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尉迟伸出来的手,尚珂兰并没有去接,只是不着痕迹的避开后,声音平静的道:“回禀殿下,民女兰珂。”
兰珂!
顿时,他看向尚珂兰的眼神带着震惊之意,尉迟不禁倒退两步,从她身上收回目光,喃喃自语:“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你们明明长得不一样,可就是像。”
尚珂兰明知故问,抬眸不解的看向他问道:“像什么,殿下?”
一旁,靳启岚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更确定了他和尚珂兰的关系。
于是,他微微笑着握住尉迟的手,仰头看着他道:“义父,你带我去玩好不好?我把兰姐姐也带上。”
他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之色,却又很快消失不见,尽管如此,靳启岚的神色却还是被靳言堂看在眼里。
没想到自己儿子帮着尉迟也不帮着他,这臭小子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兰珂,却还故意说这种话。
此话一出,尚珂兰有些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带着暖意的手就将她拉了过去,只见靳言堂把尚珂兰护在背后,微微笑着看向尉迟。
“尉迟,这位就是朕跟你说过的兰姑娘,也是即将成为大周朝皇后的女人,今日你也见过了,朕便先带兰儿回去,至于这太子……”
说罢,靳言堂垂眸看了靳启岚一眼,脸上的嫌弃之意显而易见。
一旁,陈侍郎咳了咳,及时出声道:“陛下,臣还有事情没处理完,臣先告退。”
这几人的事情他可不掺和,这其中的爱恨纠葛他也不想懂,还是赶紧脱身为妙。
被靳言堂护在身后,尚珂兰低着头,没有说话。
尉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收回目光,对靳言堂点了点头:“这次我带启岚出去的时间会长一些,但你放心,在册封大典之前我回带他回来的。”
还有十天便是册封大典了,靳言堂放心的对他点了点头,目送他带着靳启岚离开。
人一走,金銮殿中就只剩尚珂兰和靳言堂两人,见尚珂兰松了口气,靳言堂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替她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朕还以为你见到尉迟会高兴些。”
尚珂兰拿开他的手,无奈的看着大殿外他们离开的方向:“高兴是高兴,可我明知跟他没有可能,为什么还要去接近他呢?尉迟很好,也值得更好的姑娘去爱他,我有陛下就够了。”
她说着,回眸对靳言堂眨了眨眼睛。
可话虽如此,当初尉迟一次次救她,一次次陪她度过难关的经历却重新浮现眼前,不知不觉的,她眼眶就有些湿润起来。
靳言堂皱了皱眉,将她拥入怀中,他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可若要他亲手把尚珂兰让给尉迟,这却是不可能的。
金銮殿外,尉迟牵着靳启岚从宫中走过,向宫门外而去。
尉迟很少出现在大众面前,加之他容颜俊美,看起来又带着一股温润之意,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月光般清冷而华美,所过之处无不引人瞩目。
见状,靳启岚不禁咧嘴一笑,对尉迟道:“义父,你都二十三了,却还是这么招姑娘喜欢,想必干奶奶一定也很漂亮吧?”
尉迟从没有提起过他的父母,靳启岚的无心之问却让他微微驻足,继而弯腰把靳启岚抱在怀中,琥珀色的眼睛直视着他:“启岚,你对那位兰姑娘了解多少?把她的事情告诉我。”7问
不知道怎么突然话音一转,尉迟如此问起他来。
靳启岚愣了一下,才慢慢对他笑起来:“义父,要我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你得带我去刺客联盟看看,我知道你是天下排名第一的刺客,非常厉害的那种,而且我父皇都不是你的对手呢!”
闻言,尉迟眸中掠过一抹诧异之色:“你怎么知道?”
“这些事情你虽然没告诉我,可是你每次带我出去玩,刺客联盟的人来找你谈事情的时候,你都避讳我啊,我听得多了也就知道了。”
靳启岚无奈的摊手解释着,却让尉迟有些忍俊不禁。
他敲了敲靳启岚的小脑袋,宠溺的道:“好吧,那就先带你去刺客联盟看看,这下你可以跟我说说兰姑娘的事情了吗?”
靳言堂三年以来,后宫没有住进去过一个女人,总是以替皇后守孝的名义将那些女人拒之宫外,没想到却突然要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为后,这的确叫尉迟心中疑惑。
是以,他比帖子上写的日期提前到了十天,就是想单独见见这位让靳言堂封为皇后的女子。
然而那女子却叫兰珂,与尚珂兰曾在舒州的化名一模一样,若只是名字一样也就罢了,她们两人之间的气质也这么相像,那就令尉迟感到奇怪了
待尉迟话音刚落,靳启岚便解释道:“兰姑娘名叫兰珂,是陆侍郎府上的亲戚,她……”
“不好了!殿下,殿下!您快回去看看吧,那天带回来的两个女人又发疯了!”
突然,靳启岚的声音被匆匆赶来的小厮打断。
这会儿两人刚走到宫门口,才出了宫,就与这小厮迎面相遇。
尉迟皱了皱眉,看向他道:“阿生,我不是说了把她们送去官府吗?”
“殿下,我送了啊,可是她们又从官府里跑了出来,非说要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我赶她们走,那女人还咬我!”
他说着,委屈的把袖子撸开,半截胳膊上露出一圈淤紫的牙印。
见到阿生这模样,靳启岚不禁笑眯眯地看着他道:“阿生,没想到除了义父之外竟然还能有人让你吃亏,那咬你的人是什么来头?”
他跟尉迟相熟,跟尉迟身边的小厮自然也相熟。
阿生委屈的对靳启岚道:“小太子,您就别说风凉话了,那两个女人到现在都还在府里打闹着呢!”
“好,先回去看看吧。”
说罢,尉迟抱着靳启岚上了马车,阿生赶紧坐回车上,带着他们回了尉府。
此时,京城尉府。
大堂里,张宝芝把张夫人用绳子绑在椅子上,然后砸碎了一个这里最不值钱的花瓶,又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这才跪坐在张夫人旁边,抬头笑看着她道:“娘,您看我这模样可怜吗?”
她特意画了一个妆容,若哭起来当真会产生梨花带雨之意。
张夫人无语的看了她一眼:“你做这些真能让那位殿下收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