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章 小心打探(上)(1 / 1)

“织春。”我板起脸,假装严肃道“你别总是胡言胡语的,忍冬与你一样都是我可托付的信任之人。”

“小姐,奴知道了。奴给您去熬汤。”织春转过身,闷闷不乐的踏出了房间。

等到织春渐渐走远,再看不见她的身影,我向忍冬吩咐道“忍冬,你快扶我坐起来。”

忍冬闻讯走上前,谨慎小心地将苏嫣然从病床上扶起。她害怕苏嫣然受过伤的腰部直接依靠在木头上会被磕的疼痛,便又扯过床上衾被的一角堵在了苏嫣然的腰部后面。

“给我取一杯清茶来。”我靠在衾被上差遣她道“水温要正温的,不可太凉也不可太烫。否则不合规的,一律你自己倒一杯就喝下一杯。”

“是,小姐。”忍冬其实并无怨言,她已经打心底里想好,无论今日小姐怎么惩罚她,她都愿意接受。

“小姐,你的清茶。”

“太凉了。”我头也不抬,看也不看。指使道“再去倒一杯。”

忍冬虽已有心里准备,但当苏嫣然开口吩咐的那一瞬间,她还是觉得有点震惊。她的手连茶杯的杯沿都未沾到,就直言断定这茶水太凉。不过既然已经做好接受来自小姐的惩罚,自己也无需多埋怨。

想到这,忍冬便又沏了一杯新茶,重新递到苏嫣然的面前。她道“小姐,你的茶。”

我看着她,面无没表情道“我不喝,这茶水太烫了。你自己倒得你自己喝下吧。”

“小姐……”忍冬目光有些呆滞。

“恩?”我瞧了她一眼,疑问道“你怎么不喝?难道你觉得这茶水里有人下毒?”

“没有,没有!”忍冬剧烈的摇了摇脑袋,着急道“小姐,奴没有这么想。”说罢,即拿起手中的茶杯,“咕噜咕噜”一股脑儿的喝完。

“喝完了吗?要是喝完了,就替我将檀木架几案上的《庄子》一书取来。”我扯了扯靠在身后的衾被,好让自己的腰部能够舒服些。

“好的,小姐。”忍冬应声放下茶杯,走到檀木架几案上;看着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书籍,自己顿时觉得有些头昏眼花。更要命的是,茶几案上有这么多书籍,她怎么才能找到一本名为《庄子》的书呢?

“忍冬?”我疑惑道“你怎么了?怎么取本书要取这么久?”

“小姐……”忍冬顿了顿,面露尴尬之色,回答“禀告小姐,奴……奴识的字不多,所以这茶几案上的书籍。奴不知道哪本才是小姐要看的。”

“哦,这样啊。”我伸出手指着茶几案上立在左侧的书籍,示意道“从左侧朝内开始数,第七本就是我要的《庄子》了。”

“是,小姐!奴马上给你取过来。”忍冬俯下身,小心地翻找着夹藏在众多书籍中的《庄子》一书。

“小姐!小姐!”不一会儿,忍冬取过《庄子》一书,高兴地跑到我的床前,确认道“小姐,这本书是你要的《庄子》吗?”

我接过忍冬手上的书籍,点了点头。

得到苏嫣然的确定,忍冬在心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原本尴尬的脸色也有些好转。

我躺在床上随意的翻了一页,眼角的余光瞥见忍冬的脸上好像写满了开心。

“小姐,你还要喝茶吗?”忍冬怯怯的询问道。

“恩,当然要喝。”

“那奴给你再倒一杯!”忍冬慌忙走到桌子前,将沏好的一杯茶又端到苏嫣然的面前。

我伸出指尖碰了碰茶杯,抬起头看着忍冬,假装不满道“你是怎么沏茶的?这茶太冰冷了,你是想冻死我吗?你自己喝完。”

忍冬不敢多言,只能默默地将手中的茶水一口气喝完。之后,她又问道“小姐,你口渴吗?还要不要再给你倒一杯?”

“倒。”我冷漠道。

这已经是第三回给小姐沏茶了,小姐再不满意,自己该如何是好?小姐想要的茶温到底是什么样的?忍冬拿起茶壶沏茶思考,可沏茶沏着这思绪却远飞千里之外。

“茶杯满了,不用再沏。”我一边看着《庄子》中的齐物论,一边对她提醒道。

缓过神来,忍冬才发现自己在走神时将茶水沏满了一桌子,桌子边还“滴答滴答”的掉落着水珠。

“小姐!奴错了!”忍冬慌忙跪在地上,向我磕头求饶道“小姐,奴不是故意的!求小姐饶了奴!”

“唉。”我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忍冬,略有些无可奈何。“你这动不动就下跪的缺点是和谁学的?”

“小姐……”

“起来罢。”我重新拿起书本,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那时,织春对你的态度这么凶,你怎么都不反驳?”

忍冬刚站起身,听到苏嫣然的疑问又有些发蒙。她张了张嘴,可喉咙里仿佛有根鱼刺在戳着,根本说不出话。

“怎么了?难道我问的问题有这般难答?”

忍冬微摇了摇头,小声道“禀告小姐,奴觉得织春姐姐说的都有挺有道理。”

“呵呵。”我轻笑一声,也不回答。或许是我的态度太不明朗,只见忍冬硬着头说道“织春姐姐说的话虽然有点难听,可她要表达的意思却很是有理。身为侯府分派给小姐的贴身丫鬟,本来就应该寸步不离的照顾小姐的饮食起居和其他一切大小事务。奴不能因为得到小姐的恩准,留在府中不用同行,就真的离开了小姐身边。小姐会受重伤,会有性命之忧,这些都是奴的错。但是……”说着,忍冬就双膝下跪,向我保证磕头道“请小姐再给奴一次机会!奴绝不会再让小姐身陷险境!若有违誓,奴必将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忍冬的誓言委实是让人吓一跳。只是誓言这东西,听听就好。

“你起来吧,你以后不必动不动就下跪磕头。除了忠心和真意,这些虚礼,我们侯府并不看重。”我放下手里的《齐物论》,揉着自己的眉心又对她问道“忍冬,你先前未曾习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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