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回来!”
见到来人,顾绍怀怒不可遏,直指她的鼻尖。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顾楠楠一撩长发,满不在意。
“你!你!”顾绍怀盯着她,气得说不出话。
“爸,这事儿都翻篇了,您老就别整天生闷气了,气坏了身体那也是您的,对不对?”
“你来干什么?还在打你姨的主意?”
“那我可不敢。”顾楠楠轻咬墨镜镜架,勾唇笑“闻姨多厉害啊,把你们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触及她饶有深意的目光,闻如雁心里“咯噔”一声。
“好了,大伙儿别在这杵着了。”顾楠楠挥挥手,转身上楼“我就回来拿几样东西,之后再也不来碍你们的眼。”
行到拐角处,瞧见闻如雁扶着顾绍怀在沙发上落座,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
这才掉转方向去了顾辰的房间。
可顾辰居然不在。
这小子向来好动,这会儿又指不定跑哪里撒野去了。
正当她灰心丧气的时候,同一楼道的书房却传来孩童的痴笑声。
略凝神,是顾辰没错。
房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便看见顾辰窝在角落里拿着平板看动画节目。
顾绍怀的书房向来不让人进,又有密码锁,他是怎么进来的?
未等她深思,顾辰察觉到动静,连忙锁了平板要跑出去。
“先等一下。”顾楠楠按住他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扯下一小撮毛发。
力道没有控制,小孩子又是最不经疼的,瘪起嘴作势就要哭出声来。
“别哭。”顾楠楠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塞到他怀里,“对不起啊辰辰,姐姐不是故意的。”
顾辰歪起脑袋看她。
怎么像那个毒妇一样,都喜欢拿钱打发人!
“告诉姐姐,你是怎么进来的?”
“偏不告诉你!”顾辰抓起钞票,“噌噌”几步离开了书房。
“喂——”
顾楠楠想拦着,又怕惊动楼下的人,只好收声,环视了书房一圈。
住在家里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涉足过书房。平常也只有顾迟均得了传唤,才能进去。
如此想来,那个小鬼的出现更加可疑。
书房陈设朴素,并不像其他房间那般富丽堂皇。她仔细寻着倪端,生以为会像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暗藏的机关一动,显现出别有洞天来。
可琢磨了半天也没察觉出异样,倒是书桌前半拉开的抽屉惹人注目。
抽屉里躺着几个黑色文件夹,最上面的是一份股权配置书。
顾楠楠心怦怦直跳,翻纸张的手都有些颤抖。
略微扫了几眼,更是控制不住的愤怒。
匆匆拍了照片,忙不迭把一切都归整好,到门口时又折返回来,把抽屉作出半拉开模样。
一如刚进房间时看到的情形。
屏息凝神刚走到拐角处,迎面撞上了闻如雁。
两人皆是一顿。
空气静止几秒
顾楠楠平复了心绪,只厌恶地瞪了她一眼,经过她身侧的时候,故意用手肘搡了一把。
“哎呀。”
闻如雁小声惊呼,恨意悄悄爬上眸底。
可现下并不是争锋相对的时候。闻如雁看着她消失在视线范围里,这才匆忙奔向书房。
“辰辰?”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并无人应。
输了密码开门进去,仔仔细细勘探一番,一切都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似无不妥。
闻如雁长舒了口气。
本来是想趁着顾绍怀在花园里锻炼,偷溜进书房看看,这个老家伙是否像自己所要求的那样,给予她们母子俩一定财产。
毕竟顾绍怀明面上虽有求必应,可到底疼惜其余两个骨肉。顾氏所能分配的又不多,她决不能吃亏!
可正当半路却杀出个拦路虎。
听到楼下汽笛后,连忙到窗前观望,居然是顾楠楠这个扫把星!
急忙跑下楼应付,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太过惊慌,反而忙中出错,竟然没有将房门关彻底。
等回到车上的时候,顾楠楠手心里都是汗。
若她再晚一点,就那么一点,都会被闻如雁发现。
连连灌了好几口矿泉水,凉意顺着喉管流泻到脏腑,逐渐使她清晰过来。
看了眼器皿盒里的毛发,这才拨了个号码出去。
ht
eeze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热场工作都已经做完,酒吧内气氛渐渐升温,熟悉的场景竟让她倍感温馨。
“宋词?”前台的吧仔看到她,笑眯眯地打招呼,“怎么没带你那位有钱的老总来?”
“他比较忙。”
“啧,你看看,尽找借口!”吧仔拼命冲她使眼色“大家伙儿可都等着见见世面呢!”
“没错!你说我们这谁能有你这么大本事?小贝都嚷嚷着要向你学习!”
“宋词,今时不同往日,你可得请大伙儿好好吃一顿啊!”
“一定,少不了你们的。”她勉强扯起嘴角,又问“莫醒呢?”
几个吧仔嘻嘻哈哈,要不是因为工作时间,还真能再拉着她叽里呱啦讨论上一番。
宋词虽然头疼,但碍着情面,总不好摆谱拒绝。
“来了。”
莫醒手忙脚乱,额间淌着薄薄细汗,拿对讲机低声道了几句。
楼道末尾的包间门口,声音纷杂,动静不小,进进出出的人影里似乎还看到警察的制服。
“怎么了?有人打架?”宋词指了指那方向,问道。
莫醒瞟了一眼,悄声说“更严重,一伙不要命的瘾君子。”
“不会吧?”
ht
eeze秩序向来良好,管控地很严格,客流也就比较清白。
涉独还是第一次。
“谁能想到呢。”莫醒怄火得很“要不了几天night
eeze就得关门大吉了。”
“变成无业游民我养你。”
“就等你这句话。”莫醒变脸比翻书还快,咧嘴笑了笑,适值对讲机传来叫唤,道“我先过去看看,你等我会儿。”
宋词点点头,想上个卫生间。
刚推开门,眼前忽然覆盖下一片黑影,蛮横地连拖带拽将她扯进最里的隔间。
她被吓得不行,以为是什么居心不轨的狂徒,张开嘴就要喊救命。
那人从身后用手捂住她的嘴,凑近了耳畔悄然出声。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