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形式危机,如果不是铁牛舍身相救,恐怕她早已经成了崖下白骨!
因此,尚珂兰对知秋道:“知秋,给铁牛大哥包扎一下。”
“是,娘娘。”
这一路上主仆俩受到铁牛庇护,知秋对铁牛也很是感激。
铁牛挠了挠头,笑道:“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伤,这点摩擦不碍事的。”
“铁牛大哥,您就别跟奴婢客气了,您可是救了奴婢和娘娘的大恩人呢!”
知秋一边说,一边拉着他去了后面。
后面,福普坐在地上擦了擦汗,随后才气喘吁吁的站起来,对尚珂兰道:“娘娘,您没事儿吧?可把奴才给吓坏了!”
接着,福普打量起尚珂兰来,见她身上没有一点伤痛,只有一些擦伤,才松了口气。
尚珂兰看向他的手,刚才他和陈夜昙把自己拉上来的时候,手心也被磨破了。
福普本就是宫中不做粗活的内侍,刚刚那一用力,绳子便直接在他手上划出了血痕。
很快的,尚珂兰移开目光,说道:“福总管,你去找知秋包扎一下吧,回宫后,本宫把祛疤膏给你。”
娴雅宫的药膏,都是李尘修之前和知秋一起调配的,无论是金疮药还是祛疤膏,都十分有效。
福普笑了笑,叹了口气道:“为了娘娘,这点小事不算什么,这山道咱们还是走过去吧,到了官道,奴才再租两辆马车来。”
出了这等事情,他哪里还敢让嘉妃跟宸妃坐在一块儿?
这两个人碰在一起,必定有一方会很倒霉。
福普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内侍,好端端的马车,怎么到了山道上就燃起来了呢?
刚刚马车上只有嘉妃和宸妃两个人,她们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到时候陛下问起来,福普只怕自己不好交差啊!
听了福普的话后,尚珂兰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那边,侍卫统领惊声喊道:“不好了,嘉妃娘娘受惊晕倒了!”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晕倒的赵可涵。
只见赵可涵晕倒时,脸上的白纱掉了下来,众人也在此刻看清了她的容颜。
太后说了,赵可涵的容貌因为过敏严重而毁了,此后赵可涵就一直戴着面纱示人,众人还以为如今的嘉妃容貌丑陋,却在看清她白皙如瓷的肌肤和美丽如画的脸时,所有人都被惊艳到了。
比起之前的嘉妃,眼前这个嘉妃明显更加美丽动人,一时间,其容貌竟然与宸妃不相上下!
如果说之前的宸妃是天上的明月,那现在的嘉妃就是水里的明月,给人以朦胧之美。
尚珂兰双眸微眯,福普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没有问嘉妃到底发生了什么奇遇,只指着一旁脸色苍白的馨蕊道:“你这死奴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嘉妃娘娘扶起来?”
“哦……是,奴婢知道了!”
馨蕊在福普的骂声中回过神来。
福普此行是带了随行医师的,等馨蕊把赵可涵扶好了,医师就给赵可涵诊起脉来。暖才文学网
此时一股冷风吹来,赵可涵的大氅被烧点了,而尚珂兰的大氅,则是刚刚掉下了悬崖。
一袭紫衣的尚珂兰紧紧的看向那侍卫统领,双眸微眯,深邃的眼里闪过一抹暗芒。
她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目光,侍卫统领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于是抬眸一看,正好和尚珂兰的目光对上。
一瞬间,他从尚珂兰眼里感到了一股杀意。
侍卫统领眼皮跳了跳,不由自主的转身站回了御林军的队伍里。
待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嘉妃身上的时候,陈夜昙忽然靠近尚珂兰,低声道:“娘娘,刚才我看见了,馨蕊往马屁股上扎了针,那针上有着能让马疯掉的毒药。”
站在山道上,尚珂兰耳里留意听着陈夜昙的话,面上却似乎若无其事的道:“让医师给嘉妃娘娘看看,没什么大事再行赶路吧,天黑之前,我们得抵达下一个镇子。”
福普此行也带了随行医师,吩咐医师去给赵可涵治疗。
而其他人则开始听从尚珂兰调配,就连侍卫统领表面上看起来也是这样的。
尚珂兰掉入悬崖的时候正是酉时的时间,京城的天空将黑未黑。
内阁,靳言堂与左相和内阁大学士、武将等人,处理政务也到了快结束的时候,只是刚放下一个折子,靳言堂忽然觉得心悸得慌,一向冷静的他,竟然感觉到一股恐慌害怕的感觉。
这感觉一闪而逝,却令靳言堂眉头微皱。
左相惯会察言观色,见靳言堂说话说着说着就变了神色,不禁眸光微闪,问道:“陛下,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靳言堂在左相的声音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北疆鞑靼人挑衅我朝国土,朝中将军几乎不能调动,只靠镇北大将军是无法打赢这场仗的,必须尽快招募人才,这件事就交给兵部尚书去办,左相和陈侍郎多加留意。”
一旁,陈侍郎和左相共同行礼道:“是,陛下。”
自然,靳言堂如果找到合适的人选,也会跟他们说一声,不过也只是说一声。
能让靳言堂满意的人,这天下本来就不多,他自己找的镇北大将军,自然也是顶顶好的。
处理完政务,靳言堂便道:“快到酉时三刻,诸位爱卿回去吧,小李子,送送诸位大人。”
“是,陛下。”
他身边的内侍应着声,将左相和陈侍郎等人送了出去。
待人都走了,内阁的房间里才安静下来,只有暖炉里的碳燃烧着,散发着温暖的温度。
靳言堂双手负与身后,来到窗前,看着窗外英沉的天空和落下的夕阳,他深邃的墨瞳里闪过了一抹担忧。
“兰儿,你何时回来?”
这一去已经十多天,快到半个月了,不知道那些御林军和福普有没有找到尚珂兰?
一想到这些,他便觉得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他才独自出了内阁,向御书房走去。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白雪红墙之下,靳言堂的身影看起来既威严又冷漠,只有尚珂兰会看到他的孤寂。
他是帝王,可那又如何?在先帝手下为活命,那些朋友故人都一个个死了,否则他也不会为了,区区镇压北疆鞑靼人之事就这么烦忧。
此时,听雨轩。
玉柳带着栀子来到了院子里,院子里根本没人,外面也没什么人守着听雨轩,所以玉柳便低声在栀子耳边说道:“奴婢今日遇见福庆喜,却听他说宸妃娘娘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