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官道上。
一阵急促的鞭打声响起,马蹄声从远到近,前方弯道处猛奔出一匹骏马。
“驾!”
“啪!”
马上是位俊美的公子哥,对方一身黑色紧身服,头发用发冠束起。
“散开。”
一身吒喝,吓得前方两个柴夫赶紧闪躲一旁。
砂石飞溅,快马飞奔而过,留下一路尘土。
“咳咳”
“这什么人啊?这么赶,投胎啊”
一个柴夫咕噜道,另一个年纪微大的柴夫嘿嘿一笑“说不定,是急着去见情郎唉!”
“唉,老王,你莫不是瞎了吧,刚刚这明显是个公子哥。”
老王却是不屑的嗤笑“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老子会看错,这是个假公鸡。”
“不会吧!”
另一人似乎不信,嘀咕道,老王没好气道。
“你见过长的如此俊美的公子哥?你没看到他胸前,嗯鼓鼓的。”
老王嘿嘿道,突然,又一阵马蹄声传来。
“又来一个。”
说着,二人赶紧又闪在一旁。
“驾驾驾!”
“啪啪啪!”
又是个急着投胎的,二人心想,可当他们抬眼望去。
呃
只见马背上一个汉子,对方似乎很焦急,马鞭不断挥打着。
二柴夫露出一丝惊恐,赶紧闪的远远的,就怕冲撞了对方。
马匹远去。
“呼!”
“老王,这是锦衣卫?”
“没错,还是个百户官。”
刚刚纵马远去的二人,分别是女扮男装的素画,和百户赫童。
府邸。
“管家,宫中来人了。”
老梁闻言大惊,问道是太监还是宫女,仆人说是位宫女,老了梁点点头,赶紧跟着去了前厅。
“啊!倩儿姑娘?”
老梁走进大堂,看到来的正是倩儿。
倩儿闻言转身,她与老管家也算熟人,露出笑容道“管家。”
老管家赶紧请她入座,后又命人上了好茶,他却并未入座,而是站在旁边。
“不知倩儿姑娘来此,为了何事?”
倩儿放下茶杯,俏声道。
“奴婢是奉了娘娘之命,特来看望雨公公的,这是娘娘命我带的上等野山参。”
说着,倩儿将盒子递给了管家,管家大惊,赶紧双手接过。
“老奴替少爷谢贵妃娘娘挂念。”
“管家,雨公公伤势如何了?”
老管家将盒子递给仆人,听闻倩儿的询问,眼中露出一丝难过。
“唉,少爷伤的很重,恐怕短时间内不能出关。”
倩儿闻言,不由神色一暗,她奉命来此,就是要查看一下雨化田的伤势,可是
“管家,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跟娘娘交差了。”
“唉,好,倩儿姑娘慢走。”
说着,老管家亲自将倩儿送了出去,倩儿走后,一道身影从花圃走出。
马进良看着离去的少女,冷声道“万贵妃的人?”
管家点头,连忙将倩儿的来意说了一遍,马进良闻言,微微点头。
“记住,不管谁来,都说督主重伤,在密室闭关。”
老梁点点头,心中不仅升起一丝忧虑。
“马千户,可有少爷的消息?”
马进良闻言,眼神不由暗淡下来,沉声道“据探子报,目前没有发现。”
“少爷,会不会已经”
老梁眼中露出浓浓的担忧,马进良目光一冷,沉声道“哼!督主武功高强,绝不会处死,
况且,现场并未收集到督主衣物碎片”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马进良和管家同时转头看去,敲门声很急促,马进良点点头,示意管家去开门。
门外,一身黑衣的素画眉头紧皱,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安。
嘭嘭——
嘎吱——
大门打开一个缝,管家的脸庞露出
“你找谁”
“啊!素画姑娘?”
“管家。”
老梁大喜,赶紧打开大门,让素画走了进来。
花圃柱子后,马进良闻见管家的惊呼,正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下一秒,他便见到一身黑衣,英姿飒爽的素画走了进来。
素画走进大门,看着熟悉的花圃,走廊,阁楼,眼中不由露出一丝追忆。
“管家,少爷呢?他在那?”
“呃”
“素画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马进良从花圃走出,带着笑容道。
“马千户,你也在。”
素画见到马进良,二人算是老熟人了,马进良笑了笑道。
“不止我在,汪直他们也在呢。”
一盏茶后
书房,素画双眼大睁,露出浓郁的担忧与焦急。
“你说,少爷掉入河中,失踪了?”
旁边,分别坐着马进良,汪直,伍子胥
汪直重伤还未痊愈,脸色显得略微病态白,伍子胥眉头紧皱,也是担忧不已。
“素画姑娘别急,我等早已派出大量人马出去搜寻,相信很快便能找到督主”
伍子胥轻声说道,他们已经安排了大量的番子,原本马进良和汪直也想出去寻找雨化田的。
奈何,如今四方都注视着西厂一举一动,暗中派出大量的番子已经很引人注意了。
如果一旦他们几个也出去寻找雨化田,那么,雨化田坠河失踪的消息就瞒不住了。
一旦消息走漏,不管是朝中,还是魔教,恐怕都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果督主重伤未愈,又恰好被一些不轨之人寻到,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听着伍子胥的讲述,素画虽然万分担心,却也先冷静下来。
“我要亲自去找他。”
三人闻言,惊异的看着素画,素画被三人盯着,丝毫不在意。
她早非曾经的她,汪直咳嗽了两声“我也去。”
保定府。
怀河,是一条北通渤海,南接长江的大河、中间所过州府有保定,真宁,平阳,怀庆等州府。
因此,怀河水运发达,来往的船只数不胜数。
江上,一艘渔船正在撒网。
船上两个汉子是附近的渔民,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生活在怀河边的人们,大多靠着怀河过活,捕鱼自然就成了首选职业。
“哈!你看,你看。”
正在理网的汉字被吓一跳,他叫二麻子,是个吃喝嫖赌沾的赖皮,老婆都被他赌钱输掉了。
“二狗子,你吼啥吼,我在理网呢。”
被呼二狗子的男子指着前方,脸色涨红,结巴道“尸,尸体”
“嗯?尸体?”
二麻子顺着望去,只见江上真有一具尸体。
“啪。”
二麻子拍了对方一掌,呵斥道“没出息,不就是具浮尸么,走,上去看看。”
“啊!还上去呀?”
二麻子又是一巴掌,骂道“怕啥,去看看身上有没有值钱的物件。”
“哦!”
二狗子委屈的捂着脸,划着船桨,渔船缓缓而去。
片刻后。
“哎呀,还挺沉。”
“嘭!”
二人将尸体拖上船,只见尸体衣服破浪不堪,早已看不出是何材质,衣服上的血迹也被江水洗刷,留下一片暗红。
“麻子哥,剑唉?”
二狗子盯着尸体右胸上的一把利剑,二麻子也是双眼放光,只见二麻子兴奋的握住了剑柄。
噗呲——
利剑被拔出,更奇怪的是尸体竟还喷出了丝丝鲜血。
“哈哈,好剑,好剑。”
“这么好看的剑,一定很锋利吧?”
二狗子一脸欣喜道,二麻子闻言一愣,转身对着船尾的船桨就是一剑。
噗——
船桨应声而断,二麻子一晃,险些窜入水中。
“哈哈,真是宝剑啊。”
二麻子大笑,眼中露出浓浓的贪欲。
“既然是宝剑,想必,能卖不少钱吧。”
二狗子说道,二麻子闻言,眼中更是闪过一丝精光。
“咳咳,这把剑归我了。”
二狗子大惊,露出微怒“凭啥呀?”
“就凭剑在我手上,哼!”
二麻子举着剑,露出一丝凶狠,二狗子胆小,顿时被吓住。
“放心,我也不是独吞好处的人,你去搜搜他身上,可还有值钱的物件没?”
二狗子不甘心的转身搜了搜,还真被他给搜出一个东西,一块黑色的令牌。
“咦?这是什么?”
二麻子一把夺过令牌,拿在手中看了看,观看了会,见是块破铜烂铁。
“诺,拿着,我们一人一件。”
二狗子接着令牌,脸上明显写着不服,心中嘀咕“凭啥宝剑归你,我就拿这块破铁”
“搜完没有?”
二狗子点点头,他已经在尸体上搜了个遍。
“好,丢下去吧。”
哗啦——
尸体又被他们抛入水中,二麻子和二狗子也没了捕鱼的心思,划船回去了。
沉入水中的尸体又浮了起来,抛下去明明是面朝下,可当尸体浮起时又成了面朝上。
一阵河风吹来,江面顿起波涛,浮尸在流水和风的带动下,向着远方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