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泰王李瑾滕便带着新婚的正妃进宫请安谢恩。
然而他们才走到太极殿外,还未让人进去通报,便见福公公走出来,行礼道“见过泰王殿下,泰王正妃。”
李瑾滕点了点头,“劳烦福公公进去禀报,本王要进去给父皇请安谢恩。”
“陛下有令,殿下不必进去谢恩了。”福公公恭敬地回道。
李瑾滕沉了沉眸,“父皇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皇子大婚次日必须进宫谢恩,然而这次父皇竟然将他拒于门外,所谓何意?难道是在敲打自己?
云芷珊也惊讶,焦急之下竟忘了进宫前,夫君对自己的再三交代,脱口而出地质问道“父皇为何不见我们?!”难道是因为上官盈?!
“闭嘴!”李瑾滕顿时厉喝叱喝道,“不得无礼!”
云芷珊见昨夜无比温柔的夫君此刻竟然厉声喝自己,顿时心头一酸,“我……”
“泰王殿下,若是无事,就请回吧。”福公公开口道,仿若没有看见眼前这一幕般。
李瑾滕微笑道“既然父皇有要事,儿臣就不打扰了。”说罢,冷冷地看了身旁委屈不已的云芷珊,“我们去凤仪殿给母妃请安。”
云芷珊正想大发雷霆,却在他冷冽的目光下偃旗息鼓了,点点头,跟在了他的身后,心中暗恨,都是那个上官盈,若是她将来寻了机会,一定不会放过她!
凤仪殿
昭皇贵妃一大早就在等待儿子过来,一身华服端坐在正殿内,雍容华贵,但是脸色却不太好。
李瑾滕与云芷珊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起来吧。”昭皇贵妃笑道,在见了云芷珊的委屈神情后,皱了皱眉,“珊儿这是怎么了?刚刚新婚,谁欺负你了?”
云芷珊怯怯地看了一眼李瑾滕,见他脸上带着微笑,仿佛并未将刚才对她发怒一事放在心上,顿时一阵恼火,不冷不热地道“没事!”
“滕儿?”昭皇贵妃看着儿子,新婚第一天便闹矛盾,若是被人知道了,岂不是看他们的笑话?
李瑾滕道“刚才儿臣和珊儿去给父皇请安,不料父皇有要事在忙,没有见儿臣,儿臣一时焦急,语气便重了一些。”
昭皇贵妃脸色一变,“陛下不见你们?”
李瑾滕点了点头。
昭皇贵妃咬了咬牙,之前他如此落她的脸,如今竟然连滕儿去谢恩也不见?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他如此对待?难道是因为云家庶女那件事?
“姑母!”云芷珊见了原本要给自己讨回公道的昭皇贵妃不再说话,不忿地叫道。
昭皇贵妃回过神来,有种迁怒的意味,“滕儿是你的夫君,说你几句也不成?还有,你既然与滕儿成婚,今后该喊本宫母妃!你母亲到底是如何教女儿的!”若不是她怂恿将那不祥之人赐给那十六皇子,她能惹怒陛下吗?!
云芷珊一愣,不敢置信姑母会如此待她,还没成婚之前,她对她十分的和蔼和亲切,如今却是这样的态度!难道真的是因为上官盈?!
李瑾滕皱了皱眉,温和地道“珊儿,我还有事要和母妃商议,你先去暖阁里休息一下吧。”
“对啊,正妃一大早进宫,该是累了。”云柳连忙上前道。
云芷珊看了看昭皇贵妃,又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云柳往暖阁中走去。
昭皇贵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冷地道“滕儿,她虽是你的表妹,但是不要太过于宠爱的好,省的将她宠的忘了自己的身份!”
李瑾滕点头道“儿臣知道。”
“有其母必有其女。”昭皇贵妃余怒未消,“滕儿要好好教她,不要被她给连累了!”
李瑾滕又保证了几句,然后岔开话题道“母妃,父皇那边,您有没有探出了些消息?”
“昭皇贵妃怒道,“陛下自上次不悦而去后,就再也没进过本宫的凤仪殿!”
李瑾滕皱眉道“母妃,儿臣知道这次父皇进封慧妃和十二皇弟一事让母妃很不高兴,但是母妃若是因为这些已成定局的事情而继续和父皇怄气的话,恐会得不偿失。”
“本宫当然知晓这些。”昭皇贵妃恨恨地道,“可本宫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重重地搁下了茶杯,继续道“你知道昨日那贱人跟本宫说了什么吗?她说,康王已经成年两年了,早该好好选选正妻,明年就成年了,那太尉的嫡女上官盈是个不错的人选,还有十五公主,也可以先定下婚事,她居然看中了骠骑大将军莫北年的嫡子莫长宁!”
李瑾滕听后,却是笑了,这慧嫔即便进封为慧妃,却还是上不得台面,“母妃,她想闹笑话,就由着她闹吧。”
“滕儿何出此言?”昭皇贵妃疑惑道。
李瑾滕笑道“上官盈一事是谣言,不可信,慧妃若是偏要相信,那就尽管去求娶,至于莫长宁,那就更是不可能了,母妃别要忘了,六公主可是莫北年的继室,是那莫长宁的继母,虽然六公主已逝,但还名分还在,也有小郡主,如今若是再将十五公主嫁给莫长宁,岂不是乱了辈分?损了皇家的颜面?!”
昭皇贵妃这才想起了这一层,“本宫还真给忘了。”
“母妃还是宽些心吧。”李瑾滕道。
昭皇贵妃心情大好,“如今本宫倒是想看她如何去闹这个笑话!”
“父皇这边,母妃还是得多费些心思。”李瑾滕提醒道。
昭皇贵妃点头,“滕儿放心,本宫知道该如何做了!”
……
十六皇女府,西苑听雨阁。
云芷颜看着手中这份长长的礼单,不由得愣住了,父亲给她的嫁妆,居然如此的多?
“殿下说,既然是颜主子的嫁妆,就交由颜主子自行处理。”章邯说道。
云芷颜抬头,道“殿下可是出去了?”早膳后,他带着她在府中走了走,然而午膳之后,又陪她小息了半晌,只是她醒来后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章邯回道“殿下出城去了。”
云芷颜愣了愣,“出城?殿下可说了要去哪里?”只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不过是他的初侍,即便是正妃,也无权夫君的去处,只是为何才一日,她便已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章邯并无异样,依然恭敬地道“小的不知。”
云芷颜吸了口气,敛了敛心神,“后院之事劳烦章管家细细说与我听。”她虽不明白他为何执意要她管理后院,但是既然应了下来,全力去做便是了。
章邯道“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