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本心质问(1 / 1)

七月初七?那不是赵可涵的册封大典吗?

他连忙起身,只是刚下床没走几步,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好在知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福公公,您已经躺了一天没有吃东西,这会儿哪还有什么力气?先吃点东西吧。”

福普摇了摇头,眼前也逐渐恢复了清明,他神色凝重的看向知秋,问道:“知秋姑娘,宸妃娘娘呢?”

知秋见他执着,不禁叹了口气:“你还是省省吧,今日册封大典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要册封赵姑娘为锦阳郡主,却变成了册封她为嘉贵妃的圣旨,娘娘心里正不愉快呢!”

福普愣了一下,脑海中又浮现出福庆喜说的话,想必这件事情一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莫非,福庆喜已经搭上了赵可涵这条线?

思及此,他迅速向外面走去。迎面一个转角,福普便跟栀子撞到了一块儿。

栀子捂着脑袋痛呼一声,抬头没好气的看着福普:“福公公,您这是要急着上哪儿去啊?”

左相出事了,他急着告诉宸妃娘娘啊!

可是这话他不能跟栀子说,这里人多眼杂,难免不会走漏消息。

于是,福普跟栀子道了歉后,神色急切的问道:“栀子姑娘,宸妃娘娘呢?”

栀子揉了揉额头:“娘娘比我早回来半个时辰,这会儿应该去御书房找陛下了吧?”

此话一出,福普眼皮子猛地跳了跳,心中预感到会有大事发生,便连忙转身向御书房而去。

栀子看他模样匆忙,不禁有些奇怪,并未多想,转身进了娴雅宫内,为尚珂兰准备晚膳,等她归来。

绯红的霞光笼罩着御书房,带着点昏暗之意。

靳言堂坐在书案前,桌前的奏折却一点没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福庆喜恭敬的推门而入,躬身禀报道:“启禀陛下,宸妃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

福庆喜恭声应是,退了下去,片刻之后,他带着一袭白衣的尚珂兰走了进来,又命宫婢给两人奉茶之后,就带人退出了御书房。

尚珂兰屈膝行礼,耐着性子道:“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坐。”

靳言堂对她抬了抬手,示意她在左侧的书案前坐下。

尚珂兰起身,站在原地,抬眸直视着他,目光复杂:“陛下,臣妾有一事不明,还请陛下解惑。”

她一袭白衣,身形瘦弱,墨发梳成妇人髻,头上只簪着一支紫檀木雕花木簪,如同山谷中的幽幽玉兰,美好的让人生不起亵渎之意。

靳言堂收回目光,垂眸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声音平静的道:“是想问朕为什么册封涵儿为嘉贵妃的事吗?”

涵儿?多亲切的昵称……

尚珂兰心中刺痛,故作平静的笑道:“正是,陛下既然有意封赵姑娘为嘉贵妃,为何又要将此事瞒着臣妾?是怕臣妾心生嫉妒,从中捣鬼吗?”

今日那场册封典礼,根本就荒唐至极!

她准备好了太后和他通知自己的一切,到头来,她却像个傻子一样,被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准备着一场根本就不存在的册封典礼。

靳言堂避开她的目光,手指摩挲的动作微微一顿,低声道:“兰儿,朕没有写过那样的圣旨,朕交给礼部的圣旨上确实写的是册封涵儿为锦阳郡主。”

尚珂兰深吸一口气,苦涩在她的笑容上化开。

她故作轻松的问道:“那陛下为何不与臣妾正面对视?”

靳言堂抬眸,看向她,目光如以往那般深邃,却带着点歉意。

“呵呵……”尚珂兰终于忍不住苦笑出声,仰头看着天花板道:“若那圣旨不是陛下写的,陛下当时又为何选择离开宫宴,而不是选择更正那道圣旨?”

仰头的时候,眼里纵然溢满了湿润之意,泪,却不会轻易滑落而下。她宁愿将悲伤深藏心底,也不愿意表露在这个男人面前。

缓缓地,将心中那口憋闷的气吐出去后,尚珂兰低下头来,眼里已看不出什么水光。

她只浅笑着对靳言堂道:“陛下为何不回答臣妾?”

靳言堂从她脸上收回目光,神色平静的道:“因为朕自有打算……”

“因为从古至今,没有哪一位君王会承认自己错了!”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前者声音听不出感情,后者声音铿锵有力!

靳言堂脸色一沉,双眸微眯,直视着她道:“你不信朕?”

尚珂兰站立在原地,毫不闪躲的和他对视:“陛下给臣妾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衣袂翻飞间,靳言堂飞身而下,落在尚珂兰面前。

他捏着她白皙的下颚,居高临下的说道:“不要仗着朕对你的宠爱和左相在朝中的地位而大放厥词,你可知道,这番话若传了出去,你会将左相置于何等危险的境地?”

听起来句句都是为她着想,可他却一次次做出违背当年诺言的事情。

尚珂兰浑身一震,双眸微睁,抬头看向他:“你威胁我?”

靳言堂缓缓摩挲着她的下颚,脸上神色晦暗不明的说道:“不是威胁,这是事实,便是朕身为帝王,也有诸多不得不顾及的事情……和人。”

说着,他俯身,在尚珂兰唇上烙下一吻。

这吻温热,却凉薄,和以往不同,尚珂兰只觉得厌恶。

下意识的,她用力甩开靳言堂的手,匆忙后退两步,擦着嘴,皱眉看着他:“别用吻过那些女人的嘴来碰我,恶心!”

说罢,尚珂兰转身欲走。

这话像利刃一样,将靳言堂的理智切的粉碎,他掠身上前,蓦地将尚珂兰横腰抱起,尚珂兰身子一颤,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只觉得背后一痛。

“扑通”一声,靳言堂将她重重的扔到了龙椅之上。

紧接着,靳言堂欺身而上,牢牢的钳制着她的手腕,压抑着怒火,宛如一头恶魔般触碰着她的鼻尖,冰冷的和她对视着:“为什么不信朕?朕处心积虑为你考虑,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朕!”

“唔!”白皙的皓腕浮现出淤青,尚珂兰忍不住嘤咛一声。

她强忍着疼痛,神色平静的注视着他,冷冷一笑:“那陛下怎么解释今日圣旨一事?”

靳言堂却勾唇一笑,平日理智冷静的他,此刻竟放荡不羁、霸道无比。

他根本不理会尚珂兰的话,只重重的在尚珂兰唇上烙下一吻,眼里火苗闪现:“朕只要你!”

尚珂兰被封住唇,整个人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

她眼角泛出湿润之意,却不愿意屈从于靳言堂,于是,对着靳言堂的唇,她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