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滴血认亲(1 / 1)

温绍华欲要重复方才的话,却被温二夫人抢白直哭道她是被冤枉的。

温绍华啐了她一脸,恨恨的咬牙道“你冤枉!?啊!?你还有脸说你是冤枉的?野种都与旁人生了,赖在我温府里头,平白让我养了这么些个年头,你还有脸说你冤枉!?”

温二夫人啼哭着反驳,指若不是当初温绍华将她抛下,便不会有今日这么一出!

温老太太听了自家儿子与二媳妇争辩的话,只觉得两眼发黑,却也知道那脸生的中年男人是此事的关健。

她勉强稳住心神,精明的厉眸盯着那搅得温府天翻地覆的陌生男人,厉声诘问道“这位先生,你贸然到我家来口口声声说是要寻回你自个的亲生骨肉,你可有证据证明我温府里头有你的骨肉啊?若没有证据确凿,老身劝你还是积点口德,莫要空口白牙的辱人名誉的好!”

要知道,有时候上下唇齿这么一磕,也是能杀人于无形的。

温老太太的话倒是给温二夫人提了个醒,她方才一时慌张想的太多,却是忘了,单凭着一条手绢又能说明什么?

如何就能证明这刘喜与她,与她行了苟且之事?

如何就能证明,温婉非她家老爷亲生?

想通了这点,温二夫人便也勉强的镇定了些,也顾不得清誉了,硬着头皮诘问道“是啊!你口口声声辱我名节,说前来认你女儿?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是你的女儿?不过是一条破手绢儿,又能证明什么?”

温绍华闻言,本欲唾弃这章氏,却总算还惦记着替洗去自己给章氏相好的养野种的污名为重,强忍着薄怒不说话,也等着那刘喜拿出证据来。

能洗去这令祖上蒙羞的罪名自然是好!

否则,这温二夫人在大婚前便与野男人苟合,怀了野种嫁入温府的事一经传出,他乃整个温府都抬不起头来见人。

简直是无地自容。

见话题又寻回认亲一事上,那刘喜干笑着,又将温二夫人出阁前的那条手绢拿了出来,被温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接了,递到了温老太太的手中。

温老太太细细打量着那有些年头的手绢儿,脸色十分的难看,章氏的绣功针法,她自是认得的。

且女子多数爱在手绢上绣着与自己闺名相关的花样或字形以示自个的贴身之物,这章氏也不例外,那墨绿丝线绣的叶状月字,她自是见过的。

莫说从前,就是现在,这章氏随身携带着的手绢儿上仍是带有记号的。

温老太太摸着那旧手绢上那墨绿的叶状月字,心中情绪翻涌不断,面上却是不显,她冷笑着看着那刘喜道“一条破绢子罢了,又能证明什么?就算它曾是这章氏的贴身之物,也不是没有可能遗落在哪儿叫你给拾了,就凭着这么一件破玩意,你便大肆闹到我温府上来,是不是欠妥了些?”

那刘喜畏惧于温老太太的精明,不停的点头称是。

闻言,温老太太神色一松,正欲给些银钱将人打发了,好关起门来与那章氏算帐。

不料,那刘喜顺从是顺从,却仍没放弃寻回自个亲生女儿的想法,点头哈腰的讨好道“是是是,老太太说的是,一条破手绢儿自是不能证明什么,但是……”

那刘喜的语气一顿,神情颇有些不好意思,目光闪烁的看了温二夫人一眼,小声的将当年温绍华离开客栈之后,客栈掌柜的如何撵他上客房去寻人,他又是如何看到了未着寸缕的章氏,情不自禁的与之发生了关系到顺走手绢儿的事全然托出。

经他这么一提,温绍华也恍惚记起了当年发生的事儿来。

犹记得,当年他被沈氏所迷,沈氏却与前废太子定了情,他伤情之下……好像是有一段时间都去了同福客栈买醉来着。

他记得是有那么一日,章氏前来同福客栈寻他,陪他一同饮酒。

后来,他醉了。

再后来,他次日醒来,他的身旁好像是睡着章氏来着。

只不过他当时听闻沈氏与前废太子产生了隔阂,沈氏还为了前废太子离家出走来着。

他当时满心满眼全是那沈氏,也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的抛下章氏,去寻沈氏去了。

再后来,沈氏嫁给了他,章氏也嫁给了他……

想到这里,章氏愤愤的一声“无耻狂徒”打断了温绍华的追忆,他回过神来,只见鼻青脸肿的章氏指着那刘喜开口大骂,骂其不要脸,趁人之危。

又骂温绍华没良心,她什么都交给了他,他却在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后将她抛下,害她受人之辱,平白的辱没了清白。

看着章氏鼻青脸肿的哭骂指责,温绍华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此事毕竟是因他而起,他竟忘了这么一茬,还对着她拳打脚踢。

可……

温绍华的自尊心亦在做祟,就算是他冤枉了章氏好了,可那章氏也的的确确的被人辱了,还怀了野种嫁给了他。

到头来,还是他温府的脸面无光,祖上蒙羞啊!

温绍华这么一想,对章氏的那一点点过意不去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并暗忖着,章氏没了清白,自己不送她与这相好的去浸池塘,已是看在多年的夫妻情份上宽厚她了;她竟还敢同疯妇一般对着自己又咬又挠,实在是不知好歹!

温老太太脸色阴沉的继续追问着那刘喜认亲一事。

在她看来,那章氏的清白没了就没了,往后寻了个由头将人往家庙或哪个庄子里一塞,便眼不见心不烦了。

可子嗣一事为重啊!

血脉这事是切不可被混淆的。

就算那温婉是个女子,好歹也是在她温府里长大的。

若她真的是个野种,那温婉的存在便会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众人,章氏令温府蒙羞,令温氏的先祖蒙羞!

温老太太最后的期望,也寄在温婉的身上了。

她目光严厉的盯着那刘喜,等着他的回答。

那刘喜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直言说自个早已偷偷的盗了温婉的血来滴血认亲过,温婉确是他亲生闺女无疑。

温老太太闻言,终是被刺激的两眼一黑,整个人承受不住打击的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