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内,刘彻正在主持朝会。
“边关传来消息,匈奴人就在上月,又犯我边境。抢夺牛马粮食,俘虏汉民三千余人!”刘彻怒道,“朕欲召集大军,将匈奴人一举破之,你们有什么看法?”
一名大臣上前道“陛下,匈奴人确实可恶。但大单于伊稚斜已经将匈奴王庭和大军迁徙到漠北地区。距离我朝甚远,中间又隔着茫茫沙漠,不利于出兵征伐。”
刘彻很不满意,问朝下一人,说道“张骞,你对漠北的地形很熟悉,你说说看。”
张骞,就是那个出使西域,开辟了丝绸之路的外交家。这个时间,他已经出使过一次西域,期间还被军臣单于扣押了十年。
太中大夫张骞出列,说道“陛下。那匈奴王庭和我朝之间,是万里无人烟的戈壁滩。极易迷失,又缺少粮食、水源。大军想要穿越戈壁,不用匈奴人出手,我们就会死伤惨重。”
“届时,匈奴人以逸待劳,我大军恐难敌之。”
刘彻心里更加不爽了,这么说,只有匈奴人来劫掠汉朝百姓,他却没办法奈何对方?
他又问道“卫青,你是朕的大将军,多次出征匈奴,你觉得呢?”
一名相貌英俊,身材魁梧的将军出列,恭敬道“陛下。匈奴人居于草原,对漠北戈壁的地势无比熟悉,占据地利。”
“我军长途奔袭,已是不利,辎重补给又难以供应。若是远征漠北,胜算并不大。”
刘彻本想让卫青出来支持他出征匈奴,没想到卫青也不同于大军穿越沙漠远征漠北。
他心里非常不痛快,可是又拿不出理由来反驳这些文臣武将。
这时,他脑海里响起一道声音。
“您好,您购买的止痛药和安眠药三组,以及匈奴模型地图已经送到。诸天商人陆乘风已经在未央宫外等候,请尽快接收。”
“到了!”刘彻情不自禁的说出来。
群臣疑惑的看着龙椅上的刘彻,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到了。
刘彻原本的怒容已经消失,任谁都能看出来,虽然他装作严肃,但眉眼间还是有些许喜色。
臣子们更加奇怪了,为什么陛下会如此高兴?刚才不是还雷霆大怒的吗?
“退朝吧。卫青、张骞、李广、霍去病,你们四人留下。”刘彻命令道。
“吾皇万万岁岁。”群臣退下。
刘彻本想吩咐宦官前去迎接陆乘风,但想到宦官不一定认识陆乘风,这样也显得自己没有礼仪,便对卫青等人说道“你们四人,随朕出宫。”
“出宫?”四人面面相觑,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这一次在宫门外,陆乘风没有遇到秦国时的尴尬,很快,他便见到了前来的刘彻。
“见过陛下。”陆乘风微微拱手。
当即就有宦官喝道“拜见陛下,为何不下跪?”
刘彻一听,立刻呵斥道“闭嘴!陆先生是朕的贵客,无需多礼!”
若是一般人,刘彻肯定不会如此大度。但陆乘风在他眼中,那是神仙一样的神奇人物,他自然要尊重许多。
“陆先生?”卫青等人也好奇的打量着陆乘风,见他虽然打扮是当朝风格,但无论是说话还是走路行礼,都跟他们有点格格不入。
“陆先生,朕的东西可曾带来?”刘彻见陆乘风两手空空,好奇的询问道。
“都带来了!”陆乘风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箱子,说道。
“好!太好了!”刘彻即刻让宦官把东西带上,请陆乘风一起进宫。
未央宫,天禄阁,这是当年汉朝开国时,丞相萧何在此建设的藏书阁,也就是西汉的“御书房”。
天禄阁内,刘彻向几名臣子介绍陆乘风,说道“这位陆先生可是位了不得的人物,便是朕,也要敬他三分。”
“卫青见过陆先生。”
“张骞见过陆先生。”
“李广见过陆先生。”
“霍去病见过陆先生。”
“各位有礼了。”他们在打量陆乘风,陆乘风也在打量他们。
这时的卫青正当壮年,而张骞和李广显得更老迈一些,霍去病更是年少英发,威武不凡。
“陆先生。”刘彻对陆乘风说道,“刚才在朝上,朕欲派大军出征漠北匈奴王庭,群臣皆反对。你怎么看?”
陆乘风来之前,知道现在是公元前120年,也就是元狩三年。去年的时候,霍去病西征,一直打到祁连山,大破匈奴贵族,匈奴浑邪王投降。
为此,匈奴大单于伊稚斜将王庭迁到了漠北地区,与汉朝相隔一道大沙漠,让汉军望而止步。
陆乘风说道“陛下,我认为,可以出兵!”
他一说完,老将军李广便说道“陆先生,漠北寒苦,我朝在那里有没有任何城池,边关。出征之时,后勤如何保证?”
“让骑兵多配备用马匹即可。”陆乘风说道。
“这只是权益之计。”张骞摇头道,“即便一名骑兵,配上三匹战马来补充粮草辎重。但那茫茫戈壁滩,绝非人能穿过!”
“我在匈奴时就听说,即便是匈奴人,也不敢轻易进入戈壁中。凡是闯入,生还者十不存一!”
他说的是事实,这片戈壁沙漠面积有130万平方千米,是亚洲面积第二大沙漠。
别说这个资源匮乏,科技落后的古代。便是两千年后,人们都很难穿越茫茫戈壁,更别说去行军打仗了!
“是啊!”卫青劝谏道,“陛下,末将也想出征。但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匈奴,而是天!”
“冠军侯,你说说看?”刘彻看向年龄最小的霍去病。
霍去病平时比这些老将更加激进,但这次,他居然沉思了片刻,说道“陛下,末将曾带兵穿过沙漠,环境艰险,难以形容。若是戈壁沙漠,末将也没有把握。”
去年霍去病出征时,曾穿过罗布泊,那里的恶劣环境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陆乘风说道“几位,戈壁虽然艰难,但匈奴人也是人,他们不会住在戈壁之中。我们也不需要在戈壁沙漠中艰难求生,只需要找出一条通往匈奴王庭的道路,便能直取匈奴大本营!”
张骞连连摇头,说道“陆先生,你可能还是不清楚戈壁沙漠的情况。那里的环境复杂,别说是我们。便是经验最丰富的匈奴人,也摸不清戈壁的地形。”
“而且我们对漠北以外的大草原地形更加不熟悉,想要找出一条通往匈奴王庭的道路,无异于痴人说梦!”
“非也!我这次带来的地图,就能解决这个问题!”陆乘风说道。
“地图?谁有漠北和戈壁沙漠的地图?”张骞不解,“便是匈奴人自己,都没有完善的地图。”
戈壁沙漠和大草原实在太大,条件又恶劣,古人很难绘制出详细地图,只能标记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