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行，那只袭击陆空的狼的皮毛成为陆空身上的衣物。

陆空裹着狼皮，走到那个山洞里，外面天逐渐黑了下来，这个地方就好像没有什么白天似的。

北冥星萤，看着对着篝火发呆的陆空，有些奇怪，这个一路上活泼的少年一瞬间沉默，不知道发生了啥，难道是他真的生病了。

习惯陆空热热闹闹的憨笑着，突然沉默让她着实不习惯，这点和荒老头很相似，他们多见不了陆空沉默的样子，至于原因，其实是有些相似的。

她忍不住开口问“你咋了，哪里不舒服呢？”

“没有”陆空强挤一丝笑，尽量不去看北冥星萤手臂的伤口，忽然抬头“抱歉，抱歉啊，刚刚我被吓到了，那些白狼。”陆空咬了咬牙。

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没什么，它们想把我们两个吃了，我就杀了他们，你是个普通的凡人，有些怕很正常。”北冥星萤笑了笑。

陆空沉默，不在说话，只不过眼睛里在想什么，渐渐只觉得眼皮打架，裹着狼皮睡着了。

北冥星萤看着睡着的陆空，“你们这些男孩子怎么这么奇怪呢？睡吧，睡吧，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她抬头看着窗外，眼睛满是杀意，提剑就朝洞外走去。

陆空进入了魂域，这个地方按照荒老头的说法是自己的一个专属于的精神空间。

此时很是无聊的荒老头，对着那奇妙的水滴，仔细端详着，看着陆空的走了进来，“小子，咋了，一幅要死要活的样子。”

“哎，心烦”陆空坐在虚空之中，控制着那滴水，和那太阳之火源头的小珠子。

“你们这群年轻人啊，咋那丫头教育你了，哎不是我说，咱男人们大气点啊，该管还是要管，该认怂也要认怂的”荒老头摆着一幅经历过人的口气教导着陆空，男人也有脆弱的那一面。

“滚滚滚，哪壶不开提哪壶”

“得，我才想起来，你这小子不仅没有得到人家的心，连身体也没得到，小子，你说你那天，就不可以心狠一把，拉下脸，勾搭一个有些实力的修行者姑娘，从此老婆孩子热炕头。”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呸，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什么才是君子，这倒是有趣，咱俩来唠唠，我反正不是啥君子，你个君子给我上上课呗，你们这群读书人不是就爱给人上课吗？”

陆空一时间语塞“不知道，我又不爱背那些东西”

“得，你不知道那你还敢说君子，我呸，你连读书人多不是”荒老头奚落着陆空。

“好好好，我不是君子，我也不是读书人，我就是个普通的黑衣奴才行不行啊”陆空有些恼怒这老头的不着调的话。

看到陆空发火了，荒老头的兴趣就更大了，“你也不是个黑衣奴才啊，那个凡人有你这运气的，祖水，太阳之火多有了，别人有一个就祖坟冒青烟啊，你两个多有，还没被搞爆炸，你老哪能是凡人呢？”

“我连凡人多不是了，难道像你一样，人不人鬼不鬼。”陆空嘲讽道

“你你你”荒老头被气的有些说不出话了，整片魂域总算安静了不少“小子，我好歹也曾经是个牛逼哄哄的家伙，你就不能尊重我一下我啊。”

“别呀，你荒老头，不就爱听这个吗？”t好好好，我承认你是读书人了，瞧瞧你这嘴毒的骂人不带脏字，真读书人啊aquot

“哼，我承认你是个修行界的大人物，瞧瞧你这吓死个气场，来告诉我这凡人，什么是修行。”

“小子，这玩意儿不好说啊”荒老头有些说不出话，听着陆空继续说“我曾经以为可以玩玩火，玩玩水就是修行之人了，我还很自豪，以为自己真的太厉害了，可是今天。”

“也有可能是你想多了，瞧瞧可以控制这天地里的灵多好的一件事情啊。别妄自菲薄了，你也算个人物了。”

“哟，你老人家也会说好话呀，谢你的好，可今天一只畜生就可以把我吓趴下，这就是修行吗？我就是个变戏法的家伙，连这么简单的事情多办不到”

“这不怪你，这群狼多是快成妖怪的了，那个丫头实力本来就不弱，你只不过没有达到那个层次而已”

“那荒老头，不不不，荒大仙，你告诉我，如何达到那个层次，什么才是修行？”陆空恳求道。

“这个真的说不了啊，那个能把修行说透，你不会认为修行真的可以说出来吧。”荒老头很为难的对着眼前少年的虚影。

“修行不能说的吗？可为什么三叔说是开启灵脉，韩老说是分清这天地的黑白，石山师兄说是打熬身体，那个人说是找一条路，可如今你告诉我修行是不能说的，那么我自以为的修行是什么，我曾经那些感受的东西又是什么”

“这个是真的说不了啊”

“为什么”陆空问

荒老头坐在陆空对面的位置上，慢慢的指着这片天地“你说的透，这天上的星有几颗吗？你说的透人的命运是怎么样的呢？”

“可是，不是还有算命的吗”陆空顺着荒手指的滑动，看着哪片虚空。

“愚蠢，骗子，这命他们能算的准吗？就靠一个龟甲，几个铜板，一堆火，一堆草，就靠看几颗星星的走向，就靠几个鬼画符的符号，一本连自己多讲不清的人写命书，你就可以预测什么了，全多是骗子，这上面的想让你怎么你该就怎么，他把你写的怎么样，你就是怎么样，你测不了，你能知道的，只能是早就写好的，他让你知道的东西。”

“修行，只不过与天争命而已，你跪下来求他，给你多几年活，他听了就让你活，他不听了就不让你活，修行，修个屁行，说的这么雅，那个读书人做的欲盖弥彰，这就是一场你与别人的争斗，和老天的赌博，你赌赢了就赢了”

“我们在赌，可我们赌不过出老千的庄家对吗？那我们还赌吗？”陆空说道

“算你小子还有点慧根，当然赌，赌不赢也要赌，这就是修行，不过你说的是开灵脉，炼身体，看黑白，走一条路，全多是在赌，开灵脉又怎么样，你是天才又怎么样，炼身体，炼不垮你，看黑白和找路倒是有趣，不过看出来了你说这几个到底谁修的好。”

“谁修的好，是哪个寻一条路的人，他修的好”陆空想起那个面对着崖壁的老者

“错，找路的人，可能找不到路，困不死他”

“那是找黑白的人，他修的好”陆空想起了韩老。

“这人倒是聪明，可也蠢，这黑白怎么能找的清，累死他”

若有所思，若有所悟，陆空心里的烦闷减轻了大半，拜谢这个荒老头，虽然今后嘴里也是不饶人，可陆空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神秘的不是人的玩意儿可能曾经真的很强，不过真的也很蠢，蠢到混到现在这副模样。

“不说了，不说了，你个蠢小子，你还是出去吧，你不觉得空气里的血腥味很重吗？去吧去吧小子，你的小媳妇有情况咯”

陆空眉头皱了皱，离开了魂域。

剧烈的咳嗽，感觉气管多要刻出来了，头撞在岩石冰层上，一丝鲜血从额角滑落，陆空忍住病痛带给他的摧枯拉朽般的感觉，他感受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心里不知何处提起来的勇气，让他毅然走出洞外。

星光下，满山遍野的白色身影，震动的地面，肃杀的血腥气息，随风声狼嚎而来。

陆空用极了目力，冰蓝色的右眼，金色的左眼，看到了前方被包围的那个黑衣女孩，野兽与美人，暴力的美学中，陆空想起一句话。

前方虽千万人我独往已

那就

前方虽千万狼群我也要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