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宫中喜事(1 / 1)

凰女天下 九圆 265 字 2020-04-13

因为他的目的和你一样。”

梨清风眼睛灼灼生光起来,风吹起他的头发,仍是一副富有风骨的样子,多年的囚禁生活,仍没有磨灭他的风采。

“让我被他所用。”

风长栖没有答话。

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她和这个厉经江湖的梨清风相比,还是太嫩了点,她的那点心思,在他面前简直像透明一样,一下子就被看穿了,她低下头,可是这样想又有什么错呢

一统天下需要大量的人才,就孟丽那些人,还不够。

风长栖抬头看着梨清风桀骜不羁的面容,心里暗暗称叹,这个人和她之前打交道的真不可同日而语,还是说实话好了。

“是的。”风长栖目光柔和地说,“可是我在帮花家,也有权力命令你一些事吧”

“当然,小丫头,虽然你是那个昏君的女儿。”提到风帝,他还是一副咬牙切齿的神色,不过眼角却有笑意,“可我并不讨厌你啊,我还觉得你很有趣呢,你也许可以真的成就一番大业哦,要是你做出点什么让我喜欢的事,说不定我真会听话哦。”

风长栖没有答话,前方一片幽暗,像极了他们脚下的小水塘,风长栖攥紧了拳头,他的话让她看到了希望。

“好。”她沉下声说,“你有什么事,我会尽力去办的。”

梨清风笑了一笑。

风长栖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手里斑驳的流苏,流苏的一角已经有些发脏了,像是在泥水里微微滚过了一圈,一些开始磨损,露出了凌乱的绒线,那个由红绒裹成的小块,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但一定是奇珍异宝,风长栖眼里都放出光彩来。

“花娘娘给你这玩意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既然都开始合作了,那就有一点诚意,告诉我一点东西吧。”

梨清风慢慢极有耐心地拆开这个流苏,十分细心地绕过复杂的丝络,生怕有一点损伤,最后,露出一个黄色的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

风长栖看了,那是一句兵书上很常见的话。

不战而屈人之兵。

暗道有些幽冷,风长栖心里带着微微的喜悦,好像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一样,“这是花娘娘给你的密信吗”

梨清风理着那些凌乱的丝结,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哦”风长栖大失所望,“你也不知道啊。”

“好吧,我信你。”

“你还是快走吧。”梨清风看着她,眼里多了一丝温柔,“不然,那个人来了,我可救不了你。”

“好。”风长栖转身要离去,再看了他一眼,他浑身挂满锁链,却依然是一副不羁的表情,仿佛这些锁链对他没什么影响一样,他躺着休息,拆开铁链后,他一定是一个孔武有力的肌肉男,长得又不差,还有一股英勇的气质,一定会引得无数少女垂涎。

风长栖柔柔地说:“以后都这个时辰来找你么”

“随便你咯。”他把头枕在手上,十分悠闲地说,“只是那个家伙一般不这个时候来,要是你运气不好,被抓了,可别怪我。”

“你”风长栖气愤地咬了咬唇,“你就这么不在意我的死活”

“有那么一丝在意吧,毕竟花家还要靠你啊,但是这种事我也没办法啊,我说了又不算。”他目光沉沉,声音犹如一颗石子落到水里。

风长栖咬咬牙,果然谁也靠不住,还是靠自己才好,“知道了。”

说完,她又不做犹豫,迅速离开,那抹恬淡的身影迅速在他眼里消失了。

梨清风手里摸着打磨得光滑的石子,一颗颗扔进水里,眼里浮起一丝玩味:“呵,我倒看看你什么时候再来。”

风长栖一门心思地出去,只觉得梨清风这家伙的话像一把刀子悬在她心头,给她带来无形的压抑,她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沿着那一点有点微弱的光亮,好像一个人随时会冲过来将自己抓走,风长栖手心里满是汗,她咬牙克服心里的恐惧。

下次,一定要带一个人一起来。

带司缨吧,如果带祖云,她恐怕会不高兴,风长栖有些犯愁,人越多越好,偏偏这种事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风长栖好不容易出了暗道,也顾不得休息,直接就往宫里跑,但是这些都被暗卫都看了去,她来到云谧宫,发现长安已经去上学了。

也好,风长栖心道,她都有点不适应她已经长大的节奏。

“长栖,那个人见了”

“见了。”她身上还有未擦净的泥土,奶饽饽是乳白色的,上面有许多小孔,轻轻一咬十分酥脆,一股奶香味在口腔里浓浓的化开,内馅却极其松软,好像在吃豆腐,还没怎么回味过来,就一下子咽下喉咙里了,那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却是在口腔里经久不散了。

茶汤泛着金色的光泽,水质也透亮起来,奈莳嬷嬷知道她有时候不喜欢喝茶,就在旁边放了加了洛神花的果酒,看着颜色红彤彤的一片,十分喜人,风长栖吃了一个还要另一个,忙不迭地喝着酒:“嬷嬷的授意真是越来越好了。”

奈莳嬷嬷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满是喜庆的笑意:“公主喜欢就好。”

上完点心喝茶后,她十分知趣地轻手轻脚地下去了。

殿内只有她们两个人。

‘长栖,你才去见他吧”

“嗯。”

“你这孩子。”花珑嘴角带了笑意,“怎么这么急”

风长栖撒娇似地说:“干娘的话,我不敢不早点办,而且我还担心晚一点会不会见不到那个人了。”

她浅浅地笑了笑:“他说了什么”

“他叫梨清风。”

花珑瞳孔猛一放大。

“怎么了,干娘”

“没想到,真的是他!”花珑的表情不知是悲是喜,这时已经很晚了,昏黄的烛光缓缓地摇曳着,花珑的脸憔悴而枯白,她手里拿着绢子,拍着自己胸口,“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活着!”

“可是,干娘,他的情形不容乐观。”

“人还活着就好,”不知花珑是为家族过去的荣光缅怀,还是怎的,不停用帕子擦着掉下的眼泪,风长栖停住了脚,影子映在屏风上,异常瘦弱:“干娘觉得是谁囚禁了他”

“不好说。”花珑摇摇头,“花家在江湖仇敌不少。”

“那干娘,你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什么意思”

难道梨清风在那种情况,还能联系到外界吗还能攻心

风长栖心里冒出一个小小的念头。

但她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等着花珑回答。

花珑长长地叹了口气,侧影在烛光下很有几分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意味,她细细地讲来:“我是告诫他现在对于局势不要太急,要耐心等待时机。”

“我知道了,干娘,你是让他不要太急于反抗么静静蛰伏等待时机需要我救他出去吗”

“你长栖”花珑看她一眼,“我可不想让你参与到这种事情来。”

“干娘”风长栖咬着牙,“既然你把剑给了我,我也算花家的半个人了。”

花珑笑笑,摸着太阳穴坐了下来,懒懒地晃了晃手:“到时候再说吧,不到最后时候,我是不会考虑你的,长栖。”

风长栖站在原地没动,她心里更觉奇怪:“干娘,你向来深居后宫,不问世事,怎么也联络起江湖的人来”

花珑眼角已有了鱼尾纹,她笑得有些惨淡:“我如今才知道,男人是靠不住的,既然心里没了男人,那总要给自己找一点事做吧,花家的那些人,我总不可能看着不管的。”

风长栖有些踌躇。

花珑的力量还是太微薄,去管花家

不过没关系,她对自己说,干娘还有我呢,干娘的事,就是我的事,更何况花家的那些人日后于我也是助力。

这样一想,风长栖的眼光清明起来,花珑想去做什么,也不阻拦了。

花珑坐在绣着花的贵妃榻上浅浅地笑,真是人如其名,艳丽如花。

风长栖靠着她坐了下来。

“干娘,你知道的局势有什么,给我讲讲吧。”

花珑脸上满是困意,似乎要昏昏欲睡,她裹了裹身上的薄毯:“不是我不告诉你,长栖,江湖的局势太复杂了,一时半会还说不明白。”

她轻轻叹了一声,其实是千头万绪,从何谈起。

“花家残部在哪”

“在西北。”

那太远了。

“那干娘在忙什么”

“我”花珑惨然一笑,“长栖,我还能做什么,不过给我花家残部的兄弟们,一个安身之所,再多的事情,我是做不了的,我只是个弱女子。”

看起来,现在花珑不需要自己帮忙。

“对了。长栖。”花珑半闭着眼睛,躺在榻上,“你要是再想做点什么,就想办法和苏令之见面吧,到时候苏令之还没回去,女帝会很生气的。”

一提到这里风长栖只是心焦,“干娘,我何尝不想,可皇兄从不让我见她一面,只说她见了就会带走我,而且我想尽办法也见不成了,她不知去了什么危险的地方,去探查机密。”