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担心这个,头疼得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如今,可如何是好?得有人去压着他的权利,否则是个祸患啊。”
傅黎夜明白皇上另外的担忧,如今朝中局势动荡,人心叵测,皇上除了他并没有真正能信任之人。
傅黎夜主动请缨,“皇上,让我去吧。”
皇上确实有想过要他去帮自己镇压边疆事宜,可那样一去便是几个月,朝内他就再无支撑。
还有那苏清韵,也就没有人照顾了。
看到皇上显得很犹豫的样子,傅黎夜再次毛遂自荐,“温云松不平,恐日后生变,所以还请皇上恩准。”
如今皇上也不好再拒绝,叮嘱他,“万事性命要紧,你必须活着回来!”
那温云松心狠手辣,万一对傅黎夜下了毒手,皇上真不知自己怎么对得起他,怎么对得起苏清韵。
傅黎夜点头,想到家里的人,也不可能没有担心。
“皇上,此番我去边疆,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两年三载,我担心清韵遭人欺负。”
前段时间那个左紫嫣对清韵做的事情,傅黎夜还历历在目。
这种情况下离开她,若不是万不得已,傅黎夜绝对不会答应。
“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清韵的。”皇上毫不犹豫。
于情于理,他都会对苏清韵百般照顾。
所以在他得知左紫嫣居然让人绑架苏清韵,还想杀她灭口的时候,他恨不得也杀了左紫嫣。
可最后还是在傅黎夜的求情下,让左紫嫣充妓。
回到府内,傅黎夜看着苏清韵满脸不舍。
苏清韵被他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问他,“我这脸上,是有什么东?”
“就是想多看看你。”傅黎夜破天荒说了句这么好听的话。
周围的下人听到自家少爷这别扭的情话,也是忍俊不禁。
苏清韵脸上一阵绯红,“别瞎说。”
又好一会儿,傅黎夜才收起深情的目光,要下人出去。
苏清韵不明所以,疑惑得看着他,该不会是被下人取笑生气了吧?
傅黎夜也在心里斟酌了一番说辞,才开口,“清韵,我有事要跟你说。”
“怎么了?”苏清韵被他这样犹豫的样子吓到,这是有什么坏事情要发生了不成?
“你听了可不许急。温云松被皇上派去边疆,如今探子说,他有在背地里联络军官。”傅黎夜小心翼翼说,也打量着苏清韵的表情。
苏清韵显然没有想到,温云松不是被派去守陵了吗,皇上怎么会让他去边疆镇压?
那边疆外域屡犯不假,可若是从朝中派人完全来得及,他们又没办法一下子打到京城来。
“皇上怎么如此鲁莽?”这边疆外域若让温云松勾结,他也不是不可能作出通敌叛国之事啊。
苏清韵都不禁为皇上捏了把汗,这简直就是把羊送入虎口,看老虎的牙利不利索。
傅黎夜也明白这些,可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
“皇上那时候忙着温云康的事情,现在他想派人去边疆帮他盯着温云松。”傅黎夜又说。
苏清韵明白了,皇上选中的人该不会是傅黎夜吧?
“你,你要去?”苏清韵不情愿得问,怕自己听到害怕的那个答案。
这边疆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而过去那或许安全或许便是送命。
傅黎夜点头,苏清韵一下子泄气。
她可不能在家做活脱脱的活寡妇,苏清韵想她得做点什么。
想着苏清韵也不再跟他搭话,拐入卧房内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袱。
“怎么回事?”傅黎夜跟上来,看到她的动作也知道她想干嘛。
但是傅黎夜怎么可能答应?
这军营可不是女儿家的绣坊,傅黎夜不可能让苏清韵就这么跟过去,万般危险不说,这军营里还都是男人,哪里都不方便啊。
“我要跟你一起去。”苏清韵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清韵,你别胡闹,边疆战事纷起,你要去做什么?”傅黎夜拉住她的手。
苏清韵难过得想了一下,“我可以给你们做军医,若你们有受伤,我还可以救治。”
“但是清韵,我此去更多的是为了平温云松的事,我不会有事的,好嘛?”傅黎夜知道她对自己的关心,一把把她揽入怀中。
如此一番争执,最后苏清韵不得不含泪送别傅黎夜。
“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苏清韵不舍得望着他。
傅黎夜一把抱住她,“清韵你放心我会的,我不在府内,皇上会多多照顾你的。”
再不舍也得要分离,傅黎夜最终还是在苏清韵的依依不舍中扬鞭离去。
文国公府内,杨氏一大早见文国公匆匆出门回来,问了下人才知道,原来是傅黎夜去边疆了。
杨氏一听,心里头欢喜,哪肯错过这个机会,大摇大摆带着人就去找了苏清韵。
之前那苏雅君给自己下药的事情,还是被她知道了。
杨氏觉得震惊,但也相信苏雅君作为神医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罗思琦和苏清韵怂恿!
杨氏一直怀恨在心,但无奈傅黎夜一直在,她也不敢当面和傅黎夜冲撞。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傅黎夜不在的时候,杨氏觉得自己总算要扬眉吐气了。
“少夫人何在呀?”杨氏一把推开门口拦住她的人,走入院内嚷嚷着。
苏清韵听有人喊自己,声音还挺熟悉,探头出来一看,竟然是杨氏。
她心里头是不愿意见到这人的,之前罗思琦和傅庭安的事情,被杨氏一阵捣乱。
不管那傅庭安到底对罗思琦什么感情,这罗思琦好歹是女孩子,杨氏的做法她不能接受。
加之平日在府内杨氏就飞扬跋扈,苏清韵都不愿意和她接触。
她不情愿走出,扯出一个笑容,“二伯母好,此番前来可有何事?”
连喝茶苏清韵都不想叫下人安排。
果真没有傅黎夜的影子,杨氏都抑制不住内心的小兴奋。
“清韵啊,你是晚辈,按理说我这个长辈不该和你计较。但有些事情,我得和你说道说道,省得日后出去,别人觉得我们文国公府的没有家教。”杨氏趾高气昂得瞥了一眼苏清韵,走入她家的大厅里,又自顾自坐了下来。
苏清韵跟过去,也没有回答。
“这之前苏医圣在的时候,你是不是怂恿他给我下了点东西?”杨氏说到这都难受,那几日日日夜里潮热难以入眠,还以为自己中邪了。
苏清韵愣了一下,这事情自己倒是知道,“二伯母错怪了,清韵虽知,但绝不是清韵要医圣做的。”
“不是你又能是谁?还有那个女人,什么人你都领着往家里来?我们这文国公府又不是收容所,你领她回来,还差点害死庭安!”杨氏根本不是能按捺性子的人,一下子就喊起来了。
说起那罗思琦杨氏也一肚子火,要不是罗思琦,庭安的腿也不会如今那般!
好好的一个儿子,变成了个残废人,杨氏委屈得不能自已。
可苏清韵也不是好惹的主,她径直发问,“二伯母,也不是我说的难听,这罗思琦为何被温云松抓去,您心里不知道吗?庭安愿意救她,只能说明庭安心地善良,不是歹毒蛇蝎之人!”
原本苏清韵是不打算跟她计较,可这杨氏看起来根本不是来和她叙旧,简直就是找茬。
这样苏清韵还跟她客气什么?
没等杨氏反应过来,苏清韵又问,“二伯母今日来做什么?该不是看着我一人在家,上门准备欺负我吧。”
杨氏被她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干脆也撒起了泼。
“这不肖的少夫人,这当长辈的还没说什么呢,就开始冤枉了,也不知道上哪找的这好媳妇,就说门不当户不对啊,遭了心啊。”杨氏作出委屈哭诉的样子。
苏清韵皱眉,这杨氏好歹也曾是大家闺秀,怎么还做起这般泼皮无赖的事情了?
傅庭安平日里用过早膳都会被下人馋着在院里晒太阳,可今日却没有看到自己母亲
一番询问才知道杨氏的事情,赶紧让人备了马车去苏清韵府上。
果不其然,才下马车,傅庭安就听见杨氏在里头哭闹。
傅庭安坐在轮椅上,由着下人给自己推了进去,朝苏清韵微微作揖,“大嫂。”
杨氏显然还没有看到傅庭安,继续大闹,下人赶紧拍她肩膀。
她去瞪那下人,才看到傅庭安在院中。
这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实在让杨氏心疼,她忙跑去,“儿子你怎么来了?”
傅庭安无奈得叹了口气,“娘,你来这做什么?我们回去吧?”
其实来干嘛,傅庭安大概也能猜到。
杨氏怎么好意思跟儿子说,自己是来为他那双腿,找个说法?
毕竟这确实也不怪苏清韵,她已经认真治疗过。
傅庭安赶紧带着杨氏回去,临走朝苏清韵再三致歉。
“庭安,好好休息,你的腿我会再想办法的。”苏清韵不会同她计较,可看着傅庭安的腿也觉得可惜。
这翩翩公子,却被这双腿误了前程,着实可惜,苏清韵看得都心疼。
傅庭安没有回答,对自己的腿似乎已经看淡了,他淡淡一笑,便由着小人推着自己走了出去。
背影显得十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