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也就是王室举行晚宴的日子。
原本我们想趁着哈尔离开,强行攻入监狱,把景维渊救出的。
如今,得到南宫秋内部消息,这个方案可能要失败了。
倘若没猜错的话,最迟明晚,景维渊肯定会被哈尔秘密转移。
所以,为今之计,我得抢在景维渊被转移之前,混进王室的死牢。
我向南宫秋道了谢,把手机装进兜里,不动声色的和代号零以及大小王一同去机场送别楚星辰。
等到楚星辰的航班离开后,我才趁着夜色返回酒店。
翌日。
天色微亮我就全副武装的背着潜水服出发了。
站在王室城堡门口,我给井宵发去消息,很快他开着专用车载着我混进王室。
我们把车停在内陆河附近,井宵拿出鱼竿,假装在河边闲钓,实际是替我把风。
因怪物传闻闹得沸沸扬扬,这里的守卫是整个王室最松散的。
大家都不太敢靠近这里,所以我下去的时候,并没有引起旁人的关注。
刚下去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随着往前的推移,那抹血腥味愈加浓烈。
我可以非常肯定的说,这血腥味绝不是人血。
不是人血,那就是动物血了。
想到怪物传闻,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头发有些发麻。
放眼望去,水里雾蒙蒙的,能见度很低,只能看到十米之内的景物。
至于十米之外存在着什么未知生物,没人知晓。
我在原地纠结了三分钟,狠狠吐出一口气,让自己焦躁的情绪稳下来。
收拾好心情,我决定继续往前探险。
游至一半,那抹血腥味浓郁的让我差点吐出来,我寻到一块岩石,攀在上面稍作休息,顺便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和刚下来的时候,明显不一样。
河水红的刺眼,还有一股散发着恶臭的味道,之前还有一些小鱼小虾与我擦肩而过。
但到了这里,就连水草都枯萎了。
仔细听,水下还有一道噗嗤噗嗤的声音。
像是一个庞然大物正在剧烈的喘气。
我正准备把潜水服的开关打开,循声找过去,突然水面上掀起了一圈圈水纹。
我警觉的把身子贴在岩石上,吓得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水纹幅度越来越大,那抹血腥味和恶臭味也愈加接近。
传说中的怪物就要出现了。
我紧张的闭了闭眼,手心里紧紧的握着一把黑色匕首。
有一大群的水中生物从我面前游过,它们速度极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我缓缓睁开眼,大着胆子偏眸望去,隐约的看见一团黑影。
虽然看不清具体样子,但它的体积确实大的要命,黑乎乎的一团,像是恐怖电影里的巨大怪兽。
我敢说,只要它张口,我整个人都会被活吞了。
是我太自信了。
小看了这条怪物。
我双腿不停的打颤,脊背上冷汗淋湿一片,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不要被它发现。
眼看着它距离越来越近,我的心恐惧的快要跳出来了。
就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一双手搂上我的腰肢,我猛然回头,对上了一双阴郁的眸子。
这双眼……
我太熟悉了。
我诧异的打着手势问:“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没有理我,一手搂着我,一手攀着岩石,带着我往上爬。
那个怪物在水里是王者,但是却上不了岩石,恰好河的四周全都是用岩石堆砌的,这给我们逃生带来了便利。
我几乎是被他拖着拽上去的。
双腿一直在打颤,害怕的说不出话来,也使不上任何力气。
约莫十分钟,我被带出了水面。
躺在草绿色的草坪上,望着日出东方的红日,我真切的感受到了死里逃生的刺激感。
闭上眼休息了会儿,那双手再次摸上来,给我把厚重碍事的潜水服扒了,又拿出包里的毛巾给我擦脸。
整个动作,自然且熟练,搞得我又惊又怒。
“聂行之!”
我不耐的喊了他的名字,男人的动作微微一顿,有水滴从他光洁的脸颊上滑落。
落在我的眼睑上,湿哒哒的,很不舒服。
他顾不上收拾自己的狼狈,给我擦好脸,又从包里拿了件干净的外套搭在我身上,“把衣服穿上,天气冷。”
我盯着他的短袖的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把外套给我,怕我冻着,自己却穿着短袖,明明我是应该感激他的。
可此时此刻,我觉得聂行之这个男人非常奇怪。
我来探路的事,只有哈雷几个人知晓,代号零和大小王以及楚星辰都被我蒙在鼓里。
聂行之是如何得知的?
甚至还跟着我入水了。
不傻的人都能猜出,这个男人一直在跟着我!
我承认,他是我的师父,可师父不代表就是朋友。
也不代表可以交心。
更不能代表,他不会对我别有所图。
从他接近我,到亲自教导我,以及现在舍身不顾的救出我,这一系列的事,都不是巧合。
面对我的质问,聂行之并未作答,他从包里拿出另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直接把我当成了空气。
见他不说话,我狠狠的起身,把外套扔在他的身上,语气不善道:“我谢谢你今日的救命之恩,报酬我会让助理打给你,没有别的事,不要再跟着我了,不然下次我不客气了。”
换做之前,我都不敢跟他正面刚的。
集训的那段时间,他总是一副不近人情的严厉,我都不敢和他大声说话。
那是我感激他,尊敬他。
可现在他这些骚操作,我是一点都看不懂。
不是没给他机会解释,可他拒绝沟通。
比楚星辰还难搞。
我心里气得要命,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余光瞥见他的手腕受了伤。
流了不少血,应当是被岩石擦伤的。
他一直拿着毛巾刻意遮掩,不想让我看见。
这男人是傻吗?
我又不是瞎子,怎会看不见?
我烦躁的吐了口气,蹲下身,拉过他的随身包,在里面翻了会儿,在夹层里找了个几个创口贴。
我瞪着他道:“把手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