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前辈，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有如此造诣和成就。”宇智波鼬瞪着他危险的永恒的万花筒，低头看着带土说道，语气却仿佛在捧读，一点诚意也没有，“卡卡西前辈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哼，别在我面前……”提到那个赝品的名字！

听到那个令人愤怒的名字，带土的火气冒了上来，但顾忌到不知在何处的琳，他硬是把心里的后半段话咽回了口中。

对于佐助的话，他其实还是半信半疑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谁知道木叶里面到底有些什么资料，又到底详细到哪一步。生死之说太过于虚无缥缈，他的后辈佐助在别的地方知道了那些话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万一这是真的呢？

那个佐助看起来又不像是信口开河之人，他也没必要撒一个马上就会被戳穿的谎言。他宇智波带土早已并非当年那个无知的孩童，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宇智波鼬，你们究竟想让我做什么？”他问道，对方明显不怀好心，现在绝非纠结琳的时候，他不得不压下内心的探究之意，全力保持住头脑的冷静。

“自然是想和前辈商量一下无限月读的事情了，佐助已经说过了，详情什么的还是让佐助和前辈谈吧。”宇智波鼬满意地看着对方震惊的神情，“我们拥有相同的目的，不是吗？”

“相同的目的？未必吧。”带土哂笑了一下，“我和你屠杀了整个宇智波一族，他会放过无亲无故的我？”

是的，他们屠杀了整个宇智波一族。

宇智波鼬沉默了下来，他再次想起了那个血色的夜晚。宇智波一族的灭亡绝非眼前之人的算计，但却少不了对方的推波助澜和落井下石。

佐助到底是怎么看待带土，看待……他这个兄长呢？

这些问题像幽灵般萦绕在他脑海里，在他的耳边低语，但是胆怯的他根本不敢直问佐助。在有些时候，他……有些害怕自己弟弟的回答，不管那是真还是假。

事已至此，佐助已经很明显为了无限月读已经放轻了以往的仇恨，至少是在表面上。宇智波鼬相信，自己的弟弟绝对没有放下那晚的一切，只是，他选择了更大的利益。

因此，佐助绝对不会介意和灭族仇人共事，不论是他，是团藏，还是带土……

在佐助的心中，他宇智波鼬到底是他的兄长还是他的棋子呢？他说出的话，到底会是真实还是虚与委蛇呢？

宇智波鼬感觉自己内心的热度逐渐冷却了下来，再也没有了刚得到这双眼睛之时的不可一世。

正当鼬在神威空间与带土相对无言之时，雨之国边境的佐助等人早已平复心绪，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在看到秽土转生的时候，佐助对这个术的原理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二代火影的禁术向来难以理解，这主要是因为他只会写上术怎么做，印怎么结，很少写上这个术的完整的原理及其思路。

对像他这般的天才来说，手是远远跟不上他的脑子的，跳步骤什么的是常规操作，懂得都懂。

当然也有可能是手边的纸太少，或者是二代目懒得把步骤写全。

于是他写的禁术看上去都非常高深莫测，根本不知其所以然。使用起来也大都因为对查克拉量和使用方式的不清晰而失败。

千手扉间虽然是个好老师，但他也确实不擅长教导复杂的禁术，他最优秀的弟子猿飞日斩尽管在忍术的量上毫不逊色，但论起禁术的精深程度上就显得逊色，只是在漩涡水户的教导下在封印术上造诣颇深。

只有被老婆爱之教导的天才波风水门和这种天天沉浸在忍术中真爱知识的天才大蛇丸才能真正地领悟二代火影的禁术，并将其发扬光大。

但佐助已经基本看完了来自大筒木的“题库”，二代火影的禁术对他而言也不再是纯粹的天书了，对他来说，二代火影的忍术或多或少都有种熟悉的既视感。就算二代火影没讲清楚，他也能凭借自己的“题感”将禁术大致推测个七七八八。

哪怕是……像秽土转生这样复杂困难的禁术。

在他们炮制施法材料——新鲜的白绝的时候，宇智波鼬领着重新带回橙色面具的男人回来了。

佐助无意顾忌二人之间有些沉闷的气氛，只是略显激动地盯着面具男身前的少女，仿佛是饿鬼在盯着绝美的红烧肉。

他的猜想是这样的，秽土转生召唤的是死者的灵魂，而不是单纯的死者查克拉什么的。因此需要死者的身体细胞什么的都是为了一个目的——确定被召唤的具体对象。

因此在秽土转生中必要的施法材料应该是人类的灵魂和可用的肉体，而被召唤者的身体细胞什么的充其量只是一个媒介，不是真正的必需品。

佐助对着带土的方向笑了笑，虽然十分帅气，但是总令敏锐的带土感觉到有那么几分居心不良。

佐助走上前了几步，全然无视了带土，看向了他身侧的幽灵少女。

“野原琳小姐，你愿意复活吗？这个世界上还很需要你。”佐助面对也许是世间唯一的背后灵，露出了如沐春风的笑容。

带土愣住了。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空地，打开了万花筒，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好像，他的确看到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

“琳……”带土艰难地开了口，“离开也好，复活也好，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

琳对着带土笑了笑，笑容有些许无奈，“带土，你还是老样子啊。”

“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佐助说道。

“没错，宇智波佐助，我是不会被你复活的。”野原琳变地坚定了起来，拒绝了让她复活这个诱人的选项。这并非她不想，而是她不愿成为眼前之人的傀儡，被用来对付自己最好的同伴们。

她是木叶的忍着，又跟在带土身后做了这么久的背后灵，眼界绝非常人能比。她才不相信眼前之人会一腔好心地复活她呢。

“了解了，果然野原琳小姐很放不下这位带土君吧。”佐助信口开河道。

带土的眼睛亮了起来，琳还是选择了留在他身边，佐助的话语令他窃喜。

“不是，不是这样的。”被代表的野原琳摇起了头，但除了佐助根本无人听见她的声音。

“我知道了，我这就将你复活。有什么话，你还是亲口对我的族人说吧。”佐助示意了一下佐井，让他把白绝抬了过来。

野原琳自己想不想复活根本不重要，他想让野原琳复活才是最重要的。

“佐助，你根本就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野原琳看穿了佐助的打算，气势汹汹地怒视着他。

“没错。”佐助点了点头，“我只是想让一切走上更好的方向。”

白绝的身边出现了光亮，脸廓和身体的形状逐渐发生了改变，听到佐助的话，野原琳也不再反抗，任由拉力将自己拉进了这恶心的纯白躯壳之中。

许久之后，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睁开了。

“琳！”

“带土，真的好久不见啊。”

“琳……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