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加上薛莲眼中闪烁的泪光,宁长靖回过神来了。
那次在大厅中闹了一顿,宁长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去找薛莲,吃了好几次闭门羹后,他站在门口又是发毒誓,又是各种好话说尽,才哄的薛莲再跟着自己接触。
因此,他答应绝对会用兄妹之礼待薛莲。
“是我唐突了。”宁长靖开口说着,转身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薛莲心中冷笑一声,抬头望过去,只看见宁如安和温施被皇上叫着站在一起。
两个人并列站在一起,果真是一对璧人。
皇上也这样认为,甚至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得劲。
宁昊保持着笑意站在一边,时不时对着皇上的评论点头表示赞同。
宁如安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压抑住自己想要往温施身上靠的欲望。
“年轻人,感情都是可以慢慢来的。”宁昊点头,言语中带着过来人的味道。
宁夫人连连点头表示赞许,她的娇娇这么好,只有太子能配上。
宁如安只觉得手心全部都是汗水,一直往帕子上擦拭。
前世,她嫁给温施,答应成为细作之后,就隐隐察觉不对劲。
细作可能是因为一些原因才能存在的,而她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存在的呢?而又是什么样的野心,可以让她去充当细作。
她发誓,薛莲肯定比自己更合适充当细作。
因此,她开始觉得应该是父亲在其中隐藏着某种野心,而让她必须成为细作。
“太不对劲了。”宁如安轻声说着,摇摇脑袋。
温施听到她的呢喃,但不确定她是什么心思。
“那就......”皇上开口。
“郡主,你怎么呢?”一丫鬟突然喊叫起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过去,只见安月倒在桌面上,身边的丫鬟则是在不断上前推搡着她。
一个太医感觉上前,查看之后:“皇上,安月郡主是对木薯粉过敏,不知道是谁把木薯粉端过来。”
“感觉带到后面去,小心治疗。”皇后开口说着,“今日的宴会上并没有木薯粉,去给我好好查清楚,谁把木薯粉带过来的!”
“是。”
“呼——”
宁如安松口气,再次为自己逃过一劫而庆幸。
反正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嫁给温施,不管之前有多想,这一世她就是不愿意。
“你感到很开心吗?”温施开口,直接戳穿宁如安面上伪装出来的泄气。
宁如安偏头假装天真无邪:“表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继续装。”温施移开眼神。
宁如安闭嘴。
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肯定都有话反驳自己,还不如直接闭嘴。
宴会结束,安月郡主的事情只是打乱了宴会的节奏,但这个宴会本就是好给温施庆祝的,只要这个主角还存在的话,其他一切都无所谓了。
回去的路上,宁如安跟着薛莲坐在同一个马车上,
“怎么?看你心情不爽?”宁如安发现薛莲上马车就呆坐在一边,立刻察觉出她的心情不佳。
薛莲摇摇头:“我没事,多谢姐姐挂心。”
没事才怪。
宁如安忍不住嘚瑟。
薛莲这次参加宴会本就是打算抱上一个大腿,结果所有人根本就不搭理。害得她一个人只能缩在角落,跟着其他庶女待在一起。
真是。
大快人心!
“哎......”宁如安捂住自己的额角,不知道怎么,重生之后自己平添了好几分恶趣味。
不过。
温施的事情,的确不可思议。跟着前世截然不同的走向,还有宁昊今日宴会上的表现,以上种种都在表示一个问题。
温施也许重生了,父亲的野心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
自己前世也许一直生活在一个幻境之中,因此丧失了不少的判断能力。
不管哪种情况,都不是一个好迹象。
马车很快到了家中。
宁如安捏着帕子移步下去,就看见站在一边的温施。
温施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去,发丝有点凌乱,牵着一匹马站着。
他长得很是好看,五官俊朗英气,温润如玉,带人接物彬彬有礼。
右眼的泪痣给他英气的面容添了好几分平易近人。
泪痣。
宁如安揉揉眼睛,什么时候他脸上有了泪痣。
“这次作战中,被飞石击中,留下了疤痕。”温施似乎察觉了宁如安心中所想,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马交给一边的下人,迎上去,“可否借一步。”
宁如安看眼宁昊,见他点头后,才不情不愿跟在温施的背后。
她平白觉得温施是来报复的,报复宴会上她拒绝了他。
这是一个小气异常的男人!
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男人!
“有些话不怎么好说。”温施递给宁如安一个信封,“一个多月没见,发现你长胖了一些。”
宁如安一时吃不准温施的来意,默默收下了信封。
“其实沙场上也不是很难熬,下次有机会带你去。”温施的手伸到半空中又落下来,眼神中多了几分宁如安看不懂的味道在其中。
眼角的状似泪痣的伤痕,给了她不少的陌生感,还有一些新鲜感。
“回去好生休息。”温施再次说完这句话后,翻身马车离开。
他骑马的样子十分好看迷人。
宁如安捏着信封不止该怎么做或者怎么说。
“果然是娇娇,这才分开,太子殿下就巴巴的赶过来了。”宁夫人目睹了这一切,那欢心鼓舞的样子格外的雀跃。
薛莲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匆匆告辞之后就离开了。
宁如安捏着信件急匆匆回到院子。
宁昊看着宁如安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院子后,宁如安直奔茶杯,给自己生生倒了好几杯水才松口气。
“小姐,宴会上的吃食十分咸吗?”香芙端着马蹄糕递上来。
香芝赶紧去烧新的茶水。
宁如安摇摇头,伸手拿起马蹄糕放在嘴边,轻轻咬上一口。
但是这一口咬下去,她怎么都咽不下去。
手中的信件如同烫手山芋,烫的宁如安的心都软下去了。
想来想去,宁如安直接把信封放在梳妆柜的最底下。
关上梳妆柜的时候,她突然愣住了。
看来,康平侯府中,有人已经忍不住了,开始在暗中出手了。
次日。
宁如安很早就从床上爬起来,招呼香芝香芙过来给自己梳洗打扮。
“小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平时这个时辰你还要睡好半天啊。”香芙一边给宁如安梳头,一边开口念叨着。
宁如安闭着眼睛,“再在背后诽谤我,我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
香芙捂嘴一笑,毫不在意,认真给宁如安梳头。
香芝低眉顺眼站在身后,十分有眼力劲得递过来一些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