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判为无期(1 / 1)

聂行之态度强硬的支持我,亩烈纠结片刻,算是妥协了。

回去的路上,我挽着聂行之的胳膊,笑着问:“哥哥,你与亩烈是何种关系?为何他这般支持你?”

聂行之的话,在亩烈面前非常有分量。

他们俩绝不是泛泛之交。

我不太希望聂行之与王室扯上太多关系,南宫秋说的没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王室更加势力的地方。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人能成功全身而退。

聂行之眯着眼,淡道:“我之前参军,他是我们的长官,此人非常爱惜人才,当他发现我在军事上的才能后,破格提拔我,我感谢他的提携,好几次在战争中,不顾性命拼死护着他,时间久了,也就处成了忘年交。”

我眨了眨眼,不太相信聂行之的措辞。

亩烈对聂行之非常尊敬,这绝不是朋友间正常的相处模式。

但他不愿说,我也没有追问。

我们走在冰天雪地的城堡里,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我的身上,我伸出手,一片寒冷的雪花缓缓落在我的手心。

迎着凛冽的深冬寒风,我抿着唇问:“他,最近有消息吗?”

一个月了。

我与楚星辰完全断了联系。

我试着向朋友们打探他的消息,但无人知晓他的行踪。

离开王室后,他就消失了。

姜言尝试着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有接。

而我,始终没勇气主动联系他。

毕竟,是他主动选择退出我的世界。

那晚,我想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

景维渊,我会负责。

楚星辰,我也会爱到底的。

可惜,有些话还未曾说出口,就再也没机会说出了。

可能这就是我们最终的结局吧。

聂行之瞧见有雪花落在我的头发上,他抬手摘掉雪花,“楚星辰那般的人物,只要他不想暴露行踪,我这边也是查不到的。”

微顿,他又问我:“你还爱他吗?”

爱吗?

自然是深爱。

可现在的我,又有何资格说爱?

即使没有景维渊,就我这种破败的身子,谈爱太奢侈。

我望着在手心逐渐融化的雪花,叹了口气,“走吧,去看看景维渊。”

“好。”

我是在后花园里找到景维渊的,此时的他罩着宽大的睡袍,蹲在地上,笨拙的栽种着红玫瑰。

一旁的女佣想要过去帮忙,他紧紧的护住红玫瑰,坚决不给任何人接近的机会。

一个月了。

他的病情并未任何好转。

除了他的玫瑰,他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

罗素池守在一侧陪着他,看见他这副傻兮兮的模样,烦躁的点了根烟。

余光瞧见我,他拧着眉过来问:“你身体如何了?”

我摇摇脑袋,“没事。”

“他状态很差,我给他试了很多药,全然不尽人意,前不久我的导师亲自过来给他诊治……说是景维渊可能这辈子都会是这种状态,虽然我们都无法接受,但好歹他的命算是保住了。”

这意思是,景维渊这辈子都是傻子了?

怎么就这样了呢?

我和星辰这辈子早已被命运折磨的不堪重负,为何还要拉上无辜的景维渊?

我告诉自己不要哭,可眼泪不听话的顺着眼角滚落而下。

我埋着脑袋,默默的流着眼泪,一抹低沉的嗓音忽而传来道:“你在哭吗?”

我错愕的抬眼,对上那双阳春白雪的眸子,瞳孔睁大。

他这是记起我了?

景维渊不知何时来到我面前,手里还捧着那株早已枯萎的玫瑰。

他的身后全被种上了红玫瑰。

等到来年,这里将会是一片火红的花海。

景维渊淡淡的目光打量着我,随即冷冰冰的提醒我,“你踩到我的小家伙了。”

我:“……”

垂眸,一株花苗正在我的脚底下,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景维渊没理我,他蹲下身,拿干净的手,温柔的给花苗松土,重新种植。

他这个动作好傻啊。

可是我好想哭啊。

罗素池无奈道:“这一个月,他每天都在种植玫瑰,城堡里,每个地方都留下他的足迹,即使是在大半夜,雷电天气,他都未曾放弃,我试着劝说他,可他拒绝与人交流,好几次他不是被冻到失去知觉,就是从台阶上滚落下去,身上全是深浅不一的伤口,他太倔强了,也不听劝,我真的……真的拿他没办法了。”

景维渊的骨子里一直都是倨傲且偏执的。

倨傲给了旁人。

偏执留给了我。

他爱你,但不会强行进入你的生活。

只愿默默守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

甘愿充当一个无名骑士。

即使情深不移换不来任何回音,他仍旧会坚持如旧。

爱得隐忍,爱得偏执,爱得卑微。

我真的无法理解景维渊对我的感情,所有人都说,他爱我。

可他爱我什么呢?

这个问题,我迟迟想不通。

(景维渊与叶洛的感情以及景维渊的心理都会放在番外。)

外面的雪花稀稀落落洒在我们的身上,景维渊侍弄好他的玫瑰,抬脚绕过我径直回去了。

我跟在他身后,一同回到了他的寝宫。

回到房间,我拿过女佣手中的毛巾,垫着脚给他擦拭身上的雪花,他下意识抗拒我的接触。

我耐心哄着他,“我不会伤害你,往后你的生活起居就由我负责,你得尝试着接受我。”

我不清楚以他现在的心智,是否能听懂我的话,不过后面他老实许多,没再想着推开我。

给他换好衣服,罗素池和薄骞进来了。

他们是来向我道别的。

无名的案子要重审,薄骞作为案件负责人,得如期出席。

而罗素池得回到家族,处理家族的生意。

还得给景维渊打理手里的生意。

他也挺忙的。

能照顾景维渊一个月也是不容易。

我亲自把他们送出城堡,临走前,我喊上薄骞,想和他聊聊无名的案子。

“无名,还是会坐牢,是吧?”

薄骞不太确定,“即使楚星辰给他疏通关系,但他杀了人,这是事实,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依照国际法律,他可能会被判为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