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儿,待会儿我们应该送点儿什么给凌瑞王呢?毕竟他帮了我。”滕一一犯难,此刻的她一贫如洗,哪里有什么可以送的呢?
“小姐不如给他做一顿超级豪华的美食吧?除了这个,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了。”银儿知道小姐心里难受,谁能想到一个王妃竟落魄到如此地步?
“食材始终还是他的,还是算了。”滕一一左想右想,走到一个小盒子那里,翻了翻,邓肆给的东西肯定是不能拿去卖了的,这是要还的啊。再往下,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嫁妆。真巧,也是个小玉件儿,听说这个玉上好,应该可以换一些精美的礼物了。
“小姐这可不行啊,这是夫人留给你的唯一遗物。”银儿握着滕一一的手。
“人都走了,遗物又能怎么样呢?徒留伤悲罢了,还不如……”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竟不自觉流泪。
银儿默默拿着这东西,可她决定去找洛王,夫人的遗物怎么可以拿去卖?卖了还能回来吗?
“王爷,小姐让我把这个卖掉换些礼物送给凌瑞王,奴婢自作主张来找王爷,这是夫人留给小姐的唯一遗物,银儿心疼。”银儿跪在地上,希望洛王能帮忙。
洛王伸手拿来那小物件儿,这确实是个能卖上价钱的好东西。
“这个本王要了,待会儿跟我去仓库取几样东西吧。就说买主觉得她挺可怜的,就多给了点儿。”他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她感谢凌瑞王帮了她,心里应该是怨恨他的吧?
银儿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滕一一见这么多东西,大大小小的,一个小筐拿回来的。
“这,值这么多吗?”我的天,这里面都是各种贵重的金银珠宝什么的啊,那个买主是傻子么?
“买主听说你的身世可怜就多给了些,说你日后应该能有能力赎回。”银儿编的好累。
“哦”这倒是能解释的通,“你说我是王妃了?”
“没有没有。”
“哦,那好那好。”
滕一一捡了几样,带着银儿送去了静思阁。
“王妃比四弟强多了。”凌瑞王大笑,“只不过本王不爱财,这些还是拿回去吧。”
真是笑话,谁不爱财?可这要是留下,金儿会打死他!啊,那些看上去可都是好东西。哎?那件小的怎么感觉在洛阳那里见到过?难道,是洛王让送的?不该啊。
“凌瑞王爷就收着吧,也让我能表示一点儿心意啊。”藤一一是变卖家产弄的啊,他不收可怎么办?
凌瑞王看看金儿,金儿正在和银儿聊天也没时间管他,这可怎么办?
“这些吧,那个小物件我留下,其他的拿走吧。”凌瑞王打了个哈欠,“本王困了,王妃在这里待久了也不合适,还是请回吧。”
滕一一作揖,喊回银儿,带着那些东西回去了。
“王爷,你还真收了啊?”金儿闹心,她小姐可是卖了夫人的遗物啊。
“我就收了这一件也不行?”凌瑞王委屈啊。
“这可是我们小姐卖了最重要的东西换来的,我以为你不会要的呀。”
哦?卖给了谁?刚刚拿着这个小物件看来看去确定这是洛王的。是她拿去卖给洛王的?这不合逻辑,哦,大概是银儿去求了洛王,这丫头比金儿可是机灵多了。
“送你的啊,我不拿,有东西送你吗?我这么一穷二白的。”凌瑞王是有这个心思的,于是把这个小玉给了金儿。
金儿摸着这个手感特别好的小东西,好喜欢,可是……
“不许还回去,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凌瑞王一看她眼睛转了转,就知道了。
金儿只好转身回屋里放好了,这算是定情信物吧?想到这里笑了。
傍晚,范正带着几个人拿了些绫罗绸缎来。
“王妃,王爷说这些给你。”
“不需要。”
“王妃,还是别为难我了吧?你也知道王爷的脾气!”
“他在哪?”
“在藏书楼。”
“这些东西从哪来就抬哪去,我现在去找他。”滕一一才不稀罕施舍!
来到藏书楼,滕一一深吸一口气,这还是连日来第一次主动找他,心里还是怦怦跳。
“有事?”男人头都没抬在奋笔疾书。
“东西我不要,已经让范侍卫送回去了。”滕一一自觉打扰了他,还是有点怕怕的。
“为什么不要?”明明穷的要命,还跟他硬挺?
“不需要。”
“不需要?怎么,用母亲的遗物换来的东西够吃喝了?”男人继续写字没搭理她。
“你怎么知道?”啊,是银儿,这丫头气人,就说那个买主傻子吗?看回去怎么收拾她的!
滕一一准备开溜回去收拾银儿。
“站住!”洛王清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那我还留下来干什么?”
“抄书!”洛王扔下来一本书。
滕一一捡起,《春秋》?这不是该小月妃抄吗?
“我不要!”她抗拒,似乎在低吼。
“开始学会和本王顶嘴了?”他明显不悦。
“为什么让我做?你算好了我会来?还是根本就想用她人之罪来罚我?”滕一一的眼泪就在眼圈,可谁又怜悯她?
男人走过来,女人梨花带雨惹他心疼。他想和她多待会儿,可又没有理由,只能复制凌瑞王的借口也不行吗?《春秋》他有太多本了,也不知道凌瑞王看中的是哪一本,小月妃有孕在身,总不好所有的版本都让她抄,他刚刚也是在抄啊。
“是你偷偷告诉了凌瑞王吗?”洛王找个借口,只为了多跟她待一会儿。
呵,这么计较了吗?这本来不关她什么事,只是凌瑞王好心罚了小月妃,就开始为他孩子的妈打抱不平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认与不认都是一个结果,她懂的。
“是。”滕一一猛然抬头,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是?她不是应该说不是,然后抱怨他无端猜测,然后再哭一顿,最后他安慰好,告诉她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吗?怎么会说一句是?那他要怎么接?
“看着一个孕妇受苦,你心里就这么开心?”洛王想激怒滕一一,看她骂他,也好过现在这样冰冷的对视。
“我开心!”滕一一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抄书是吗?有时限吗?一夜?”
洛王看着走到桌案旁坐下,拿起纸笔就开始写字的女人,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
“王爷还不走吗?花前月下有人等,何必在这冷清的地方观看我受罚?”滕一一写的速度极快,她自己都吃惊,连说话没有语气都没感觉到。
下了逐客令,他还要怎么继续留下来?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本来想着缓和下关系,没想到让本来的局面更糟糕了。哎,难怪都说爱情让人心痛,头疼!回望一眼小女人,那倔强的模样随着笔尖流动,男人心里暗暗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