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说的轻巧,我们现在这样要怎么去寻找陆地”月芝冷冷的看着风长栖,也顾不得再装出那副贤良淑德的样子,不客气地刺了一句。
玉无望不耐烦地看着她:“那圣女大人又有何高见”
月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来。
李星河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三人,他平时在海上这种情况也经历过几次,但眼前二女争一男的样子,他却是前所未见的,不由得十分感兴趣地看着他们。
“船长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风长栖转头看向李星河,在海上,他们还是听李星河的比较妥当。
李星和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四周一望无际的海水,他眯了眯眼睛,冲着前面抬了抬下巴:“就朝着这个方向前进,便是了。”
“你怎么知道眼前就是正确的方向”月芝连带着也恨上了李星河,没好气地说道。
李星河哈哈大笑:“你别给我摆什么星辰主的架子,我还不知道你们佚国都是些什么人”
“你知道什么”月芝有些惊恐地看着李星河,这人不是说他从来没听说过自己的国家吗
李星河眉梢眼角都带着浓浓的不屑:“不过是一群吸血的蛀虫而已,说出来我害怕脏了我的嘴。”
月芝险些翻了个白眼,昏倒在船板上,玉无望和风长栖全部看向李星河,希望他能再多说出点东西来。
接受到两人的眼神之后,李星河却摇了摇头:“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会把佚国的事情说出去。”
风长栖皱了皱眉,出于对李星河的尊敬,她并没有说些过分的话,而是拧着眉说道:“可是我们马上就要前往佚国,若是船长大人明知道前方有威胁却不提醒我们,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死在佚国吗况且我们身上还背负着一百多条人命,希望船长大人三思。”
玉无望赞赏地看着风长栖,这段话说的极为漂亮,就是不知道李星河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了。
“别的我不会多说,但你们要提防眼前这个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圣女。”李星和短促的笑了一声,笑声中满是不屑,他对二人说:“到了佚国,我会全程保护你们。”
月芝被他气得脸都白了,但现在自己的身家性命也都寄托在李星河身上,她咬了咬牙,却只是低下头忍下了李星河的这段话,并没有再次头脑发热,说出些什么更让李星河不快的事情。
她的这番忍让,却更加让其余的人提高了警惕,若不是月芝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怎么会容忍李星河这样放肆
几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下来,海面上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澜,但所有人都知道,在无边无际的海水下还有一个甚至更多能够威胁到他们性命的存在。
李星河并指如刀,重重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深不见底的伤口。
鲜红的血水从手腕滴落到海面上,带出一朵一朵美丽的血花,李星河头也不回地说道:“一会儿就要加速了,你们各自找个地方趴在船板上,不要乱动。”
其余三人不敢不听李星河的指挥,全都俯下身趴在船板上,李星河的手在空中挥舞,血迹洒在船板附近,下一秒,船板就开始疯狂的前进,在船板周围,泛着白色的海浪,时不时会有银色的小鱼浮出水面。
“这是怎么回事”风长栖低声问道,但玉无望却也是一脸震惊,一时间无法解答风长栖的问题。
船板快速行动了将近一个时辰,李星河已经因为失血过多站不住了,他白着脸,重重的喘息道:“前面有一座小岛,上去之后,赶快给我止血,不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说完这些话,李星河就昏迷过去了,船板前进的速度减缓,三人已经看到前面有一个小小的岛屿,都松了一口气。
玉无望和风长栖一起,把李星河扶起来,李星河的手腕已经流不出血了,只能看带被海水泡的泛白的伤口。
看到这一幕,风长栖的脸白了一下,却强忍着没有吐出来,而是问道:“师父,他的手腕该怎么包扎”
玉无望撕掉一块下摆,把上面的水拧干,紧紧的包裹住李星河的手腕。
到了海岛上后,玉无望也没有闲下来:“我去找些吃的,他失血过多,需要补充营养。”
风长栖点了点头,起身想要把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拧干,但却惊喜的发现自己都小荷包中还剩下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她想了想,便把那苹果用石片切开,拿了一小半给月芝。
月芝哼了一声,没有理会,风长栖笑了笑,并未在乎,而是把苹果收回来,一小块一小块的塞进李星河嘴巴里。
“帝女真是善良,若是让国师看见你这么悉心的对别的男人,也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月芝冷笑道。
风长栖不紧不慢的说:“难道圣女大人,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还要在乎要不要和别的男人接触不成哈,我可听说,你是怎么被师父从青楼里救出来的。”
“你闭嘴!”月芝眼神冰冷,下一秒就出现在风长栖眼前,白皙的手掐住了风长栖的喉咙。
风长栖却并不害怕,她挑衅的看着月芝:“你敢杀我不成”
“你看我敢不敢!”月芝的眼都红了,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大。
风长栖的眼前已经有些发黑了,呼吸不到空气,让她的肺里都满是血腥味,她却有恃无恐的看着对方。
“你在做什么!”
这时候,一个冷的仿佛能结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玉无望捏住月芝的手腕,轻轻一动,月芝惨叫一声,手软软的耷拉在胳膊下。
玉无望紧张的去看风长栖,风长栖却自顾自的站了起来。
“我记得你,昭姐姐的朋友。”风长栖笑了笑,语气怀念的说:“当时姐姐的海上知识都是你交给她的。”
月芝沉默下来,死死的盯着风长栖,风长栖慢悠悠的说:“不过你只在风国住了半年,后来我就没见过你了,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一直没有想明白。”
她走过去,摸了摸月芝的脸,月芝嫌弃的后退,却被风长栖拉住了手。
“你和我长得很像,不过这里,更像我的父亲。”风长栖指了指月芝的眉毛。
月芝仍旧是一言不发,风长栖笑呵呵的说:“恐怕你当年也很不甘心吧,我和姐姐明争暗斗,你却连争的机会都没有。”
“你放屁!”月芝大声道:“我为何要和你们争,不过是风国的皇太女,我才不稀罕!”
风长栖慢悠悠点了点头:“原来你真的是父皇的女儿。”
月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了,愤恨的看了风长栖一眼。
玉无望皱起眉,他当年在风国,对月芝也是惊鸿一瞥,所以当初并没有把她认出来,但是为何风国的皇女,会成为佚国的圣女呢。
这期间的谜团,真是越来越重了。
过了好一会,李星河才悠悠转醒,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空气中飘着油脂的香气,刚才在小岛上,玉无望抓了两只山鸡来烤,但风长栖只是坐在篝火旁边,没有几分胃口。
“船长,快来吃些东西,你体力消耗太大,多吃点。”见李星河醒了,风长栖招呼道。
玉无望皱着眉,看了看李星河还在往外渗血的手腕,问道:“为何你的血滴在水里,会有那么大作用”
李星河摸了摸鼻子:“说起来倒是不好意思,我当年出了海难,被孟丽的渔民捞了上来,给我治病的有一种药,会让我身上异香不散,这种香味对海鱼有致命的吸引力。”
一开始李星河也不知道该拿这香味怎么办,只要他一出海,所在的船下就布满了海鱼,他后来用这香味,倒是小小的发了一笔财。
后来他发现,只要不洗澡,就不会引来海鱼,所以他长年累月,身上都是浓浓的海腥味儿。
不过若是受了伤,血液更会引得海鱼躁动。
“那条大鱼,会不会是因为这香味的原因”玉无望问道。
李星河摇摇头:“不会,我试过这香味,只会引来小鱼,对大鱼没什么用,更何况那么大的鱼,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些小鱼虽然每一条都不过手掌大小,但是若是聚集到多了,甚至连海岛都能掀翻。几年来,李星河已经逐渐掌握了这香味的用法,所以才敢在那么危机的情况下,割伤自己放血,让小鱼推动船板前进。
“原来是这么回事。”玉无望点点头,分了一大块山鸡肉给李星河,“你的伤口太严重,若是白神医在这里就好了。”
提起白蓝羽,风长栖的情绪又低落下去,李星河嘿嘿笑道:“他没死,应该就在这个岛上,我之前看见他了,明天我们就去找他。”
风长栖又高兴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感激的看着李星河。
若是没有李星河,他们也不知在海上死了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