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偏偏,叶浅柔就是在这其中,瞧见了她自己。
也瞧见了陆清泽。
上一世的她们,多么像极了女杀手与王爷的感情纠葛。
只是她比女杀手年幼时幸运了许多,她及笈前,生活美满,父母和睦,自小被宠爱长大。
听着听着,叶浅柔不禁落下泪来。
女子的一生,太容易颠沛流离。
说书人没有说完,才说到了女刺客与王爷的初相见,就停了下来。
随后,板子一敲,就听说书人道“想知后事如何?还请听下回分解。”
陆云琛是一直关注着叶浅柔的,是以叶浅柔初初落下泪时,他就及时从衣袖里头掏出了一块手帕来。
他动作迅速的伸到了叶浅柔的面前。
叶浅柔一怔,落下的泪花没有继续往下落了。
顺着手帕,她往陆云琛的方向瞧了一眼,心里头就在暗暗想着,要是没有安凝露,或许她和陆云琛会成为朋友吧?
她摇摇头,为什么要想这些没用的话?
她没有接过,因为下一刻,立于边上的云儿已经从自己衣袖中拿出了一块手帕来,叶浅柔立马拿过。
“不用了,谢谢太子殿下。”
既然注定不能成为朋友,那就不要有交集。
陆云琛面色微微一变,却还是没有说什么,他慢慢地收回了手。
手帕却也没有再收进去。
被他扔到了桌子上,孤零零的躺着,已然被遗弃了。
叶浅柔看了一眼,没有在说什么,这是他的手帕,他有选择处置的权利。
“喜欢听书?”
先前的尴尬小场面仿佛没有发生过,陆云琛又突然偏过头来开口问了。
叶浅柔点点头,有些模棱两可“尚可。”
她不是喜欢听什么书,不过只是从那书中看到她自己罢了。
陆云琛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场面再度回归到先前。
另一边的陆清泽本来也没有准备要认真听的,就是那说书人,一开口的那一段话瞬间就让他入了心,他听着听着突然只觉得自己心窝子处格外的难受,就仿佛他前世也发生过这样的事一样。
只是当说书人停止之后,那种奇异的感觉突然也消失了。
真是怪了。
今天真的很不像他自己。
他突然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跑这么一趟,难道是前些日子安凝露口中说的那些话还不够?
叶浅柔啊,她就是为了利用他,她对陆云琛有想法,她是安凝露的人啊。
当说书人说完之后,不出一刻钟陆清泽突然站了起来。他动作迅速地往外走着丝毫不顾及左心在后头呼喊。
“王爷这是怎么了?”
左心心里头真是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陆清泽出去时,还是走的后门儿,因为不想被人发现。
陆清泽走了没多久,一个侍卫从外头走进了陆云琛的包间,在陆云琛耳边说了几句话。
陆云琛最初眉头紧蹙,却很快就舒展开来。
他没有说话,侍卫就退下了。
叶浅柔瞧了一眼,没有理会。
好不容易回到丞相府,又是陆云琛送的。
那大摇大摆的劲儿,叶浅柔感觉自个儿马上要成为这条长街上茶余饭后的谈资。
相比于和陆云琛传言,她还是更喜欢和陆清泽捆绑在一块儿。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刚一回府,就碰上了安和。
叶浅柔和安和说明了一下情况“本来应该早回来的,这不是太子殿下突然又邀请我去听书吗?实在又是不好拒绝就去听了一场。”
安和瞬间眉头紧皱起来“太子殿下,怎么突然找你了?”
这让安和突然有了一种危机感“他不是看上你了吧?”
这可别这样啊,荣亲王那事儿还没过去,怎么太子又来掺一脚?
她女儿又不是蛋羹,每个人都要来分一口?
叶浅柔立马摇摇头“那应该不至于。”
上辈子陆云琛也没看上她啊,应该不至于。
只是安凝露那边……
叶浅柔倒是觉得头疼起来。
“本宫也不催着你,本宫给你一点思考的时间。”
其实很想说不用思考,但是现在这情况还不能太明白地和她翻脸。
她还不够强大。
哪怕她自身现在武功很高超了,凭她一人也无法轻易将安凝露置于死地。
她要给安凝露最惨痛的一击,让她一败涂地,再无翻身机会。
这两日,叶浅柔倒是过了两天安生日子,没有各路权贵的打搅,小日子美滋滋,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她简直爱死了她这副身子。
妥妥的天生武功命啊。
刚和平原切磋了一轮,平原输了,还是在他没有放水的情况下,他不敢相信的去面壁思过了。
现在她用着那个追云剑倒是越来越顺手了,残血剑,那传言中排名第一的宝剑,若不是上辈子有幸用了一遭,恐怕她也和别人一样,不敢相信残血剑不是传言。
她因残血剑新生,残血剑因她出世。
现在她没有拿到,证明现在时机还没有成熟。
“总会到的。”
日光洒下,叶浅柔仰望天空,被刺目的光线刺了眼睛,她没有回避,只是微微眯了眯眼。
黑夜总会过去,光明即将到来。
第三日时,她的安宁日子终究被打搅了。
因为她前天晚上拒绝了安凝露的建议。
夜晚,她到了安凝露的凤凝宫。
夜晚的凤凝宫相比白日,少了繁华,多了可怖。
她到时,安凝露那张容颜上,还上着精致妆容,小到一根头发丝儿,都透露着精致。
并没有因为夜晚到了就开始松懈。
相比于安凝露的精致无双,叶浅柔就显得随意多了,只是哪怕只是粉黛未沾,却因为年纪小,脸上透露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丽,一身再简单不过的素花裙加身,整个人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叶浅柔初进来,安凝露就蹙起了眉头。
她向来不喜旁人抢她的风头,哪怕这个人并没有那个想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芬芳是一个多么有眼力见的丫鬟啊,不然也不会在安凝露身边,一待就是十几年。
她一见安凝露皱眉,就知道里头含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