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皇上出兵(1 / 1)

抚恩王府内,抚恩王负手站在前院,虽然已是胡子花白,可此刻却是一脸的神采奕奕,脸上还浮现了一抹难得的笑意,身后跟着的一群精壮侍卫更是持枪披甲、严阵以待。

温凉寒走到门口,将陈卿轻轻放下。

“卿卿,你的伤如何?”

陈卿摇了摇头,“血已经止住了,没事,我命硬的很。”

温凉寒道“一会儿我尽量速战速决,主要我怕让你独自回去医治,抚恩王会再做手脚。”

陈卿伸手牵住了他的手,道“王爷,我都知道,而且我也想跟着你。”

许是失了血的缘故,陈卿觉得有些昏昏欲睡,温凉寒见她神态,道

“卿卿,一会儿我们便回去,回去再睡。”

陈卿点点头,随着温凉寒进去了抚恩王府。

才刚一进门,二人便被团团围住,抚恩王更是直接拔了剑。

剑指温凉寒道“温凉寒,一日不见,可曾想我了?”

温凉寒一脸轻松,道“那是自然,抚恩王于我是长辈,晚辈自然挂念。”

不多时,吴参便也赶到,见温凉寒和陈卿被人团团围住,高兴地更是笑开了花。

“陈卿啊陈卿,想不到你这般伶牙俐齿,今日竟还是被人围困,生死难料,昔日你如何对我百般刁难,如今可后悔了?”

陈卿当即说道“非也非也,我不但不后悔,反倒更加庆幸,你想啊,你这杀人凶手都能这般坦然于世,当真是脸皮子厚到一定的境界了,我还能替天行道骂一骂你,也算行了件善事。”

吴参当即变了脸色,狠声道“住口!”

“我偏不住口,我告诉你,方才王爷是拦住我,现在当着众人的面,我便要揭发你的罪行,也好还王爷一个公道!”

这时,抚恩王道“让不让你说话,还轮不到你做主,来人,给我封住她的嘴!”

只见抚恩王身旁的人得令,躬身一礼,随即朝陈卿走去。

谁知刚走到陈卿身旁,还未近身,便被温凉寒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制住,连连败退,最后直接倒在了地上。

抚恩王大怒,这个温凉寒,竟在这种时候被人团团围住的时候还敢反抗,当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准备!”

只听抚恩王淡淡一声,手臂随即扬了起来。

围住他们二人的侍卫当即收起手中长剑,接连后退三步,将背在身后的弓箭拿了出来。

“温凉寒,你方才也说了,是本王的晚辈,近日我博览群书,听问那乱箭穿心的死状最为惨烈,可是我人老了,想了许久也想不到究竟是何种场面,所以,你到不如遂了我这个心愿,让我也看一看如何?”

还不等温凉寒说话,陈卿倒是忍不住说话了。

“哎呦,王爷尊您一声长辈那是看得起你,你反倒看看你自己呢?为老不尊,陷害了那么多次王爷,也不怕良心不安。”

当着众人的面,抚恩王怎会承认,于是便轻蔑笑道“陷害?本王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谈和陷害?你可不要在这污蔑本王。”

陈卿也不甘拜下风,指着吴参说道“这个吴参,联合着那高升,害死垛石几百名男子,您不会不知道吧?”

抚恩王反驳道“那几百人分明是温凉寒害死的,就连雇他们花的银子,可都是用他的令牌在国库里支的,更何况,皇上堂堂天子,正是因为他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才将他关入了天牢,你若说不是,难不成是怀疑皇上?”

陈卿道“皇上怎么了,他在你们眼里是天子,可在我眼里却不是,虽说皇上的丰功伟绩不少,可是这件事,错了就是错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是错的,王爷也是被冤枉的!”

温凉寒立马拦住她,冲她摇了摇头,道“卿卿,不可冲撞圣上。”

抚恩王却是难得的赞同道“陈卿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你看我那哥哥,亲信外人,将这一朝国都治理成这个样子,别的不说,若换作是我占了他的王位,这天下,便能富足足足十倍!“

陈卿道“你看你身后的侍卫,想来也并不是没有这个打算啊。”

抚恩王摊开双手,道“既然哥哥无能,这天下便该交给贤者。”

陈卿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向你们说道说道你们的所作所为!若你们真的心里没鬼,便敢听我说!”

抚恩王虽然有些局促,可是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尹钟倒是一脸的不耐烦,急声道“你说便快说,我还就不信了,黑的也能被你说成白的?”

听这话,陈卿开怀一笑,急忙道“那你可就听好了,怕是以你的学识,此番言语,倒是能涨不少见识。”

接下来,陈卿便是将他们的勾当说了个仔仔细细“抚恩王,你可千万别小看这吴参,他可是一等一的制毒高手,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不小心惹到他,他立马就能毒死你。”

“先是用雇佣劳力这一计,召集很多无辜百姓,可是这雇佣的条件,不是力气大不大、耐力久不久,居然是识不识字,会不会写字,只要是些没文化的老百姓,便重金将他们雇来,随后又用毒将他们失声,这样一来,即便他们知道些什么,那也是死无对证,毫无办法,当那薛重和叛离王爷,便假意放他们走,实际却在他们的饭食里添了不少慢性毒药,在他们回到家后的几天里便个个中毒而死,不治而亡。”

“还有那薛重和,他倒更是惨,却也死有余辜,之前我便听一小贩提起,薛重和此人最重钱财,是非曲直皆是银两可辩,所以吴参曾在一事上记恨与他,后又假意逢迎,将同尘村里特有的蓝泪花赠与他。”

陈卿看了一眼吴参,只见他已是眉头紧皱,丝毫不曾料到陈卿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尹钟尹大人,接下来你可得听好了,仔细听着,可别听迷糊了。那蓝泪花最是神奇,光下的花散发奇香,叫人闻来更是心旷神怡,可惜却是慢性毒药,长期闻那香味便会叫身心俱损,最后更是疯癫而死,可是那花若是养在背光处,却是臭气熏天,味道实在是呛人,可那却成了能解毒驱乏的良药,你们眼前这位吴参,便将那光下养殖的蓝泪赠与了薛重和,他倒也心甘情愿接受,甚至还大片繁殖在花园之中,这般一来,吴参便能毫无破绽的谋害薛重和。”

听了陈卿的话,就连抚恩王都有些吃惊,他虽然知道那些人命都与吴参有关,却也不知道他竟是用了这种手端,着实是滴水不漏,嫁祸的还如此轻而易举。

可惜,陈卿怎么就知道了?

吴参自然是不承认,“这话,可不是凭你一两句胡言乱语,便能叫人信服的。”

陈卿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摊开手笑笑“那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和王爷也逃不出去,还不如都说开了,老话说的好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和王爷都是将死之人,你到不如干脆承认了。”

温凉寒拉了一下陈卿,低声道“卿卿,少说些话,不然一会儿劳累。”

吴参心想也是,反正他们二人被人团团围住,自然是毫无还手之力,今日无论如何都会丧命于此,倒不如让他们死的明明白白。

不过,这倒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吴参见一旁的抚恩王听的也有些仔细,脸上不时浮现惊喜神色,看自己的眼神更是带了一份敬佩之意,倒也不如承了这“美名”。

“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那我便告诉你,你说的的确不差,我这人虽然是个普通百姓,可是这头脑,却是聪明的很。”

陈卿听他终于承认,忍不住拍了拍手掌,道“吴村长果然是心思缜密之人啊。”

这时,温凉寒淡淡的声音再度传来,“可惜,百密还总有一疏。”

吴参道“百密一疏也无妨,你们不还是被人围在这,等着受死吗?”

抚恩王道“行了,早知道你这女子伶牙俐齿,想不到竟如此多话!给我闭嘴,休要再说!”

说完,抚恩王便看向温凉寒,道“温凉寒,你说你也是,明明是家中独子,还偏偏要和我作对,你说还给我落下一个断了温家香火的罪过。”

温凉寒道“抚恩王当真是想的周全,可是您大可宽心,我们温家的香火,日后还得我和陈卿努力,您就不必操心了。”

听这话,陈卿还不好意思地一笑,面露羞涩之意。

抚恩王道“可这个机会,本王却是不给啊,你明里暗里折了我多少面子,本王岂能容你!”

说完,便抬手猛然下落,狠声道“射箭!”

谁知,箭倒是射了,可惜倒下的却是围住温凉寒和陈卿的那些人,独独被围在中间的温凉寒的陈卿,皆是安然无恙。

众人皆惊,抬头看去。

只见周围的墙壁之上慢慢露出了人身,一下看去,人数之多竟堪比抚恩王府里的人。

可这还没完,突然,抚恩王府门口被人猛地一撞,发出一声巨响。

紧接着又是两三声巨响,抚恩王府的大门堪堪要被人撞开。

抚恩王有些惊慌失措,连忙喊道“来人!给我拦住他们!”

抚恩王身后的人接连跑了出去,可是刚跑到一半,却被他又急忙喊了回来。

只因墙上的众人已经飞身下来,几乎就落在抚恩王身旁。

“回来回来!他们要害我!”

身前的温凉寒和陈卿皆是一笑,陈卿道“您就别白费力气了,你看这内忧外困,插翅难逃了。”

温凉寒拉住陈卿,朝她微微蹙眉,道“告诉你不要再说了,一会若是累昏过去,你叫我如何安心?”

抚恩王恨道“你们!你们怎么?来人,给我杀了他们!”

温凉寒将陈卿护在身后,道“您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对皇上解释吧。”

就在这时,抚恩王府的大门被人猛地撞开,紧接着一群皇家侍卫便都持剑闯了进来,蒋遗复的声音也是高声传来。

“皇上驾到!”

只见皇上尹鸩被人高抬走进,虽然也是年老模样,可是眼神却很是犀利狠毒,半分老人的和蔼都未曾见。

抚恩王见到他,浑身已经开始不由得发抖,他知道皇上的脾气,为人最是狠毒,半分沙子也揉不得。

温凉寒对皇上躬身一礼,随即说道“皇上,想来方才您也听见那吴参所言,那些人的性命与微臣无关。”

皇上朝他一摆手,微微点头,却又淡淡扫了一眼他身旁的陈卿,随即转换神色,狠狠看向抚恩王,道“尹止,朕的好弟弟,你可真的是叫我刮目相看啊。”

抚恩王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闭口不语。

皇家的侍卫守在外面,抚恩王的侍卫守在里面,将抚恩王圈在其中。

“方才你那谋逆之心,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啊。”

抚恩王顿了片刻,随即道“事到临头,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上的声音虽轻,可叫人听来却觉得毛骨悚然“你这提议倒是不错,朕正是要又杀又剐。”

听皇上说的半分不留情面,抚恩王却是冷笑一声“你倒不辜负爹给你起的名字,饮鸩止渴,你这毒药当真是狠毒,连残害手足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皇上道“彼此彼此,方才朕可是听见了,你可是放话说,若你占了朕这张龙椅,这天下定能富足十倍啊,那你如何去占?还不就是杀之而后快?”

抚恩王看他神色,只觉背后发凉。

“哥,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么多年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亲弟弟看过?竟还要联合起外人来一起算计我!”

“亲弟弟?我的好弟弟啊,这些年来,若不是念你是我亲弟弟,你可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与其问朕,倒不如扪心自问一下,你又何曾善待过朕?朕治理前朝本就劳心伤神,可你却不断给朕找麻烦,甚至还暗中筹备了这支逆国之军。”

两人相视,皆是一脸的狠意,却又伴着丝丝的低落。

兄弟相残,任谁来说,也是件极其不光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