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岔路几人分开。
回到院落方没多久,曲婠婠很快就发现江华天居然派了两名弟子在门外看护,也是了,到底是个戴罪之身,预防逃跑的可能性嘛!
闲来无事,曲婠婠只好拿出玄铁剑摆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摸着,红袖提着泡好了的壶茶,来到她的对面坐下。
“宫主,你觉得是谁想要害你?会是南笙吗?”红袖将湛满茶水的杯推到曲婠婠的面前。
无痕阁的事情红袖在景岚的口中已经听了个大概,南笙的咄咄逼人和想要将曲婠婠置之绝境的心思表露无疑。除了她,红袖再想不到还有谁会如此处心积虑的设计。
天机门嫉妒曲婠婠容貌的女弟子不少,却没有一个真正与之交锋过,大多数是暗地里偷偷讨论几句过过嘴瘾就好。
“确实她的嫌疑是最大的。”曲婠婠认同她的观点。
红袖喝了口茶,“宫主,那我们是不是该有所行动?”
“不。”曲婠婠将玄铁剑推到一边,沉思了会儿才继续道,“不急于一时,有件事情我需要验证下。”
“宫主指的是何事?”红袖不解。
“我想看看此事是不是江华天授意,倘若是他授意最多只需三日就可将我推出,一切等三日后再行定夺。”曲婠婠道。
红袖想了想,“南笙那里是否需要我盯着?”
“不必,自有人会处理。”曲婠婠执杯浅酌了口茶水,“我要外出一趟为时三日,天机门这边你们静观其变就好,一切等我归来再说。”
“是。”
又要被落下,红袖顿时难受了。
傍晚时分,夕阳欲落,浮云乍红。各样不同红色光芒突破云层,映得天边绮丽至美。
曲婠婠慵懒的躺在青瓦上,目不转睛的望向那道极美的景象,总是处于忙碌中的她很少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安静地去欣赏一件事物和一个场景。倒是来了天机门,她的时间就突然变得宽松了。
院门口,两名弟子显然也被天边的情景给吸引了,他们低声低语的惊叹声不时落入曲婠婠耳中。
白色的衣摆乖巧的贴在瓦上,似丝绸光滑的青丝被压在纤细的身姿下,眉目如画,双眸如秋水,微微扇动的眼睫带着一池潋滟水色荡漾。
天边浮动的流云与房顶静观的美人儿,俨然同时入画,惊艳时光。
尽管天边是如此的美却分毫没有留住某人的脚步,蜿蜒的道路间,司晏提着食盒渐渐走来。
“大师兄。”两名弟子唤道。
司晏微微颔首,迈步走入院中。
他首先扫了眼石桌处,见没人又望向房门,只是房门紧闭房内没有点亮灯光。于是,他又抬头视线转移到房顶。
少时,他脚踏着轻功飞身上了屋顶,刚落,就瞧见了躺在青瓦间的人儿。
原本曲婠婠已经进入了假寐,细微的声音将她唤醒,她以为是红袖打饭归来未曾想刚睁眼就看见了。
初时,她还以为自己在梦中。因为,此时此刻背对着红云的司晏真的俊美极了,美到了让人恍惚不似真实一般。
“司晏。”曲婠婠颤抖着声音轻唤了句。
这声低唤,酥软温柔,仿佛万千春风轻轻吹拂过人的心中。又似,一池被慢慢搅动的春水,荡起了层层涟漪。
司晏只觉得在她的一声低唤中,他的心有一瞬间霎时停滞了,有一根细软的羽毛轻轻拂过他的心尖,酥麻还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痒。
明明看不清那张脸,他却着了魔怔似的觉得现下的她无论那里都充斥着无与伦比的美。
曲婠婠起身,步步生莲。
“司晏,你明明说信我,却为何一点都不帮我?”
她来到他的身前,眼中带着浓浓的委屈和幽怨,贝齿轻咬着薄唇,秀眉微皱。
“我……”司晏张了张口却发现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很。
“别人信不信我都无所谓,明明你说过信我的。”曲婠婠抬手,握拳,朝着他的胸口不轻不重的敲打着,与其说是敲打更不如说是撒娇。
司晏哪里经过这些,在曲婠婠有一锤没一锤落在他胸口时,他的耳根立马就红了个透,尽管如此他并没有选择推开她而是放纵其所作所为。
她的手很软,拳头打在胸口不痛倒像一团软绵绵的棉花敲打在他身上,很奇怪,这团棉花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的整个身体被定住,动弹不得。
“你明明说过会保护我的,你知不知道当我看着你无动于衷时,心里难过极了。其实我也知道,我不该如此,不该太过依赖于一个人,不该成为拖累你的累赘,可是……”
曲婠婠越说越委屈,越说越难以自持,泪珠儿断了弦般一个劲的往下掉。她望着眼前这张清隽的脸庞,捶胸的拳头松开,慢慢地环住他的腰身,她的整个人也靠在了那处温暖的胸怀。
软玉温香入怀,温热的泪水很快湿透了他胸口的衣衫。见她如此伤怀,司晏不由的心尖尖猛然一颤,当他想要安慰时才蓦然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在何时竟已经将怀中的人儿轻轻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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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司晏的回应,曲婠婠内心别提有多惊喜了,她原也只是试探一下,外加揩点油毕竟这段时间由于江华天的原因她实在太过规矩了。今夜就要离开天机门,没有一点福利她是怎么想都亏得慌。
他们之间的关系全凭着自己主动,她不动,两人又回到了正常关系,久了,她还真怕司晏这货会忘了自已的撩拨。
这不,趁着此时极美的景致,她就赶忙上演了一副梨花带雨的诉苦情节。说来,今日还是他们有史以来真正的拥抱,往日她虽有入怀,可惜司晏并不回应,僵硬得跟块石头板完全只能取悦自己,无法让他也感受到拥抱彼此的温暖。
相对于曲婠婠的欢喜司晏就忧愁了,他犹豫着,迷茫着,纠结着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现在该不该松手。终归这般行径太过亲密,若是让别人瞧见实在不好。
别人?!
突然,司晏回想起院门口还有两名师弟,于是,他很快扭过头去,见并无一人出来观看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卿卿,你听我说。你从来都不会是我的累赘,我选择不站出说话也是因为不想你受更大的牵连。有嵩华和景岚两位师弟替你辩解我很放心,再者,没有证据的解释再多都是徒劳,我们首要目的就是要找到陷害你的人,才能证明你的清白。”
司晏将她从自己的怀中带出牵着她纤细的手往屋顶走,两人并排坐着,食盒被稳稳当当的放在旁边,风一吹,不时飘出饭菜的香味。
都怪师兄太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