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经传出,温绍华便恨的咬牙切齿。
当徐院正派人让他到太学院里去领人时,他恨不得将温婉当场掐死!
她母亲章氏与那店小二,勉强可说是情有可原。
那个小贱种竟跑去与了一个小厮!
更加不堪的是,经太学院查证,且证据确凿,温婉收买了太学院的小厮混进太学院中来的,且对那叫平安的小厮下了药才成就此事!
她竟与人用药!
当徐院正顾其面子,委婉的让他看管好温婉时,温绍华只觉得脸皮子火辣辣的,宛如被人当众扇了几个耳光一般,难堪极了。
他涨红着一张猪肝脸告辞了徐院正,恶狠狠的剜了温婉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温婉随在他身后战战兢兢的上了车,甫一入了马车之内,只见温绍华目色阴鸷,恶狠狠的瞪向温婉,显然是恨毒了她。
温绍华顾及身在外间,怕有不好的传闻传了出去,令如今的温府雪上加霜,只能强行抑制着滔天怒意,以眼神剜人。
温婉被温绍华用那阴毒的眼神盯了一路,只觉得如坐针毡,头皮发麻。
在她的印象中,温绍华一向都是那温文儒雅之人。
他孝敬祖母,与母亲相敬如宾,又学识渊博,是个不折不扣的风骨文人。
温婉也曾设想过,自己被人捉了与平世王世子的奸情后,温绍华的诸多反应,许会畏惧,许会勃然大怒,怪她有辱斯文,又许会失望透顶,对她不闻不问。
唯独没想过竟会被用这般阴毒的眼神盯着,像是要活活剜了她一般,令她寒毛竖起。
好不容易熬到下了马车,回了温府。
温婉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甚至连温府的大门都还没来得及关拢,她便被温绍华猛地揪住了头发往里面拖去。
温绍华拽着温婉的头发将她拖行了几步,又狠狠的用力拉扯着她的头皮,强制温婉抬头面对他气得铁青的脸色及那滔天怒火,他狠狠的在温婉的脸上扇了好几记耳光,怒骂着“你个贱种!下贱胚子!温府的脸面都被你败光了!!!”
温绍华恨不得生啖了温婉,自是不会手下留情,他力道之大,将温婉打的晕头转向,措手不及。
温婉被打的唇角带血,两边脸颊也迅速的红肿了起来,她眼神透着恐惧,神色惧怕的巴着温绍华拽着她头发的手腕,却怎么也挣不脱温绍华的桎梏。
她挣扎的意图却愈发的激怒温绍华,温绍华将她狠狠地甩到了地上,拳脚相加,宛如对待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几乎奔着往死里打去。
不一会,温婉便被打的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趴在了地上,一旁的门房看了只觉得心惊胆战,默默的缩了缩脖子,只求不被老爷的怒火波及便好,更莫奢望他们能上前求情。
因赴考回家做准备的温平良在后院听了动静忙跑了出来,见父亲欲要将胞姐打死,忙上前来将嫡亲姐姐护在了身后。
因怕伤及了温平良,温绍华才强忍着怒意收了手,温婉这才得以喘一口气。
见她曾以为的文人父亲对自个下死手,又喝令着良哥儿让开,温婉惧怕的巴在温平良的身后,声音虚弱哽咽着向嫡亲弟弟求救“良哥儿……父亲他要打死我,你可要救救姐姐啊!我可是你的亲姊啊!”
不提这个还好,温婉甫一提及亲姊两个字,温绍华的怒意便同火上浇油一般,他一边伸手想要从温平良身后将温婉揪出来教训,一边怒骂着“我呸!你个下贱的胚子!竟还敢以亲姊妹与我良哥儿相居,莫要羞辱了我良哥儿的身份!给我滚出来!你个自甘堕落不要脸的玩意儿!竟对一个小厮用药用强!?简直是不知廉耻!”
在温绍华断断续续与温婉的叫骂中,温平良终于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颇为不赞同的蹙眉看向自家亲姊“婉姐姐,你怎能这般的不知羞耻?自古以来,男婚女嫁,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需换庚帖,过六礼,拜堂成亲方成姻缘,你你你你!你怎能与人露水姻缘,平白的失了身份,坏了温家的门楣!?”
更谬论他这亲姊罔顾礼法也便罢了!她她她她……她竟用下作的手段对一小厮用强!!
简直太过荒唐!
荒谬!
难怪父亲满腔怒火,生这般大的气!
在温平良看来,本来母亲与那外男不清不楚的关系便叫温府落人话柄,遭人耻笑,结果亲姊竟还在火上浇油,引人来打他们温府的脸面!
父亲向来爱惜脸面,亲姊偏生闹了这么一出,败光了温府的脸面不说,还叫人给逮个正着……
父亲怎能不气!?
就连温平良都觉得颜面无光!
温婉听了温平良的一番责备,也是怒极,本想狠狠的将温平良推开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又怕温绍华逮了机会上前打她,便咬牙切齿的怒道“羞耻!?门楣!?如今我还要顾这羞耻,顾这门楣做啥?”
“你是这温府的大公子,温绍华要靠你来光耀温府的门楣,自是把你捧在手心,我算什么玩意?啊?我算是什么玩意儿!?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呸!你去问一问温绍华,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作他女儿?会不会为着我的今后盘算!?我不靠我自己!难不成要看你们吗?呸!虚情假意的伪君子!”
温婉说着,恶狠狠的往着温绍华啐了一口,一口一个温绍华,竟是连父亲也不叫了。
温平良听身后的温婉不仅不知悔改,竟还出口羞辱父亲,不禁将她从身后巴了下来,拧眉不悦道“婉姊儿,你太过份了!你纵是不将父亲当父亲来看,亦不该直呼父亲的名讳!他到底将你捧在手心养了多年,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他是长辈,你不知感恩戴德便罢,怎能随意的出口羞辱他!?”
温婉见温平良不再护着她,反帮着温绍华来指责她,便是又惊又怒,又见温绍华又要冲过来,忙扑通下跪着认错道“父亲!阿弟!我错了!我是被猪油蒙了心!可是……与我度了一夜的人,分明就是平世王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