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华眼底闪过一丝赞赏，道“本殿不探究你的过去，但若你忠于本殿，本殿绝对不会亏待你。”
章邯抬头肃然道“殿下放心，章邯只是殿下的人。”
“很好。”李瑾华颔首道。
“殿下还有其他吩咐吗？”章邯道。
李瑾华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本殿的初侍，云家的二小姐，闺名叫什么？”
“云家二小姐云芷颜。”章邯回道。
“云芷颜？”李瑾华低头呢喃了一句，问道“上次让你去打听她在云家住的阁楼叫什么，你可否打听到了？”
“回殿下，云府二小姐所住的阁楼也叫听雨阁。”章邯道。
李瑾华挑了挑眉，这么巧？随后抬头道“知会下去，她进府后，全府上下就称她为颜主子，不要叫云主子。”
“是。”
……
十一皇子府
十一皇子正妃庄氏正准备入睡，只见侍女春儿匆匆忙忙地走进来，神色紧张，于是问道“何事？”
春儿忿忿地道“主子，殿下带了一个妓子回府！”
十一正妃皱了皱眉，道“妓子？”以前殿下虽也和青楼酒馆的妓子唱戏女子有些来往，但是这将人带回府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她道“你可曾看清楚了？”
“奴侍看的非常清楚！如今殿下正和那个下贱的妓子在客厢中。”春儿怒道。
十一正妃轻斥道“既然殿下带回来了，那以后便是殿下的人，这些话可不许再说，知道了吗？”
春儿道“主子，这怎么可以？”主子乃十一皇子正妃，怎么可以和一个妓子一同侍候殿下？
“闭嘴！”十一正妃脸色一沉，道“你若再敢说些无礼的话，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
“主子莫要生气。”一旁十一正妃的奶娘庄顺娘劝道“春儿先下去吧。”
春儿只好满脸委屈地退下。
“奶娘也要劝我？”十一正妃看着她道。
庄顺娘笑了笑，一边摘下她头上的发饰，一边伺候她换上睡袍，道“主子长大了，已经不是未出嫁前的小孩子了。”
十一正妃躺上床，道“我何必为了一个妓子而和他置气呢？”
“主子心中还是有些不平？”庄顺娘问道。
十一正妃苦笑了一声“天底下那个女子在夫君带其他女子回来时，还能心中平静的？”
庄顺娘皱起了眉，道“或许殿下有其他用意？”
十一正妃想了想，道“奶娘说的也有可能，殿下平日里虽爱风花雪月，但也不是没有分寸之人。”
“主子可要奴侍去查查？”庄顺娘道。
十一正妃摇摇头，道“还是算了，殿下若是知道，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顿了顿，继续道“而且，这些年，殿下待我很好，若是他真的是看上了那个妓子，要给其名分养在府中，那也并非不可以。”
只是，他为何不事前知会她一声呢？
从前他要纳侍人，会先告诉她，在得了她的准许才去做的，怎么这次
难道真的要让奶娘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吗？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她出身不高，父亲不过是一个地方官罢了，从未想过能够嫁入十一皇子府为正妃。
这些年，她的夫君虽不曾对她柔情蜜意，但却是敬重的，也是真心的待她好，哪怕这些年她只生了一个女儿就再无所出，他也不曾薄待了她，而且还让她教养侧君、侍君所出的儿子，以实际行动稳住她在这府中的地位。
她也该知足了！
庄顺娘道“可是殿下身份尊贵，若纳了一个妓子，恐怕会引人非议。”
十一正妃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奶娘多虑了。”
沉吟了片刻，继续道“你知道这么多年，我只生了一个女儿，汐贵嫔和陛下都没有问责一句是为什么吗？”
庄顺娘垂眼低声道“主子的意思是？”
“这个原因和当初陛下将我赐给殿下为正妃的原因是一样的。”十一正妃微笑道“陛下不会重用殿下，更不会将太子之位传给殿下，所以，有没有嫡子并不重要。”
庄顺娘道“可是殿下终究是陛下的儿子啊！”
十一正妃道“正是因为殿下是陛下的儿子，所以这些年陛下才会如此厚待殿下，但只要殿下体内一日流着璃南国的血，陛下就不可能重用殿下。”
庄顺娘叹了口气，“主子说的也是。”
“其实这样也好。”十一正妃道“若是陛下有意重用殿下，恐怕我这个正妃不死，也不可能稳坐这个位置这么多年。”
她唯一担心的是，即便殿下远离朝堂争斗，依然不能独善其身。
庄顺娘点点头，道“主子说的不错，这样也好。”若是殿下真的登了高位，那以主子的出身是不可能成为后宫之主的，然而大夏皇室的规矩是太子正妃为后，若无正妃才可立其余侧妃，到时，主子就只有死路一条！
客厢
李瑾闳端坐地看着眼前的冷清女子，道“今晚就先委屈婳儿姑娘住在这里了。”
婳儿双膝跪下，道“婳儿谢过十一殿下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司慕闳笑了笑，摇头道“救你的并不是本殿。”
婳儿猛然抬头，道“殿下为何这般说？”
司瑾闳想了想，道“本殿只是受人之托，救你的是本殿的十六皇弟。”
婳儿满脸诧异，道“殿下说什么？”
救他的是十六皇子？
可是那个人对她冷嘲热讽，每一个字都含着鄙视和不屑，又怎么会救她呢？
她心里很清楚誉王和泰王争夺她，不过是将她当成一个物品罢了，不管她最后到了谁的手中，恐怕会死的很惨！
当那个人提议让她来选择之时，她选了他！
这是她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做的一个赌注，更是对他一口一个妓子的愤怒，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说她下贱配不上他！
可如今，十一皇子为何会说救她的是十六皇子！
他要救自己，为何要找其他人出面？
“有些事情，十六皇弟不方便出面，所以才请我帮这个忙。”李瑾闳解释道“但是救你的确是他。”
婳儿问道“他为什么要救我？”
司瑾闳一愣，狐疑地看着她，道“你和十六皇弟不相识？”
婳儿摇头“我从未与他见过。”
李瑾闳沉思道“是吗？”
十六皇弟命人来向他求救之时，他非常诧异，毕竟他们两并无多少交情，不过既然他提了，他也不好拒绝，当时他还以为这个婳儿姑娘是他的红颜知己呢！没想到他们居然并不相识！
婳儿起身肃然道“请十一殿下将婳儿送到十六殿下府中，婳儿要亲自向他致谢！”
李瑾闳想了会儿，摇头道“婳儿姑娘，他既然不方便出面救你，如今你也不便前去。”
婳儿不解，道“为什么？”
“婳儿姑娘，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李瑾闳起身，正色道“本殿已经安排好，明日便会让人送你出京回乡。”
婳儿面色一凛，道“婳儿虽卑贱，但却深知有恩必报！”
李瑾闳沉了沉眸，道“婳儿姑娘，你如果真的想报答十六皇弟，那最好照着本殿的安排离开。”
婳儿皱起了眉，沉思了许久，最后咬了咬牙决然地道“既然如此，请十一殿下代为转告十六殿下，他的恩情，婳儿铭记在心，来日必定报答！”
李瑾闳笑道“你放心，你的话，本殿一定会转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