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来了几次，可一切的风景多来自心情。

心情不一样了，一切也是那么不同，周围走过和他们服饰不一样的人，是那群修士，看起来真不同，尤其是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可把陆空高兴坏了，只不过人家完全不理他，有些沮丧，想当初灰衣村的大妈大婶很想把陆空变成女婿，只因为这小子干活还算麻利，小脸白白净净的，看的欢喜。

不过男的长的如何又不像女子那般，还是得靠本事吃饭，陆空垂下脑袋，跟着刘三往前走，一路上时不时问些问题，大人，这是干啥的，那是干啥的，让刘三也是好笑，自己多这么大的年纪了，看这小娃娃就像看后辈子孙一样，说实在的，自己当初何尝不是和他现在一样呢

“你也别大人大人的叫了，在咱们南宗，只有和咱们穿不一样的衣服的才算大人，你就和他们一样，叫我李叔”

“好的，李叔”陆空深吸一口空气，只觉得挺清新的，不愧是仙人们呆的地方，他也从李三口中，知道这北冥门的来历。

这北冥门，据说是一个叫北冥大帝的人创立的，囊括这百万大山，山的外围是一群凡人，比如数百个灰衣村，和一座不知有多少大的北冥城，而中间地段就是北冥山门所在地，随着百万余山往北直入北海之中，这里还涉及某些久远的原因，这分山南山北，分出南北两脉。

山北，以鲲极岛为首的北门，山南，以鹏飞山为首的南门，这倒是有趣，陆空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样的分别，那么按照这样算自己属于这南宗的人，不过对于在大山里生长的少年，很是想见识那万里浩瀚，无尽汪洋，正想问问那边的风景如何。就看到李三提到北宗时那不屑的眼神。

“陆空啊，你要记得那些北门的人，最是虚伪，还一天到晚冷着个脸，还是咱们南门好，有山有水的，你要记得以后看着带着北门鲲鱼纹的就跑开，他们可是会吃人的”

“吃人”这可把陆空吓到了，心想，这北门的神仙多是些什么妖怪，下次一定得跑，自己还没有娶媳妇呢？

两人来到一巨大的建筑木结构建筑着，倒是建的很是宏伟，颇有古色古香的味道，这南门藏书楼又称九万里，取大鹏振翼，扶摇直上九万里之意，楼有四层，第一层存放百家杂书，第二层存放修炼典籍，第三层存放秘术，第四册存放的也许是一些绝技神功，因为就连李三这样的藏书楼老人也没有上去过，所谓黑衣是对在内门工作的灰衣的称呼。

陆空看着这身黑衣，舒心的笑了笑，腰上是一块大鹏展翅的木牌，陆空倒是想要一身稍大的衣服，这发放的黑衣人笑道“小子，你的好日子来了，这衣服今后管够。”

看着浩如山海的典籍，其实陆空倒是有些失落，因为李三告诉他，自个儿还不能上二楼，因为自己还没有开启灵脉，为何李三比起其余黑衣，明显地位高一点，是因为开启了灵脉，有了资格去二楼工作，陆空问李三这是否算是进入那个的世界，李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更远的云雾山林，告诉陆空，每年都有一场资质测试，可以测试是否有天赋，这些陌生的名词，让陆空感觉踩到了一个捉摸不透的世界。

九万里藏书楼的生活，理书，归类，晒书，修整，虽累，不过比起以往也算快活了不少，怪不得灰衣的人总想变成黑衣，在这个过程中，陆空认识了不少的黑衣前辈，有的写的一手好字，有的说的无数典故，有的博览群书，爱说话的不爱说话的，渐渐地多认识了有个新来的小伙子，叫做陆空的。藏书楼其实也就百来十人，大多是在此地干活了不少年的老者，他们有的竟然是俗世内文坛翘楚，书香门第的人，只为了进入仙人的世界在此地皓首穷经。

对比他们，陆空是浅薄的，也是最年轻的后辈，属于一个意外，因为有一批书简需要更换，一些地方需要检修，老者毕竟年老体衰，于是就多加了一个陆空，原本对于这些人来说，陆空就是一个不在意的小家伙，可是一段时间已过，渐渐有了改观，毕竟对于这些爷爷辈的来说，身边多了一个乖巧的孙子，倒也不错，这个爷爷孙子不是歧义，而是表达一种感情。

陆空时不时给这些老者，端茶倒水，捏胳膊捶腿，料理一些生活琐事，给沉闷的藏书楼增添了一种生气，加上陆空虚心求教，不耻下问，这些拥有渊博知识的老人，又把他当成弟子那样的存在，尤其发现陆空还很聪明，于是可以在夜深人静藏书楼后黑衣人休息处，看到几个老者争着给陆空上课，而吵的面红耳赤，学儒家之言，有什么用，阿空来学我纵横论术，所谓合纵连横，我呸老匹夫，这阴谋诡计有什么用，要学这兵家之法，来阿空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于是乎，一边之和者也，君子之道，一边阴谋阳谋。

陆空有些苦不堪言，看着这群好不容易找到发泄点的前辈，吐沫横飞，神采飞扬，只得听着，就算头皮发麻，时不时上上课，然后在墨的黑，纸的白，书的味道里，陆空学了不少东西，心想，过几天休假，回灰衣村，那范秀才可要大吃一惊，不过陆空也有个疑问，这群惊才艳艳的人，本可在俗世呼啸风云，为什么要埋头与这深山之间，这个世界到底是咋样的呢？

这倒是一个深深扎根在陆空心中的疑问？

不过，却也知道了这个世界地域上的一个大概，这个世界被大海环绕，分四海五地，海分四海，东南西北，对应东州，西陆，南流，北境，世界无穷尽，俗世十万国，而在仙人的世界里，他们称呼自己为修炼者，修炼者可以顷刻间挪山移海，手抓星辰，呼啸间，天地变色。

这是怎样的超乎想象，让陆空平静的心翻起多少波澜，只不过在一层楼中除了俗世经典与各类书籍外，多是些武学剑招，只因为南宗主打剑之一字，这些俗世里的精华虽然不被修炼者看上，不过确实有可取之处，故有很多南宗外门弟子阅览。

这天，陆空天还未亮就来到藏书楼，整理清扫，解决后，忽然抬头，看到群书深处一种微弱灯光，走过去，只见一白发垂地的老者，此老者有些怪异，除了白发，还有两条垂下来的眉毛，看起来有些滑稽，衣衫褴褛似乎好久未换，满脸油泥，好像个乞丐，让人有些嫌弃，可第一次见面，当陆空看着那双眼睛后，是被吓到了，在毛发中的那双眼睛，因为年纪苍老的有些浑浊，可被看了一眼后，陆空感觉自己被看光了，感觉自己就浑身赤裸的站在这里，为什么用这样羞耻的字眼，是因为陆空觉得在他哪里，自己没有秘密。后来知道，那群各自不服彼此的老学究，只服此人。

“韩老，天亮了，回去歇歇吧”陆空上前行礼道，眼睛瞥了瞥老者前方桌上的密密麻麻的字符，看的有些头皮发麻。“据说，所有人里，韩老来的最早，这老前辈到底在研究什么，不过好佩服啊”。

老者放下手中的竹简，眉头紧皱，似乎被什么问题困惑着，忽然抬头，看的陆空脑袋又低了点，不敢和他对视，老者问“这些东西看的懂吗？”t这个，还真的看不明白aquot

“你为了什么读书”

“我，我不知道啊，只是小时候我他们让我多学点，说读点书好，后来有些东西虽然不懂，却很喜欢，知道虽不懂但他们好。”陆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两个问题问懵了，想了想，如实回答道。

“多学点，读书好，不懂，喜欢，他们好”老者继续陷入了沉思。

陆空赶紧行了个礼，灰溜溜的跑开“这老爷子实在太可怕了。”

陆空站在台子边，看着门外的的天空，深呼吸一口气，今天又是一个好心情，此时，有些三三两两白衣的弟子，顶着睡眼朦胧的眼睛，来藏书楼。见到一个黑衣的年轻人对他们和煦的笑着，赶紧快走几步“这啥时候来了个脑袋不正常的家伙，疯魔症，一定是疯魔症”

陆空一下子表情凝固，垂下头“我我我，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