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
这侍卫来寝宫做什么?
靳言堂挥了挥手,示意宫婢让人进来。
少顷,宫婢退下,一个身材高大的侍卫走了进来。
他恭敬的对靳言堂和尚珂兰行礼后,才低下头对两人如实禀报道:“启禀陛下,兰姑娘,上午那行刺的内侍没有找到,属下以为,那内侍根本不是皇宫中人,需得加强宫中警戒。”
此话一出,不等尚珂兰回答,靳言堂便微微皱眉:“什么行刺?你且先如实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罢,他微微转头,看向尚珂兰。
尚珂兰咳了咳,拍了拍他的手道:“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事,陛下,先吃饭吧?”
她扶着靳言堂,给那侍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出这事。
若叫靳言堂知道,只怕他会下令彻查,到时候打草惊蛇就不好了,她还想查出究竟是谁要对付自己呢!
若说那人是月嫔温秀妍派来的人,却怎么也有些说不通。
温秀妍如今被困在揽月宫,自身难保,哪里还有空闲心思要来对付她?
而且苏大学士已经走了,她的靠山没了,根本不可能有办法对付自己才是。
虽然身处皇宫,尚珂兰却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平静的分析着。
靳言堂皱了皱眉,没有跟着她走,而是扫了一眼那侍卫:“说,到底行刺是怎么回事?”
侍卫连忙低下头去,恭敬的道:“启禀陛下,今日上午在御花园的时候……”
侍卫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给了靳言堂,不敢再有所隐瞒。
而靳言堂越听,脸色越沉。
待侍卫说完后,他才冷声吩咐下去:“传朕口谕,宫中立马戒严,直到兰姑娘册封之事结束后再行恢复!”
听了侍卫的话,靳言堂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那刺客根本就是冲着尚珂兰去的。
他一定非要亲自把那侍卫抓出来不可!
一旁,尚珂兰将靳言堂在乎的情绪看在眼里,一时间,心下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了出来。
今夜愁云惨淡,天空上没有月亮,只挂着几颗孤零零的星星,看起来寂寥非常。
京城外,铁匠铺里。
铁牛刚把门关上,正在收拾打烘炉。
他赤膊着上身,浑身微微有些冒汗,被烘炉炙烤的皮肤通红发烫。
就在这时,尚可霖从暗道里钻了出来,笑着对铁牛道:“铁牛兄,要不要喝两杯?”
虽然是问句,他却已经给铁牛倒上了酒。豆豆盒
见状,铁牛便放下手里的东西,而后来到他面前和他在窗户边坐下。
接过酒杯,铁牛一饮而尽,笑看着尚可霖道:“今日怎么想起来找我了?你和小夜成亲后,可是很少往我这跑的。”
尚可霖在朝中当差,加之他成亲后,和铁牛在一块儿喝酒的时间就确实没有以往那么多了。
尚可霖眸光闪烁了一下,给他倒了杯酒后,这才继续打听道:“我呀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此话一出,铁牛手中的酒杯顿了一下。
很快的,他诧异的看向尚可霖,有些不可置信的笑了笑:“你不是有自己的情报网吗?怎么,还会有你查不到的事情?”
闻言,尚可霖无奈的叹了口气:“就是查不到才想来拜托你的,前几天我跟陛下出去喝酒,却遇见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
那酒肆老板绝对不是什么简单角色,饶是他和靳言堂跟陈侍郎这般警觉的人物,最终还是差点就载到了那酒肆老板的身上。
他回去后,不是没有让自己的人查过,但却查不到一点有关那酒肆老板的身份。
慢慢的,待听完了尚可霖的话后,铁牛不禁眉头微皱,仔细回想着道:“照你这么说来,那人武功高强,据我所知,江湖上没有什么老人会这种隔空点穴的手法,况且那人对付你都轻而易举,你仔细想想,陛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江湖中人追杀了?”
此话一出,尚可霖不禁好笑的摇摇头,喝了口酒,抬头望天道:“我哪知道那家伙得罪了什么人?不过我确实是栽到那人手里了,而且我的人怎么也查不到他的身份信息,这才是让我头疼的地方。”
“铁牛兄,以前你是江湖上绰号风林火山的风云人物,本来我以为你有可能认识那人,现在看来,我这也只是来跟你发发牢骚罢了。”
尚可霖眼里有些失神,看着天空的模样平白带了几分寂寥之色。
见状,铁牛眼里露出几分思量之色,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也许,你之所以查不到那人的身份信息,那人显示在你面前的脸或许是假的也说不定,据我所知江湖中有一种易容之术,轻易就能将人的面貌隐藏起来。”
说到这里,他话音又停顿了一下,才轻笑一声,拍了拍尚可霖的肩头:“不过,你若真想知道那人的身份,为何不去问问陛下?毕竟那些人是冲着陛下来的,你只不过是那天被无辜牵连进去的人罢了。”
虽然铁牛说的不无道理,但这事要他去问靳言堂,却有些不可能的。
这件事情按道理来说,本来也该他负责查清楚的。
待铁牛说完后,他就跟铁牛碰了碰酒杯,对着天空怅然的笑了笑后,没再说话。
铁牛为陪着他一块儿在窗边站着,可突然,铁牛却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的对尚可霖道:“我记得先帝从政时期,他手下养了一批术士,其中有一个就非常擅长易容之术,在江湖上也赫赫有名,只是此人亦正亦邪。”
“自从先帝死后,江湖上就彻底没了他的踪影,听你刚才的描述,若那人易容之术真的让人看不出来什么奇怪之处的话,有可能就是那个消失已久的术士了。”
毕竟在江湖中待过一段时间,有些事情铁牛还是知道的。
闻言,尚可霖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那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是何来历?”
难道说,那天那个酒肆老板其实是先帝手下的人?
尚可霖心中怀疑,眼里闪过一抹深意。
一旁,铁牛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道:“时隔太久,我有些记不起来了,只知道那人好像姓迟,至于叫什么,我却是不知道的。”
尚可霖双眸微亮,拍了拍铁牛的肩头,而后没再说话。
得到这点线索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顺藤摸瓜,他迟早会找到那个老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