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诀既然干的是偏门的营生,就表明他不是重视传统礼法的人。他不在乎莫雅是男是女,只要她能打,好打就行。而且她身材娇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少赌徒会下注在这类拳手,这样就可以拉高赔率,赚更多的钱。
但在接纳莫雅前,刑天诀还想考验一番,毕竟力大不等于能打。
“赢钱与否,一试便知。”莫雅摊开手,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对于这种预备拳者,刑天诀会秘而不宣。等确定拳手的实力,他挑个合适的时机,将她正式推上擂台。
于是乎莫雅等到这晚所有拳赛结束,全部客人走光,才等来刑天诀口中的“考验”。
此时已经是深夜,莫雅担心在客栈的孙氏祖孙,打算速战速决。
五个彪形大汉一字排开,气势汹汹,光看这架势就让人胆战心惊,却吓不住莫。
“若是姑娘能打赢这五人,便有资格成为拳者”刑天诀一副看戏的模样。
莫雅活动一下脖子,手指掰得“咔咔”响,从容地走过去。
刑天诀意味深长道“这里的规矩;上了擂台,生死不论。”
莫雅回头,给他一个“放马过来”的眼神。
踏上擂台,莫雅说了一句她认为实话实说,别人听起来却极为嚣张的话。
“我赶时间,你们一起上吧。”
那五个拳手在黑市拳赛里都是说得上名号,何曾遇过被一个女流之辈叫嚣,当下怒火冲天。他们忘了有人说眼前的女人一拳打死余三的事,一窝蜂涌过去。
莫雅朝前跨出一大步,狠狠的一拳打在最近的拳手的小腹。拳手直直的飞了出去,连续撞倒了身后的另一拳手。紧接着,她闪电般的踢出一脚,右边最高的拳手捂着肋骨,吃痛跪下。
又一个拳手见莫雅只顾左右两边的人,以为有可趁之机,猛冲上去,就是以头重击。
莫雅的头只是微微往后仰,接着她以牙还牙,用头撞回去,那拳手顿时晕头转向。
剩下最后面的拳手边打边退,显然畏惧前一刻看不起的“小女子”。
莫雅三两下功夫就把四个拳手打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最胆小的第五个拳手面对步步紧逼的莫雅,怕得小腿直发颤。
当莫雅举起拳头,他终究撑不住,跪地求饶。
莫雅转身,问刑天诀“够资格了吗?”
刑天诀没回话,脸上的笑容十分古怪。
正当莫雅疑惑时,突感身后风向有变,疑似挥拳带起的风速。她右手一番,准确钳住偷袭的手。又是一扭,瞬间拧断手骨。
原来刚才求饶的拳手看到莫雅背对他,想趁机从后偷袭。可是他高估了自己,最后自食苦果,废了一只手。
刑天诀扫了一眼哀叫不断的手下,便明白莫雅从头到尾都没有下死手,避开他们的身体要害。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莫雅问“我有资格成为拳手了吗?”
刑天诀也不左言右他“你拳脚功夫确实了得,可惜心不够狠,否则他就没有机会偷袭。我的擂台,不心狠手辣的人活不久。”
莫雅不以为然“在绝对实力前任何偷袭都是徒劳无功。”
“哈哈!”刑天诀没有因被反驳而不悦“姑娘是我见过最傲气的女人。”
“这不是傲气,是自信。”莫雅霸气十足“我将会是你这里最厉害的拳手。”
刑天诀虽不大懂“厉害”为何意,但大概猜到她的意思。
他却不认同“能否担起此“最”字,姑娘还得过了旗木得那关。”
“行,也不差他那一场,叫他出来。”
刑天诀也想知道莫雅和旗木得究竟谁更好打,于是对着下人耳语几句。下人弯着腰,快步离开,没多久旗木得就来了。
“旗木得和这位姑娘‘切磋切磋’。”刑天决加重了最后的四字的读音。
旗木得一声不吭,走向莫雅。高大壮实的身体所阴影笼罩着莫,砂锅大的拳头势如破竹的挥下。
莫雅反应迅速,单手接住,她和旗木得各不相让,大拳与小手呈胶着状。
莫雅可不是会让自己处于被动,另一手直击旗木得的肚子。
旗木得不像之前在擂台对待拳手那样一动不动,而是用手挡开。因为从莫雅接下那一拳,他就清楚这个矮小的女子绝不简单。
两人仿佛是角力的斗士,皆用尽全力抵抗对方,他们所站的地块开始出现裂缝。
“够了,都住手。”刑天诀忽然出声打断。
莫雅和旗木得互相瞪视一眼,才慢慢收回手。
看到这里,刑天诀已然心里有数,不能错过莫雅这个实力型拳手。既然考验的目的达到了,就没必要非得分出个胜负。
他是个精明的人,拥有两个强劲的拳者比两人斗得鱼死网破要好。
刑天诀对莫雅的表现甚为满意“你已是我旗下的拳手。”
“我需要一笔钱。”莫雅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你先付我二百两。”
刑天诀不问缘由,反正来当拳者的人都是急用钱。
“行,但姑娘必须把自己的公验压在我这。”
“成交。”莫雅爽快道。
其实莫雅不知把公验交给他人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好比把身份证给了别人,别人就能以你的名义干违法的事。
不过就算莫雅知道,她依然做出同样的选择,有什么比治好孙高氏更重要。
“后天就是你上擂台之时,别忘了。”刑天诀提醒道。
莫雅接过银票,确认无误后点头“我不会失约。”
临走前,莫雅看着旗木得,说出少有的赞赏“你果然名不虚传,还从没有人能挡掉我一拳,你是第一个。”
寡言的旗木得总算开口“姑娘不在我之下。”
等莫雅走后,刑天诀吩咐手下“跟着她。查明她的住处、因何急需用钱。”
一个手下领命“是。”
直到屋内只有刑天诀和旗木得,刑天诀才问“若是我那会没叫停,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旗木得诚实的回答“若久战,我必败。”
刑天诀沉着脸,陷入深思。这个女子不仅潜入本领高超,还身手了得,但为何他从不听闻这号人物。
“是她行事低调?抑或……”
刑天诀想了许久,最终也没得出合理的猜想。索性他不再为此费脑筋,只要莫能为他赚到更多的钱,其他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