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看了风长栖,更不可能有好脸色了。
一脸怨恨和无奈的样子。
风长栖看着他的样子,就觉一阵解气。
毕竟昨晚她做了什么,想必这家伙已经去验证过了。
风长栖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如果阁下现在后悔了,在我面前磕几个响头,我还可以考虑原谅阁下。”
这么一句话,把那神医更是弄得气结。
“你!风长栖!你这乱臣贼子!休想!”
风长栖的目光冷冷地从他身上瞟过:“风帝都说了,我是清白的,不是乱臣贼子,请问神医又算哪根葱呢,敢推翻风帝的结论”
“你”神医气结,神医本来就年纪不少,听见风长栖如此说,几乎要背过气去。
白欢见风长栖要把局面闹僵,赶紧来好言劝她:“长栖,我们现在在求得人办事,话得说得软一些才行。”
“我不!阿娘!”风长栖固执地说,“这种人,说再多软话都没用,必须得给他个厉害才可以。”
风长栖看透了,反正这家伙无论如何,都不会帮他们,怕是只会看他们的笑话罢了,既然如此,说再多软话又有何用,还不如撕破脸算了。
“你”白欢只是叹气,感叹风长栖还是太过年轻,遇事不多,所以桀骜不驯。
风长栖想想他那些东西全被自己毁了,嘴角浮现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而神医气得浑身哆嗦,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简直像要杀了风长栖一样,风长栖的手微微向上抬了抬,眼看着神医的表情由极度愤怒变为错愕。
然后,变为了一种巨大的惊讶。
风长栖愣了。
好像有什么,将他脸上的愤怒给陡然吸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风长栖意外极了。
只见神医急急地走上去,不顾礼数地抓住风长栖的手,将她手中的图纸看了个干净。
他眼睛瞪得很大。
“这是你的”
声音带着颤抖和激动。
风长栖点点头。
神医的表情不可置信起来,他抓住风长栖的手,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卑微起来,“你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风长栖扬着头,嘴角露出一丝得意来。
这家伙刚才不是很拽吗
怎么,现在知道求他了
白欢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她这个性子也是野的女儿,又掌握了什么制胜的东西
“可以啊。”风长栖越发得意,“只要神医能前去孟丽治病,我把这送给神医都可以。”
“这”神医面露难色。
想想自己刚刚夸下的海口,要让这家伙在自己面前磕几个响头,风长栖的嘴角越来越上扬,她缓缓地说,“既然神医不答应,那我就考虑一下咯。”
说完,仰头要走。
神医站在原地伸出了手,着急又迫切地看着风长栖,张着嘴,手在空中无望地扬了扬,却仍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白欢皱了皱眉。
“长栖,不得胡闹。”
“阿娘,。”风长栖有些不悦,转过头,“现在是他求着咱们,咱们还怕什么”
白欢不悦,刚想说话,谁知,下一秒,她眼睛都瞪直了,只见那神医跪倒在风长栖面前,抓住袖子,满脸都是热烈的神情。
两人所处的位置好像一下子颠倒了一般。
这家伙也跪了
风长栖轻轻一笑。
虽说这家伙也是出于家国大义,情有可原,可想想刚才那家伙的态度,看着他现在如此样子,风长栖心里依然觉得一阵舒爽。
“看来,你是很想要这东西啊。”
风长栖也不扶他起来,扬了扬手上。
神医如饥似渴地点点头。
“那好办。”风长栖有些得意地道,“你到孟丽去治病,只要治好了,我就将手上的东西给你。”
神医咬咬牙,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哦不愿意啊。”风长栖脸上闪过一丝遗憾,“看来,你注定与他无缘,那就算了。”
其实,风长栖也是紧张的。
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微微的汗珠,手心也是一片滑腻。
她只是强撑着不露怯罢了。
没办法,现在孟丽缺医生,可是许多好医生,偏偏在风国。
“等等。”神医跪在地上,咬着牙说,“我答应你!”
“什么”风长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这家伙的态度这么坚决,现在居然因为一张图而答应了
神医点点头。
用一种卑微的语气地说:“我答应公主。”
风长栖又惊又疑,还没来得及惊喜,因为这事实在发生得太过突然,她亲自将神医扶起,疑惑地问:“我能问问先生突然改口的原因么”
白欢也是满头雾水。
他态度转变太快,实在让人猝不及防,简直莫名其妙,没有任何逻辑。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罢了。”
神医有些支支吾吾地说。
莫非和风国有关
风长栖打包票:“只要先生能治好瘟疫,先生放心,那些医书我都给你还回来!”
许多重要的医书,都被风长栖抹了一种药水,这是玉无望教她的法子,可让书上的字迹暂时看不见,只要再抹伤一种特制的药水,就可以恢复原样。
那些重要的医书突然销毁依然也是神医心中的痛,他狠狠瞪了一眼风长栖。
风长栖自知理亏,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
看来,这次又是自己这个女儿帮了自己大忙。
白欢依然是一脸焦虑:“长栖,这样真行么只有一个医生,孟丽可不够啊。”
“放心吧。阿娘。”风长栖打包票,“你别忘了玉无望是干什么的,风国第一贤国师。”
白欢的目光依然忧虑:“我当然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可是,现在玉无望已是孟丽驸马,和风国的关系,倒成了次要的,那些人真的还肯听玉无望的吩咐么”
“放心吧。阿娘。”风长栖依然是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打着包票,“你别忘了玉无望是什么人。”
罢了,这丫头又打什么鬼主意。
不过,她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出办法的吧。
这次都是。
要不是她手里突然有一张残片,恐怕,也要陷入无望的僵局。
风长栖目光望向前方。
“现在,氙灯无望回来吧。”
玉无望正在沿海地区奔波。
他一直牢记着那些莫名其妙的预言,他总感觉这些预言像是有什么很深的含义,令他无法忽视掉。当他算出一卦,沿海有异人出现,他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沿海是风国的地盘,现在国泰民安,百姓日子蒸蒸日上,各种商业也是十分繁盛,处处都有小贩在叫卖。
他一连在沿海地区闲逛了好几天,依然没见到有什么所谓的异人。
玉无望十分失望,现在,估计还有一堆事等着他,他不能再拖下去,他打算再找不到什么,就打道回府。
他正在闲逛,突然逛到一家青楼。
对于女色,玉无望十分寡淡,看到青楼,更没什么走上去的意思,只是那青楼的建筑十分有趣,他就停下来驻足观看。
这青楼正在抛绣球,不过不是嫁人,被绣球击中的人,会被请上去和花魁共饮。
听旁人说,这花魁是卖艺不卖身的,清清白白的。
这样说,玉无望突然有了一丝兴趣。
他驻足观望了许久,突然,脑子一个硬硬的东西击中了他,他猛地听到了身边人的恭贺声,他抬起头,才发现周围人用羡慕和嫉妒的眼神看着他,他摸了摸头上,才发现一个绣球砸中了他。
再看青楼上,那个花魁正对他笑。
花魁是极美的,而且,那花魁眉眼有几分像风长栖。
玉无望看了,只觉得有些心魂荡漾。
老鸹笑着下来,邀请玉无望上去,玉无望本想拒绝,但想了一想,这花魁是卖艺不卖身的,上去看看也无妨。
而且,一个沦落青楼的女子,居然难得地有几分像风长栖,谁知她是不是自己卦象中的奇人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玉无望上了楼,身后的人用羡慕又嫉妒的眼神看着他,玉无望被奴婢们引进了一个很偏僻的房间,这真是一个温柔富贵乡,只见帷幕层层遮盖,像是一下子都要消失了。
玉无望来到一个极安静的房间,脚走在路上也不会发出声音,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猩红色像是蔓延着的血液,上面密密的金线看得人眼睛疼,玉无望看见那花魁,坐在床上,嘴角带着笑意,真有几分像新嫁娘。
玉无望只觉胸口一阵沉闷,捂着胸,向后退几步。
什么青楼女子,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和她亲近的。
玉无望礼貌地说:“请问姑娘有何事”
那花魁偷偷用眼睛瞟着他,青楼出身的女子,仍是一股媚态,她娇滴滴地说:“奴家只是看公子顺眼,才请上来想和公子一叙,公子不会介意吧”
“不会。”
玉无望淡淡地说。
和那些寻欢作乐的嫖客不同,他平静的神色好像只是走进了一个普通的房间。
完全无视了房中有些暧昧的布置。
看我长得一表人才么鬼才信你的话呢!玉无望在心里说,当时他在人群中低着头,鬼才能看清他长什么模样,而且,这么多人挤着,绣球砸到他身上,可是需要技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