了。”
他身旁的纳月冷嗤了一声,冷眼看着米恩贝尔,言语之间净是讽刺“一个与青蜀国勾结,意图在我玄厉放下带有瘟疫老鼠的人,竟还敢把两国的和平挂在嘴上,你的脸呢?”
说到这个,米恩贝尔竟面含诡异之色的看着厉璟天手中拿着的信纸,却是与纳月冷笑着道“呵,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本公主与青蜀国的人勾结了?”
她傲慢的坐回主位上,将手里的长皮鞭搁置一旁,拿起茶几上那支青瓷瓶子把玩着,打开堵了瓶口的红色塞子,将里头的赤色药丸倒入装满了茶水的茶盏杯中,纤细的手指伸入茶盏中搅拌着。
赤色的药丸遇水即化,将碧色的茶水染成了棕红色,她在众人的防备下将那盏化了药的茶水倒入一旁的盆栽之中,笑容阴险诡异。
她得不到的,那便毁了吧!
厉璟天,一起死吧!
在地府,再继续纠缠!
众人对她的动作不明所以,却皆鄙视她那不要脸的说词。
明明都被抓了个现行了,竟还有脸皮推脱!
纳月一脸鄙夷的看着米恩贝尔,冷嗤道“书信与东西都在我们手里,这些都是你勾结青蜀国的证据。”
他指了指被拖到门外的男人,道“人我们也抓到了,你以为你还能逃的掉?”
“呵……”
米恩贝尔嗤笑了一声,伸出手来打量着自己染了蔻丹的艳色指甲,面含讥讽的道“现在东西都在你们手里,本公主也可以说,是你们拿来驿馆诬陷我的。”
“你!”
纳月气结,气呼呼的走到门外踹了那男人一脚,恼道“那这人呢?你还有什么借口?”
米恩贝尔嗤笑的更厉害了,她冷笑着指着地上死透的侍女,神情十分的嘲讽“可瞧见了?那人闯入本公主的寝室,被本公主的侍女瞧见了,便被他杀了人,灭了口,他杀了本公主的侍女,本公主竟还要被你们诬蔑是与他人勾结,呵!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纳月还要与矢口否认的米恩贝尔争辩,厉璟天面色带冷的拦住了他,冷声道“无须与她多费口舌,一切自有皇上定夺,带走!”
厉璟天一声令下,禁卫军前来抓人,那米恩贝尔自是不会束手就擒,挥着长皮鞭与禁卫军纠缠了起来。
纳月早便看她不顺眼了,尤其是这个妇人竟还如此歹毒,要将整个玄厉搅得血雨腥风,哪里还容得她继续放肆,拎着剑便加入了打斗之中。
米恩贝尔本就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有纳月的加入,少顷便灰头土脸的被擒住了,她仍不忿道“就是你们诬陷的本公主!你们藐视两国友好,你们是挑起战火的罪人!”
米恩贝尔刻意大声的嚎叫,想挑拨百姓们对厉璟天一行人的愤怒,却不料想,那些百姓除了对她指指点点之外,对于她的所言,完全没有反应。
倒是纳月嫌她太过呱噪,点了她的哑穴,将人带到宫中面圣去了。
让人意外的是,本还口口声声声称自己是被人诬蔑的米恩贝尔在看见玄厉皇帝接过那封书信查看时,竟得意的笑了起来,扬言她就是与青蜀国的人勾结了。
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她不仅承认了她与青蜀国的人勾结,还承认了自己要在宫中投入染了瘟疫的老鼠,她要让玄厉的帝王,让玄厉的所有人都给她的姆妃陪葬!
皇上在听了米恩贝尔的话后,神情无比的沉重。
如果米恩贝尔的话是真的,那玄厉之中便藏有瘟疫的隐患。
一旦瘟疫引发,那青蜀国与番国勾结来犯,那玄厉便要面临内忧外患,民心军心一举皆溃!
皇上龙颜大怒,当下便命人将米恩贝尔与青蜀国的人扣押在死牢,神情疑重的召见朝中元老,与厉璟天一并商议对策。
令人惊讶的是,那米恩贝尔知道自己被投入死牢之后,不仅不害怕,反还大声笑着称自己赚到了。
厉璟天回想起米恩贝尔那古怪的神情时,心头倏地闪过了一抹什么,那种念头一闪而过,快速的令他难以扑捉。
当他以为是自己多心之时,一股沉重的眩晕感袭来,令厉璟天几乎站不稳脚跟,电光石火之间,他倏地想起了米恩贝尔的那一句赚到了,心头不禁猛的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